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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第 1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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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如何能信你?”木卿又问。www.baoxiaojianduan.com

“我的本事就是乐清教的, 我与他无亲无故,他何必将一身绝学倾囊相授?”阮临霜没有实据,按时间算, 夭夭此时已经快到黄海之滨了, 自然也带走了所有凭证。

但她仍然开口道,“乐清知道自己活不长, 为了给小巫衡谋长久,才留下我与柴筝。当然你若不怀疑, 我也不强求。”

无论什么话从阮临霜的口中说出来, 就先有了三分可信度, 她没有老实人的诚恳, 却恬淡稳重不争不抢, 当一个人看着什么都不求时, 哪怕说着显而易见的谎话, 都容易钓鱼上钩。

木卿最终道,“今日之事我需要细想, 你……别出这院子。”

她这句话似意有所指, 但阮临霜短时间内也没有离开这里的意思。

外头还不够乱,还得乱得彻底一点,潜伏在大靖国内的木桑人也在向长安靠拢,他们当中虽有信奉巫衡的,但未曾见到巫衡之前, 内心必然左右摇摆,再次站到克勤王那头也并非不可能。

神权与皇权共治的国家,所谓忠诚是一颗心要掰两半,随时可以倾斜,临时倒戈连背叛都算不上, 他们原本要效忠的就不只一个人。

这场大戏要是真的搅和起来,赵谦必是要伤筋动骨,而阮临霜正在等一个信号,等南北两边同时放出的信号。

但此时摆在阮临霜面前的还有一个难题,她不能出宫,却必须与外面的人取得联系。

“姑娘……不对,而今该改口叫太子妃了,”芸香拿了件外衣过来,披在阮临霜肩头,“可惜您今日只穿了一件喜服,还有两件未曾动过,圣上体恤,也遣人送过来,就放在您房间中。”

阮临霜低下头,看着自己的一双手,她捅柴筝时避让得很快,基本没有沾上血,只有袖口与掌心各溅了三四滴,袖口上的融入红色喜袍中,已经看不清了,手心的这一片却十分刺眼。

芸香便又开口宽慰道,“太子妃放心,皇上既然将您接到宫中,就是想保全您,柴国公府势力虽然庞大,但柴筝抢亲在先,堂堂一个小公爷,怎可劫太子妃的花轿。既是她错在先,您不过是自保下手重了些,论罪……”

“你知道柴筝为何来抢我的花轿?”阮临霜轻声打断了芸香,“我已经与柴筝定了亲,只差今日这样的大花轿将我抬入柴国公府。”

芸香震住了,好半晌她才道,“可是你与她皆是女子……”大概发现自己说话僭越,芸香又低下头道,“何况您还是太子妃。”

“我嫁柴筝在前,太子娶我于后,论先来后到,当今太子可晚了柴筝很多年。”阮临霜在院子站着,也觉得有些冷了,便转身往屋子里走。

方才木卿离开时,院子的门打开了一会儿,外头站着清一色的侍卫,看起来倒像是正儿八经来保护阮临霜的,至少能瞒骗过芸香这样还算聪明的丫头,但阮临霜自己却清楚,这些护卫一来看着不让自己死,二来也不放自己离开。

阮临霜的话有些答非所问,芸香也不好跟在后面念叨,一个院子里有两个丫头其实就够了,小莲端着一碗热腾腾的桂花小圆子出来,口中抱怨着,“这院子看着大,厨房却丁点小。”抬头看见阮临霜,她才开心起来,“小姐!从家里给您带了吃的,尝尝?”

皇宫里的小院子基本都有一个开小灶的厨房,三个人进去都有些局促,但平常做些糕点或熬药、煨汤都近在眼前,也方便,当赵延迫不得已来见自己这位新娘时,远远便闻到了小米粥的香味。

不管外面有多么的混乱这一夜在宫里却太平的很,阮临霜这里需要什么,只要小莲插着腰对着外头的侍卫说一声,就会全部送进来。

小莲是个过于恩怨分明的人,自家小姐不喜欢这里的人,也不喜欢呆在这里,她也跟着不喜欢,送来的饭她都怀疑动了手脚,非得自己做。

到底是跟着厨娘打过下手的孩子,做饭的手艺算出师了。

小米粥温热,加了红枣、莲子和银耳,只撒一点糖,清甜的刚到好处,阮临霜坐在院子里,抱着碗,正与进门的太子撞了个正着。

赵延刚踏进这块地儿,以为自己走错了,又退出去重新看了一眼,见四方整肃,最近门的四个人手拿枪戟,就像这里头关着的不是他爹物色来的太子妃,而是什么凶猛禽兽。

李端原本跟在他的后头,这会儿已经停下了脚步,留在院子外面,见太子重新退出来,李端才开口道,“是这里,您快进去吧。”

