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在火影办公室里做完白日的工作后,就朝着医院走去。
推开木叶医院的大门,进门所见,是落后中带一丝科技气息的医疗器械,和传统的木叶式布局,不时有相关人员穿行其中。
医院整体是蓝白色,即使是在忙碌的日子里,也还算干净和整洁。
“目子君?”有人发现了她。
目子一抬头,是青枝。
她正在和其他人一起按着一个使劲扑腾的人:“这个人中了幻术——已经输送了查克拉,不知道为什么还没醒!”
那个人虽然身上带着伤口,却依旧把床板拍的震天响,三四个人一起才勉强按住他。
目子一眼看去,“等一下……”,目子皱着眉头,眼疾手快的,将一根细如牛毛的针从他后脖颈上捏出。
这忍者的挣扎一下子弱了下来,不多时便陷入昏迷。接下来就好办的多,专门负责的人马上接手了这号伤员。
“这不是幻术”目子可以用她看过的三本幻术书保证“他应该是中毒了”
“好厉害……青枝,这是谁?”刚刚还汗流浃背的三两个人一下子放松下来,神色敬佩的看着目子,并试图从同伴那里得到情报。
“目子君……好厉害”当事人青枝一样惊讶,“来医院是………?”
“我来请教你”目子坦诚到“我想要学习医疗忍术”
“诶?”青枝周围的人反而更加惊讶“目子君其实不懂医术吗?” 那么是怎样精准的判断病人的症状是因为中毒呢?!
“我不懂医术”目子抿嘴一笑“我只是恰好了解幻术,并且找到了证据”
“我知道了……”青枝认真的回答道“我会把你引荐给我的老师,祝你成功”
目子求职(?)大成功!
……
一晃就是一个月,二代目火影大人在一个批公文的下午突发奇想去了忍术室。
扉间在门口的位置闪现出来,然后在一阵阵“吱呀”声里慢慢的推开门。
门的铁把手入手寒凉,他边推边想着,要不要改天把它换成木造的。
然后扉间看着空无一人,甚至落了浅浅一层灰的桌椅陷入沉思。
不在这里……那么,去了哪里呢?
一点疑惑出来,随后万千思绪随之而来。
最近见面的几率是不是小了呢?是的,上班固然是每天都见,但是下班后他好像很久没看见目子了。
事实上,目子如果出忍术室回屋的话,火影楼就在她的必经之路上,扉间总能或早或晚的在夜灯下捕捉到她回去的身影。
什么?他在一直盯着目子……?无稽之谈……
还有,目子最近,是不是不常对他笑了……?是的,目子最近好像不怎么笑了,是工作太累了吗?
工作太累……对,前天早上,目子好像的确浅浅的打了个哈欠。但是最近的工作量并没有出现突增,是没有休息好吗……
不,把思路找回来,目子不在这里,又展现出一种困顿,那么,她去干什么了?
两指并拢,轻触大地,在放开听觉和查克拉感知的一瞬间,方圆几里的动静全部传来。
锅碗瓢盆碰撞的声音——是餐馆在准备饭菜。
规律而节奏的踏雪声——这是路上的行人
尖锐的正在争执的噪音——有人吵架了吗……
还有凌冽的冬风刮过大地,带来一阵阵的不间断的呼号;冬日里的鸟雀分外静谧,偶尔会发出一两声鸣叫……
那么多声音一晃而过,只是那个冷静又温和的音色久寻不得。
声音毕竟杂糅,扉间随即想到目子已经可以提取查克拉了。
在这片大地上,忍者有自己独特的查克拉,它在某种意义上,比声音和面孔更加可信。
探查——没有——扩大范围——没有——继续扩大——……
找到了!
就在——木叶医院?
明明下午才与安然无恙的人见过,却还是忍不住担心的赶往了医院。
进医院什么的,难道是生病了吗?
……
目子在青枝的见证下,一个月,用下班的时间单刷了初级医疗忍。
初级医疗忍不仅仅是学会了初级的医疗忍术,更多的反而偏向真正的基础医学和没有查克拉参与的医疗技术。
虽然是神奇而落后的火O世界,但是医学依旧顽强的发展出了相对正常的科技树。
这与其他方面一比简直是不可思议,令人不禁感叹,哪里有需要,哪里就有市场(什么地狱笑话)
这难免劳累一些,特别是目子时不时的会陪着青枝加班接收伤员,但是,目子觉得自己过的还算充实。
满意吗?
当然……不
目子知道的越多,对这个世界就越是不满,一切都抽象而狂野,带着一股子隐藏的荒诞。
查克拉,伪科学,飞天入地,合理是你的谎言。
忍村,纯武力机构,却整天搞一些勾心斗角的破活,整成了国中之国。
大名,比猪还肥,比鸡更弱,但是难杀。
忍界战争是每隔几年必触发的,忍者是不杀人活不下去的。
死亡率是高的离谱的,孤儿率是突破天际的。
更别提到最后直接冲出地表,开始和宇宙生物对线。
你说得对,到最后整个星球都需要忍者来保护,但是忍者是工具。
你说得对,虽然外星入侵早在一千年前就开始了,但是我们得打内战。
这种不满慢慢累积,到最后甚至成了喉中隐而不发的笑意。
目子今天也在按部就班的上下班,顺便看看这个世界可以整什么烂活。
“目子……目子……?”,是青枝的声音。
“……”目子一抬头,正好对上她关切的目光。
她脸上还残留着一些血迹,大约是包扎伤员时不小心蹭上的。
目子掏出纸巾,默不作声将那干涸的血擦去了。
“谢谢你……”青枝顺势拉住她的手。
“其实大多数人刚刚成为医疗忍者时都会很不适应……”青枝慢慢的说着,坐在了她的旁边。
“就连久经杀戮的忍者,也有可能在黎明时做噩梦呢”青枝露出一个微笑。
“我也是这样子的,第一次接触到伤员时还丢脸的哭出来了”
目子眨眨眼睛,感受到青枝微凉的手正紧紧的握着自己的。
不是的……
那些血肉模糊的伤口也好,那些不忍直视的残肢也罢,她听见那些痛苦的呼号,看见那些流血的人时并没有想象中的不适。
她好像很早以前就见过这些……她好像见过战场,见过只留一人的惨烈,见过血流成河,见过战争后的百里焦土。
她只是突然意识到:这样的,无意义的,惨烈的战争还要断断续续的走三十年。
三十年。
然后,就算幸运的活下来了,也得在四战时躲好,争取在被月读之前保住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