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可恶,美好的假期居然这么快就结束了!”古森元也皱着豆豆眉,悲愤呐喊:“我美好的心灵,我纯白的灵魂都将被新学期的开始而污染!”
佐久早轻咳一声。
“我~的~美~好~人~生~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古森继续哀怨地发出哀嚎。
后面传来一声阴森森的声音:“我看你现在就想体验一下不美好的人生。”教练幽幽地说。
“哈,哈,哈,教练您还没上车啊哈哈,您先请。”古森元也说着让出大巴车门,然后冲着佐久早怒目而视:“怎么不提醒我!”
佐久早无辜:“我提醒你了。”
“ ?”
“我咳了一下。”
“……”
佐久早把哀怨的眼神抛在身后,抬腿钻进大巴车里,大巴车最后排的人朝他招招手示意。
佐久早自然的把包放在旁边的空座位上,然后坐在银司身旁,刚系上安全带,手指被旁边的人轻轻牵住,摩挲了一下然后上衣揣进口袋里。
佐久早捏了下手表示抗议,看旁边人一脸我什么都没感觉到的温和笑容,无奈的用左手戴上耳机,一只手从旁伸出来,摘下其中一个,然后自然而然的戴在自己的左耳上。
口罩下的唇角勾起笑了笑,小声念他:“幼稚。”
手机里却开始了播放音乐。
随着大巴发车,车内因车里的队员们逐渐陷入睡眠而安静下来,银司感受着手心里舒缓的心跳声,侧头凝视着闭眼小憩的男孩。
均匀的呼吸声被口罩包裹着,黑而浓密的睫毛安静地伏着,像沉睡的蝴蝶一样。
假期给他们队医当助理的这段时间,银司总是在默默观察着人群里的佐久早,或许说被人群里的佐久早吸引着更为准确。
他总是严谨自律地完成教练安排的所有训练,其他队员在打队内比赛的时候,一旦和佐久早一复古,虽然脸上苦哈哈的,但是表情却十分安心。
佐久早是一个会让任何人都感到安心的人。
银司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一点。
如果自己是一片沼泽,那佐久早就是一片大海,他的内心永远澄澈豁达而松弛强大。
他想着想着不自觉盯着他出了神。
低哑的声音带着一丝没睡醒的困意:“你要把我看穿了。”佐久早闭着眼睛说道。
银司回过神:“啊,糟糕,被发现了。”
他靠近他的耳边,轻声呢喃:“既然被你发现了……我就……”
感受到耳边温热的吐气,佐久早睁开眼,漆黑如墨的眼瞳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银司抽出手,转而将佐久早的手握在手指前端,微微俯下身。
一触即分。
佐久早抽回手揣进兜里,闭上眼睛转过头继续睡觉。银司狡黠地看着他通红的耳根,把手伸进佐久早衣服兜里握住他的手,轻轻捏了捏。
佐久早就当作自己已经睡着了,伴随着大巴车有节奏的前行,困意渐渐袭来,车上的乘客都陷入浅眠。
“起来了起来了,马上到校门口了,都起来醒醒神,那个谁擦擦口水,都留你旁边人肩膀上了……”前排和教练对视上的队员看向自己的肩膀,大喊出声:
“啊啊啊啊啊啊我杀了你,好脏啊你这个混蛋!!”
被这声撕心裂肺的哀嚎吵醒,佐久早有些不爽地慢慢睁开眼,微眯着看向大叫的人,然后一脸嫌弃的挪开视线,好脏。
手指被人捏了捏,“一会我要回趟家,今天不能和你一起吃饭了,晚上有空记得接我的视频通讯。”
佐久早想了想:“晚上7点之后吧,我回去下午要大清扫家里。”
银司笑着应了。
等回到家,闻着家里熟悉的味道,佐久早深深吐出一口气,终于回家了。
目送黑发少年离开,银司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街头拐角处,清浅的笑容渐渐消失。
在街边拦住一辆出租车,司机看着这位相貌优秀却面无表情的年轻乘客坐在后排。后排的乘客拨出电话,语气十分冷淡:“看到了,我现在回老宅。”手机对面的人似乎说了什么让这位乘客十分厌恶的话,让他眉头一皱。
似乎感受到后视镜的视线,乘客突然抬眼看向后视镜,司机假装无意,迅速移开了目光。
拿出手机看着不久前收到的短信,银司眼底没有一丝情绪,漠然地关闭屏幕,抬眼和司机对上了视线,银司漫不经心地转头看向车窗外,街上零零散散地走着开学前来采买的学生们,脸上或痛苦或开心,一路观赏着十分鲜活的生命,车缓缓停在宅院大门前。
银司关上车门,看着这个自己从小长大的宅院,感到十分厌倦,想起短信里的消息,他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抬脚走进樊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