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大遥，32分！跟课后作业比起来，有进步啊。”

……

“方文斌，87分！”

袁树枫在讲台上一个个的发试卷，方文斌跳着上台去拿卷子。老袁用卷子拍一下他的头，“87，比之前考试有进步啊。但是这几道错的，太不应该了。你看是不是粗心大意，再对一道，不就90嘛。”

方文斌笑嘻嘻地拿着卷子跑下来。

“………”

随着卷子的下发，班上开始弥漫起快活的空气。

“我及格了！我及格了。”

“我考了90分，我从来没考过这么高的分数。”

“看我的，都是红勾勾。嘿嘿嘿……”

……

“季文康，97分，那一题不该错啊。”

“张小玉，98分，那个判断题是不是题目没看啊？”

“杨小莲，100分，上来拿卷子。”

“哇……”班上响起一片羡慕声。

下了课，几个学生就往课外的小店狂奔，回来后，几乎人人都拿着点零食，还给杨小莲分了一点。兴奋的氛围不亚于过年，毕竟都是被老师表扬了的人。

杨小莲看着桌子上的几颗话梅、半包辣条卷、报纸包的一角瓜子……

开开心心地收了贡，数学全班一个满分，90分以上的二十几个，只有一个没及格，全校的二年级有史以来最好的成绩，比镇上其他小学历年的成绩都要好。

得意地笑，得意地笑。

……

下午。

“袁大遥，8分！闭着眼睛写也不会是这个分数啊。”

班主任张老师拿着语文试卷，一脸严肃。

……

“方文斌，70分！”

……

“季文康，88分；”

“张小玉，100分；课代表的试卷你们下课可以去看看，看看她字怎么写的，题怎么答的。”

“杨小莲，100分；卷面要再好一点啊，也不错。”

“哇……”班上又响起一片羡慕之声。“100分！”

杨小莲悄悄给自己鼓了鼓掌，耶，两门主课，满分。至于卷面，她也算小小的放任了一下。

第二天早上去办公室交作业的时候，袁老师还给了一支全新的带橡皮擦的铅笔。

“……现在还是农村好！”这天早上全村大姑娘小媳妇又开始集中在小河的桥墩下面，洗衣服洗菜……姚大婶感慨了起来，“我娘家村里本家兄弟到城里打工，没赚到钱，还赔了好几百！”

“怎么搞的？”

“平时他们也不出厂里，这不是看快要过年了吗，想逛一逛再买什么东西回来。哪知刚出厂就被派出所逮了，要这个证，这个证的……”

姚大婶在条石上揉着衣服，“他们哪有什么证，厂里又不给办。在牢里关了两天，交了好几百才放出来。”

“那还是好的。”有人附和，“去年听我们队在外面跑推销的人讲，他不是跟鬼塘那边村里，死有钱的那家关系好嘛。听讲，那个张有财有一年回来坐那个大巴车，一车人被人堵在路上，所有的东西都被拦路的打劫去了。”

“哎哟！”大家齐齐吸了一口凉气，“那张有财被抢了不少，他有钱。”

“那就不知道了，反正日子都不好过。”有人感叹。

“都难！农村有农村的难，城里有城里的难。”刘英子打着赤脚往河水中间走走，用河中间的水来洗菜。

到冬天的时候河边洗衣服的人会少一些，就可以直接在条石边洗就可以了。

“前两天听我小孩大姨讲，她不是戴川岭的嘛，他们村里出去打工做生意的多，都是亲戚本家这样的一伙一伙的，基本上也是做一样的生意。”

“他们一伙就做早点夜宵什么的，每天把棚子搭到同一个地方，租金一天一交，生意火了租金就要涨价。有时候一个地段做火了，就不准外地人去做了。”

“我们农村人也都实在，生怕没有回头客啊，搞得分量都足，做一个地方火一个地方……后来晚上都不敢把棚子收回去了，天天把人守着，听讲过年都不能断人……”

“哎哟，是的。外地人受欺负呗。”

……

刘英子今天洗的衣服少，很快就起了身。

有队里大娘看见了，就奇怪今天怎么这么快啊。

刘英子笑呵呵地解释，之前是孩子二婶生孩子，后面孩子又小，就带着洗了，现在过了这么久了，也就不用插手了，长辈们的衣服以后也是两个儿媳妇一人洗半个月。

等她走了，河边又是新的一轮议论纷纷，都感慨这个嫂子做人没得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