“你醒了?!”小霞把包往桌子上一摔,坐下,斜瞪了老公半天,才问。
小齐瘫靠在床上,有气无力嗯了一声。
“昨天晚上你咋回来的你知道不知道?” 小霞冷冰冰地问。
“不知道,”小齐想了想说,“想不起来了。”
“你喝到后面干啥了知道不知道?” 小霞问。
“蹦迪了?” 小齐又想了想,问。
“你还想起来喽?”小霞说,“后面就数你疯了知道不知道?拉着人家很蹦哩,谁不蹦都不行!”
“想不起来,后面断片儿了。” 小齐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又问:“咱咋回来了?”
“我给你带回来了呗!”小霞生气地说,“你喝的啥都不知道,坐后面一晃一晃,我骑着车还怕你掉下来!用手扶扶你吧,几次差点儿翻车!”
“想不起来了。” 小齐笑着说。
“后面都说不喝了不喝了,”小霞大声说,“就你非要喝,非让小蔡给你拿酒,谁都拦不住,挨个和人家一口闷!”
“没有啊,”小齐辩解说,“小六也想喝呀!”
“你给小六比哩,”小霞说,“你知道东军说小六是啥不知道?酒罐子!从没见他喝多过!”
“昨天他也喝多了,”小齐不服气地说,“谁没喝多啊?赵迅小蔡不也喝多了?”
“人家喝多没发酒疯啊!”小霞站起来,居高临下瞪着老公,说,“你看你一蹦迪兴奋的,就你跳得欢,谁不跳都不中,挨个把人拽起来,拽人家跳。。。”
“喝多了,喝多了。。。” 小齐不好意思地笑起来。
“你拽着人家付权使劲晃,”小霞火气更大地说,“皮衣挂到大衣柜上,把皮衣都挂坏了!人家皮衣一千多,让你赔呢,你赔吧!”
“真的?”小齐一惊。
“咋不是真的?”小霞怒气冲冲地说,“一大早小美去柜台找了,掂着皮衣,说这儿烂了,那儿烂了,说付权半夜回来还没注意,早上付权说皮衣不穿了,我说刚穿两天咋不穿了?一看,烂俩窟窿!付权刚开始还不说,最后才说恁家小齐又推又拽扯烂了---不就是件烂皮衣吗?小美还格得住去柜台上找?我就说这娘们越来越带样儿了,当初关系那么好,这傍上付权六亲不认了!我当时就笑着说:让小齐赔你一件,小美!她赶紧说:不是这个意思,付权说了,昨天都喝多了,小齐也不是故意的---就是,你知道不是故意的,还去找,啥意思?东军说:赔他个屁,给他扯成条!”
小齐舒口气,半天辩解说:“你不是说给他们套套近乎。。。”
“套近乎非要喝成那个样子?”小霞说,“话又说回来,他那皮衣真没法儿穿了,人家真要你赔,一千多买的,五百你要不要赔?”
小齐低下头去。
“今天小蔡也说了,”小霞说,“从来没有见恁小齐这么疯过,平常连句高声话都没听你说过---都知道你这一年不容易,憋一年了,喝多了发泄发泄,你也悠着点儿啊,叫你一次就喝成这样,往后谁还敢叫你哩。。。”
见老公头越来越低,始终不吭声,小霞心慢慢软了,问:“你吃饭没?”
“没有。”小齐有气无力地说。
“躺一天?” 小霞问。
小齐啊了一声。
“我去给你做饭。” 小霞站起来。
走到门口,小霞又折回来,凑近小齐,神秘兮兮地问:“曹银华过生日给你说没?”
“没有啊。”小齐说。
“丁志强给她买这么大一个蛋糕,”小霞比划着,恨恨地说,“跟王君一块儿,王君拿个啥东西,纸包着,看见我赶紧往后藏,肯定给曹银华买的---曹银华叫她都不叫我,你说她是啥东西!”
“你啥时候碰见他们了?” 小齐问。
“刚才在楼下。”小霞说,“我不搭理他们,噔噔噔先上来了!”
“你知道蛋糕是给曹银华买的?” 小齐问。
“我咋不知道,”小霞说,“俺俩都知道对方生日,哪一年不给对方买礼物?”
小齐笑起来。
“我就稀罕,”小霞愤愤地说,“王君跟丁志强一块儿,俩人说说笑笑,忘了半夜跑你屋摸你去了?一见我还脸红哩,招呼都不敢打,不就上次想让我跟她一块儿买传呼我没去吗,恨上我了?我天天上班哩 ,有那闲工夫?!”
“唉!”小齐笑着说,“恁这仨娘们儿,天天不是跟这个好就是跟那个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