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棠!”
岳闻州眉峰急蹙,严肃道:“我本想好好的同你相处,让你看见我的真心。”
“是你一直躲着着我还怀疑的居心我才告白。”
“我只是喜欢你,想跟你在一起,想对你好。”
“能不能,试着跟我试一试。”
“再说承不承得住。”
“试一试?”照棠笑起来,
前期通过金钱,权势,调起人性全部的贪婪,却用着虚假浓稠的爱意粉饰恶俗的玩弄,
把女生的真心和期待值拉到最大,让人以为自己是遇上真爱的例外,
直至无力抵抗深陷其中,玩腻了随时撒手,
反正除了金钱和时间也不损失什么,毕竟富家子弟最多的就是钱。
打发时间的顺便,还能白白获得一个女孩的全部身心,最懵懂青涩的爱意,倒成了消遣。
照棠觉得荒唐,轻笑道:
“岳闻州,对于你来说,试一试或许无伤大雅,那被你们伤害的人呢,试一试的结果谁来承担。”
“你知道我没有这个意思。”
“岳闻州,你……”照棠犀利的话语差点脱口而出,
瞧着岳闻州表情,包里还塞着他买的晚餐,话音饶了几圈终是咽下去,
真情也罢,假意也好,好聚好散,
岳闻州目前并未对她造成实质的伤害,恶意揣度未发生的事情也是一种偏见。
照棠尽量不带个人情绪,从客观角度认真道:
“岳闻州,我们真的不合适。”
“喜欢你的人那么多,你会遇见更适合你的人。”
“可,我现在只喜欢你。”
“喜欢,是两情相悦的事。”
“那你……一点都不喜欢我么?”岳闻州不死心,炙热地眼神锁着照棠追问道。
“或者……”
照棠咬着嘴唇,那些绕在唇边清醒理智的话语却忽地说不出来。
理智告诉她,不要踏入不要被迷惑,丝毫不曾喜欢的字眼在嘴边盘旋着,
她需要做着最为清醒的选择,轻轻吐出这句话便可,可心底却隐隐有些不适,
她着呢不喜欢么,是不喜欢还是不合适,实在逃避,那心悸呢?仿佛最后一丝理智在拉扯她,
“那你喜欢谁。”
岳闻州情绪急下,醋中生怒,上前一步靠近,
“还是,你喜欢上次送你回去地学长?”
优越的身形强势靠过来,压迫感扑面而来,照棠往后退上些许距离,岳闻州却步步紧逼,
到最后,照棠退无可退,被岳闻州抵在墙间。
“岳闻州。”照棠不悦,
“你回答我啊。”
“没有。”
“没有是什么意思,是不喜欢我,还是和他没有在一起。”
“岳闻州,你别这样。”
照棠不知从何回答,况且她也没有义务回答这些问题。
岳闻州吃了太多次闭门羹,无力可施败下阵来,压着少年脾性,低头看着照棠柔声道:
“照棠,”
“我是真的喜欢你。”
“可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岳闻州是第一次对一个女孩这样,心思过重导致方寸尽失,眉眼处满是阴郁,
“我不知道。”
如果知道喜欢什么,他就不会任由爱意疯长,如现在这般抓心挠肝患得患失了。
“你若是觉得我的喜欢让你不安心。”
“那先跟我试一试,好不好。”
“棠棠。”
照棠第一次见岳闻州这般,说不心软是假的,再冷静自持也禁不住少年这般直白诉说心意,
照棠心间又开始砰砰直跳,紧张地咽口水,
“如果你觉得我影响了你生活,你随时有叫停的权力。”
“你能不能,给我个机会。”
“别拒我于千里之外,让我看见你,好不好。”岳闻州声线柔得快要滴出水来,
“岳闻州。”
“我,目前没有谈恋爱的心思,我只想平淡地过上几年大学生活,顺利毕业过安稳生活就好。”
“可我们试试和你未来想要地生活不冲突。”
“你跟我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那你在什么样的世界,你告诉我。”
照棠要如何说,横冲直撞,随时坍塌地爱意和平稳的生活本就相矛盾。
她从不是一个侥幸地人,爱情这场游戏里她不会是例外,
他无法测定岳闻州有几分真心,她不想赌这个亦真亦假,变幻莫测虚虚幻的东西,
如果明知道是存在风险如悬崖般地爱情,她不愿为此冒险,飞蛾扑火,她需要对生活有绝对的掌控权,
至少当下,她在岳闻州这里没有心安。
“岳闻州,真的,对不起。”
“我不喜欢你。”
“我也没兴趣跟你讨论喜不喜欢这个话题,更没时间陪你闹下去。”
岳闻州并未退让半分,定定的盯着照棠,连她神色也不愿意错过分毫。“照棠,你再好好想想。”
“你若真觉得我是玩玩,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照棠彻底被逼近地岳闻州抵住,无处可去,头顶地视线愈加炙热,
照棠有些慌乱,手掌抵在身后,
“没有结果的事,不要耽搁彼此的时间。”
“什么叫没有结果的事。”
照棠再次沉声:“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我不觉得浪费时间,我喜欢你是我的事,我今天就是告诉你一声,你不要逃避我的爱意,给我个机会总行吧。”
“你每次见到我都假装不熟或是惊慌逃脱,你知道,瞧着你背影和陌生人般的神色,我很难过。”
岳闻州忽然伸出手来,宽大地手掌拖住照棠脸蛋,眸光中满是柔情,
脸颊感受着岳闻州掌心的温度,
话音戛然而止,对于岳闻州突如其来地动作,
身体有些应该激反应,脖颈间暴起的青筋反复横跳,如同困在深水里,周侧是无尽地压力。
属于岳闻州的气息逐渐浓烈,照棠紧张,死死咬着唇,心跳声声变得震耳欲聋,
“岳闻州。”
“你若是真的喜欢我,便不会为难我。”
岳闻州浑身僵住,原来真正的痛心是这种感觉,
此刻像人拿手扯着扎进他心脏里地碎玻璃,越使力拔出,愈会随着心跳往血肉里陷得更深。
话已止此,照棠不想再纠缠下去,控制情绪本就是耗费精力的事,她的耐心所剩无几,
努力平复心绪,淡声道:“时间不早要锁楼了,我要回去。”
说完错开他转身离开,跟照棠这个犟种比起来,岳闻州也差不到哪里去,心痛得快要碎掉,依旧舍不得放手,
岳闻州一把拉回照棠,再次把她抵在墙边,贴近她耳侧咬牙切齿道:“照棠!”