“小姐,宫里还送来些桂花蜜糖,今天给您蒸个点心吧。”小莲乐呵呵地捧着杯子出来,“尝尝,刚泡的茶,配糕点最好,可比老爷府上的香多了。”

赵延原以为这里凄凄切切谈不上,至少也落个愁云惨淡,谁知推门后却有如此烟火气,阮临霜接过茶盏,又吩咐道,“小莲,给客人也泡上一杯。”

“哦。”小莲不大愿意,她挑起眼皮打量了一番赵延,“这就是皇上为小姐挑得姑爷……的确不怎么样,是比不上小公爷俊俏能干,怪不得小姐看不上。”

说完,小莲往赵延手里塞进一个杯子,烫得赵延“嘶”了一声。

“……”小丫头伶牙俐齿,前几天还夸太子爷博学文雅人品好,这会儿知道阮临霜不喜欢,便也跟着看赵延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好了,下去给你的芸香姐姐搭把手,我与太子殿下有话要说。”阮临霜并未责怪小莲的出言不逊,而今这般境地,赵谦要杀谁都不会急在一时,何况太子殿下以宽宏大量闻名,不会同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计较。

“阮姑娘。”赵延将茶盏放在石桌上,与阮临霜对面而坐。

“见过太子殿下。”阮临霜还穿着一身喜服,虽不是昨日那件,但她没有带换洗衣服入宫,就只能先将就着穿。

隔着石桌,两人的距离有些远,夫妻之礼未成,阮临霜是在去拜堂的路上被劫,因此说是太子妃,却名不正言不顺。

“昨日出事之后,整个长安乱成一片,据说柴国公为了让父皇将你交出来处刑示众,已经开始集结旧部。”赵延倒是比他爹直率很多,上来也不客套,直接切入了主题,“柴筝的尸体尚未找到,长公主又失踪了,昨日父皇与我说话,眉宇之间还洋溢着喜气,今日我去见他,却焦躁无比。”

赵延终于端起了桌上的茶,凉了一会儿,入口虽还有些烫,也算能喝,他又道,“父皇担心的是尚未找到的尸体,还是不知所踪的长公主?”

“都说当今太子宽厚,”阮临霜望了他一眼,“怎么好与我这个罪魁祸首谈论家事。”

“宽厚?”赵延摇着头,苦笑了一声,“不算宽厚,姑娘若是真聪慧就当知道,我的生母是郁郁而亡,她这一生没有真正快乐过,无论做什么,都有父皇的眼线紧随其后。父皇多疑,且越发严重,我原本以为,他让我娶姑娘,是畏惧阮相桃李满天下,此时看来,被算计的不仅是阮相,还有国公府。”

赵延猜测的有些慢了,桃李满天下尚要畏惧,一个手握重兵的将军如何独善其身。

到了这时,阮临霜反而丝毫不急。

她道:“听闻礼部尚书家的大小姐秀外慧中,琴棋书画就算是京中才子也鲜有能胜她的。我听闻启昭初年时册封中宫,祭告天地与先祖,谁料前一日凤冠为鸟所啄,凤目处半颗珠子阴晦。论罪,整个礼部都有责任,是这位大小姐临时借阴晦处为瞳仁,再串一红一黑两颗南海珠,日光下看来,凤目流光溢彩,锐利非凡,才逃过一劫。”

“太子殿下与她的缘分,就是那一日结下的吧?”阮临霜说得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往事,但这主动权却无声无息的回到了她的手中。

“我记得礼部尚书也是老臣,当年皇上登基时,他曾要求出示传位诏书,否则圣上之位就存有异议,直至今天,传位诏书对于圣上来说,仍然如鲠在喉,”阮临霜道,“除去我爹与柴国公府后,礼部尚书恐怕也不能幸免于难。”

