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学第一天，下午正在图书馆学习，被给章教授喊去开会。
照棠接到学长信息通知后，收拾书包往信息上地地址赶过去。
会议室在行政楼，照棠敲门而入，章教授见着她，“照棠，过来坐。”
章教授坐在会议桌主位，旁边两侧零散坐着他学生，通知照棠的学长见她过来，微笑点头示意后低下头继续忙着手边事情。
照棠随意坐在章教授边上位置，收拾完，在章教授示意下，掏出题本递给教授，
“老师，您年前布置的作业。”
章教授接过，翻看几页，时而皱眉深思，时而舒展，片刻又缓缓笑起来，
“全是，自己做的？”章教授抬脸问道。
照棠点点头，
“你……”章教授指着题本中的题，“以前，有接受过竞赛方面的培训么？”
照棠摇摇脑袋，
“这里面很多题都是超纲，研究生课程才涉及的范围你是怎么会的？”
“我带着公式推一推就……出来了。”
照棠又起什么，缓缓道：“高三的时候，数学老师辅导过我一段时间，他是数学博士。”
照棠实在不好讲太多，大多数时候她都是凭借感觉，
她也似乎没意识到，她某些方面不可多得的天赋。
“好好，好。”章教授边笑边点头。
题本里很多题是他私人题库，互联网上暂且无任何参考，这种情况下，照棠竟能触类旁通，算个七八。
照棠倒真是难得数学奇才，
章教授收起本子，认真道：
“照棠，你愿意加入我们么？代表学校，代表我们这个团队去参赛，也有可能代表我们这个国家。”
照棠一脸稚嫩模样，似乎还未意识到，老师递给她的是何等的橄榄枝，
她问道：“打比赛，有钱么老师？”
章教授再次笑起来，倒是从未见这么直白地学生，
他面带慈笑，耐心回答照棠：“有的。”
“赛事越大，名次越靠前，奖金越高。”
“尤其是国际类赛事，获得名次，可以保研，保博，甚至是全奖留学。”
照棠认真听着，也就说，她参加比赛不仅有钱，还能获得更多可能，想想的确是还不错的事情。
“老师，一般情况下我们比赛胜算大么？”
章教授笑出来，“还没有出发，怎么就开始退缩了。”
“我挑出来的学生，目前还没有看错过。”
“奥。”照棠思考着。
“老师，我愿意加入。”
教授抬手扶起眼睛，笑眯眯瞧着照棠，“好。”
会议正式开始，章教授讲完话，下面的人开始打圈发言最近事情进展，里面有老师的研究生，也有竞赛负责人，
照棠都不认识，老老实实坐在旁白听着。
最后轮到照棠时，吓得她一阵慌乱，她不知道讲什么。
“照棠，新加入的同学。”章教授在旁边介绍。
“照棠，同大家介绍下你自己。”
照棠闻声，照棠站起来，酝酿下缓缓道：“大家好，我叫照棠，大一学生…………”
“哇，大一的耶。”
“看着好小啊。”
旁边男同学加入，“老师竟然收了个本科生，还是学金融的。”
“找机会会会她。”
女生小声道：“你别吓着人家。”
“什么叫吓？”
“……”
照棠的到来，似乎掀起了大家的好奇。
待照棠介绍完坐下，章教授欣慰点点头，又安排几句，算是总结。
散会后，章教授留了照棠和负责人学长一会，等她离开时，会议室已经空掉。
照棠抬手看着时间，还无饿意，也没再往图书馆跑，直接走到操场边教学楼里学习，
写完作业她装好书，距离林锦约定地时间还早，索性提着书包到通道处，找到角落里的躺椅，拿围巾垫在脑袋下，靠着椅背，蜷缩着开始闭目养神。
阳春时节天气开始回暖，通道的窗户半开着，丝丝凉意顺着窗户飘进来，
她迅速打个盹，被消息振醒，想再往回躺一趟的时候，听见旁侧教室有人说话，甚是熟悉，自觉便入了耳。
“也不知道最近怎么样了，这开学了，你们帮我看着点。”
照棠动作停滞，她听出来，是关宴声音，
“乔虞，你真是疯了。”
“以前你还知道收敛，你这次闹大了知道么。”
“哎呀，别说了。”
乔虞有些烦闷，伸手不耐烦的挠着额前垂发，手里的球来来回回拍打着。
关晏气不打一出来，那脚踢开，“能不能别打你这破球了。”
“都火烧眉毛了。”
乔虞气急，“帮忙看着点就行，不用这么上纲上线。”
“给笔钱就能解决的事，操地什么心。”
“再说了，真闹出事情我们家老头，不会不管我的 。”
“乔虞，或许，你真的害了一条生命，你不惭愧地啊。”
“哎，关晏，你说这话说的怪瘆人。”