“不说明白,不能走。”
今日放她这么走了,怕是没有以后了。
照棠感受到他的钳制,眼里多了丝无解,“岳闻州,我说的不明白么。”
“我不明白。”
岳闻州脑袋压下来,岳闻州说过,照棠有双极好看的桃花眼,
清墨般浓郁的眸色,如急流漩涡,让人深陷,岳闻州忍着心悸,盯着照棠眸子恳求道:
“照棠。”
“我不是让你立即给我答案,你可以好好考虑考虑,别这么决绝。”
“好不好。”岳闻州离她愈来愈近。
透着昏黄的过道灯,岳闻州身体贴着她,眷恋又期盼地盯着照棠,几乎快贴上她脸颊。
随着动作,岳闻州蓄在心间爱意终于找到出口,眼中泛着氤氲,晕染着浓郁地眸色。
照棠的身体有些抵触这般亲昵,脸颊处岳闻州气息喷洒下来,照棠慌了神,心快跳出胸腔,
她不喜欢这样不受控制的慌乱,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有些话不知道说给自己听,还是岳闻州,语气愈加重了几分,“岳闻州,我们没有可能,现在是,以后也是。”
“我不愿浪费时间跟你试一试,我的生活规划里从始至终都没有你。”
“如果我的拒绝给你造成伤害,非常对不起。”
照棠从未有过的冷峻,像变了一个人,语气冷得让人发颤,“就这样吧。”
“别让我们最后连同学都做不上。”
一句一句像刀子划在岳闻州心间,他看向照棠,眼底像被满数暗霜浸染,忧伤神色浓郁得化不开。
岳闻州缓缓松开手,颓丧垂在两边,照棠知道这话或许真伤着他了,
“对不起,早点回。”
说完,提着包落荒而逃。
转身时衣带掠起划过岳闻州手背,裹挟着照棠地气息如锋利地刺扑来。
岳闻州僵硬着姿势,垂在身侧地手掌因过度用力泛起青白,直到走廊尽头的脚步声彻底消失,
岳闻州缓缓低头,瞧着发颤的手掌,一拳落在旁边玻璃窗,瞬间,血肉模糊。
从未有过的挫败席卷而来,喉咙深处泛起灼痛,像吞下数根鱼刺,呼吸都变得难耐。
开春的晚风依旧刺骨,吹在脸上,引得照棠阵阵寒颤。照棠伸手摸下脸颊,眼泪不知何时掉落下来,手心一片温热。
她盯着手指尖泪水,一阵愣怔,
她,这是怎么了,她为什么要难过,刚才做了一个正确得不得了地选择不是么……
…………
照棠回去时,宿管阿姨正打算上锁,刚好及时阿姨。
踩在楼梯上脚下发软,疲倦再次如潮水般袭来,不受控制,照棠想直接瘫坐在楼梯上,理一理混乱不堪的思绪。
事情,怎么就这样了。
为什么心会乱成这个样子。
林锦见照棠回来,打量下她神色,识趣地没再多嘴询问,
她知道,照棠一直都是个明白人,约莫着会有自己地想法。
照棠忙活完很快摁掉宿舍灯,躺在床上,逐渐缓过劲来,以前小时侯,不懂什么是爱,什么是喜欢,
好在她是个极其善于模仿和学习的人,她学着身边人的喜怒哀乐爱恨情仇去感受,去理解,
同桌说,她的爱,是久旱甘霖,是冬日暖阳,是让她觉得高中生活也很甜的催化剂。
在岳闻州说喜欢她地刹那,她也想知道他口中喜欢是什么,
盛瑾书也说过,“爱是不受控制地自由意志。
爱是没有条件,如果因为什么养的标准什么条件才会爱,那就不是爱。”
爱是没有缘由,见到了会心中快乐,然后会再想见面,看见就会有幸福感,会满足,
会想要原谅时间一切,只要爱人陪在身边,这就是人类的喜欢。
照棠并不能理解这句话真正的意思,爱没有缘由,那爱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