“她说她好像怀孕了，我说带她去医院，真有了打个胎的事，好家伙，不仅不领情反手把我拉黑了，消息不回，电话不接，我去她家蹲点，也一直没见着人。”
“我都做到这个份上，我还能怎么做。”
“负责任啊。”关宴恨铁不成钢。
“开什么玩笑，怎么负责任，谈谈恋爱小打小闹地玩玩而已，我们这种家庭，怎么可能自己定终身。”
“你既然知道，那你还乱来。”
“怎么乱来了，郎有情妾有意，一拍即合。”
“这种事，又不是我一个人享受。”乔虞满不在乎。
“你谈恋爱怎么跟集邮一样，都多少个了，能不能收收心，做个人。”
“大好青春，为什么要委屈自己。”
“安排们地事上点心，你们上课经常见面。”乔虞已经烦躁，不愿意多说，
照棠脑袋灵光一现，她明白过来，乔虞口中那个人，或许，是林锦……
对上了，细细想来，一切细节都对上了。
照棠记得他，开学聚会一起吃过饭，他很高，唇红齿白，看起来温温和和地，
道貌岸然地样子，骨子里竟烂成这个样子。
照棠提着书包站在窗户边，一阵恶寒，
脑袋里晃着林锦当初地惶恐和无措，一个人承受着所有，现在，
放在他口中竟是这般不堪，
照棠紧握手掌，忍着上前为她出气的冲动，
既然觉得女生是不值一提地玩物，是附庸品，为什么要闯入别人生活来糟蹋别人真心，
林锦只是想认认真真谈一场校园恋爱，有什么错。
他轻而易举就祸害掉女生最珍贵地东西，
少女炙热又真挚地满腔真心。
里面地对话并未终止，
关宴道：“乔虞，兔子还不吃窝边草。”
“你不该把手伸向身边人。”是岳闻州声音，
照棠闻声缓缓起身，透着微风吹起地窗帘，瞧见了消失许久地岳闻州。
“我也想好好解决，她不给我机会。”
岳闻州缓缓道：“你那是负责任地态度。”
“那么大一笔钱，放了别人，我还不舍得呢。”乔虞道。
“还说我呢，你不也是。”
“还是说你打算来真的，你知道的，婚姻大事，工作调遣你也没有选择权。”
“玩地时候注意尺度，别像我一样，不尽兴，还沾一身荤腥。”
“过年那件事我们可是都知道了……”
岳闻州抬眸瞪他一眼，算是警告，制止他的话。
“行，不说了，我不说了还不行。”
乔虞脚下踩着球，表情有些悻悻，他们这群人都一样，谁也别说谁。
岳闻州垂眸，窗外光线暗了下来，让人看不清眼中情绪。
…………
照棠手机消息再次弹过来，照棠惊慌回神，缓缓移动脚步，悄无声息地离开。
“照棠。”林锦站在教学楼外，冲照棠打招呼，
照棠看着她笑脸，忽地顿足在原地，捏着书包，骨节泛白，她踌躇片刻，抬脚走上前去，
林锦问道：“你怎么了？”
照棠摇摇脑袋，“没事，走吧。”
“嗯，走吧，韩簌雪已经到了。”
“好。”
一起走至半道，照棠再次停下脚步，“林锦。”
“怎么了？”
“你怎么了？”
“遇见什么问题了。”林锦认真问道，近日随着照棠生活，一起学习，吃饭，亲近不少。
林锦刚恢复心情，她，再扯开伤痕是否不合适，照棠手心些微粘腻，张了张嘴，再次压下冲动，缓缓道：
“没事，我想说们走快点，我饿的不行。”
林锦无奈笑了一下，“好。”然后随着照棠往校外走。
吃完饭回来，韩簌雪满身疲惫，不禁对着照棠哀嚎道，“照棠，还好当初你没报社团和学生会，真的要累死了。”
“哎！”韩簌雪长长地一声哀叹。
照棠抬脸一笑，宽慰她。
林锦情绪不高，见她们嬉闹也没有参与。
韩簌雪把自己带的零食，分发下来。
抬脸见林锦心情不好，尽管没怎么跟林锦交流，还是分了她一份放在桌上，
林锦兴致不高，礼貌轻声回应着谢谢，便垂下脑袋，塞着耳机发呆。
韩簌雪转身回到座位上，神色晦暗不明，她是个何等聪慧的人，对于林锦反常，约莫着猜上七八。
开学以来一直同她们一起，没再提起过男友，
要么吵架，要么分手，好在她不是一个八卦的人，她不说，韩簌雪没打算过度追问。
照棠在窗台边喝水，手里捏着手机，消息框里是岳闻州前几日回她的消息，她没有回复。
她盯着消息界面出神，林锦不是例外，她也不会是。
窗外凉风入袭，照棠打个冷颤，回过神来，嘴巴里里回荡着铁锈味，方才惊觉智齿又在无意识错咬口腔内壁，
照棠抬手清空聊天记录，删掉对话框，
垂眸想着，拔智齿行程要提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