赵延的脸色已经越来越难看,他原以为自己身处长安,身处宫廷,已经知道了很多事,而今听阮临霜寥寥几句,才发现背后根系庞杂,他所见恐怕不及十分之一。

“这样下去岂不是要天下大乱了?”赵延沉声。

这江山其实未能安稳几天,本朝就没有特别太平的时候,南北两边尽是虎狼,大靖越强盛,木桑和北厥也就跟着兵强马壮,凡有点示弱的地方,就会遭到敌方蚕食。

赵谦若是要趁此乱将整个朝廷连根拔起,兴许皇位由来再也无人计较,他就是最名正言顺无法推翻的那一个,但边防线随之被瓦解,整个大靖都会被吞噬殆尽……赵延并不认为他的父皇有天大的本事,国内一盘散沙之际,还能让四方友邻规规矩矩、按兵不动。

赵延虽然是亲生的,但他对自己的父皇并没有太多的感情,帝王之家向来如此,儿女虽众,真正贴心的寥寥无几。

对内,他要保自己心爱之人,对外,赵延有仁爱之心,实在不想这归拢一处的江山再次四分五裂,他静静看着阮临霜,又道,“我曾听人说,阮姑娘智计无双,像姑娘这样的人,是不会让自己沦落到而今这般境地,除非您早已经有了计划。”

“我再聪明,不过十六的年纪,而当今圣上倾举国之力陷害于我,我又能如何?”阮临霜仍是那副淡漠释然的态度,“除非太子殿下援手,否则我只能坐以待毙。”

说完,阮临霜又笑道,“只是太子殿下,您要考虑清楚,赵谦是你的爹也是你的君王,历来‘忠孝’为先,你若是站在我这一边,可就是谋大逆,这皇位也不会落在你的手里,如果顺其自然,兴许赵谦得胜,百年之后,还能留一隅之地让太子殿下称王。”

话要说开了才好,万一赵延同流合污两天,忽然意识到自己是亲生的,还有太子之位傍身,没必要跟着几个反贼折腾,于是重新回到赵谦身边,阮临霜在深宫中失去耳目还是轻的,很有可能会激得赵谦提前下杀手。

阮临霜此举其实在赌,她手中未曾拿捏到赵延的七寸,这辈子与赵延更没有交集,虽说听闻已久,但今日是第一面,阮临霜有的,只是上辈子对他的少许了解以及阮玉璋对太子殿下的赞许——

说是当今太子比起皇上,更像是当年的长公主,心眼不少但脾气温和,骨子里有种坚韧,无论怎样摧折,灭不了胸口一团热血。

“我既然来找你,就是打定了主意,”赵延坦诚,“父皇这么做错得离谱,但他已经在高位上当了太久的孤家寡人,早已听不见忠信之言。我在姑娘这个年纪时,就打定了主意断不会步他后尘……我见过皇位如何改变一个人,至而今众叛亲离,所以那个位置我并不稀罕。”

赵延又想起九年前的冬天,寒风刺骨,他那时年纪也不大,被宫女带过来,说是中宫的娘娘快不行了,外面好大的雪,整个皇宫覆了白,绕过长长的红墙绿瓦,赵延便看见外公跪在雪中,娘的房间外头守了很多人,几十个侍卫将外公外婆和他自己都拦在外头,当今皇上有令,不许闲杂人等进去,于是至死未能再见一面。

那一日,宁静的雪落在地面上,隔着木头镂花的门,赵延听见娘临死前的哭声,她似乎就抵着门锁,一遍一遍呢喃着,“延儿,延儿,你爹会骗你,永远永远不要轻信他……”

中宫的娘娘也曾是掌上明珠,自小荣宠里长大,与当今圣上也曾年少情深,琴瑟和鸣,她去世半年后,赵延的外公外婆也相继离世,整个江东屡出人才的王氏终于逐渐凋零。

赵延从那时就依稀觉得,父皇这么做,不是针对娘亲,而是针对王氏大族,娘不过是一枚棋子,一枚承担了所有后果的棋子。

帝王心太冷,共许白首之人,最后也能落得一文不值,赵延自问做不到。

“阮姑娘,我现在还是自由身,但不知这份自由还能维持多久……这段时间里,我会帮你传达宫里宫外的消息,成为你的耳目,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信或不信我,我不会打听你的决定,更不会干涉。”

赵延站起身来,拱手行了一礼,“只是名义上,姑娘还是太子妃,父皇让我来见你,有意让你搬入太子府,如有冒犯,我先行告罪……我身后也有眼睛盯着,在此处不能逗留太久,今日暂且告辞。”

赵延离开时,芸香正从内室中出来,被褥已经全部展开在院子里晾晒,她虽然是赵谦派来监视阮临霜的,但监视不过副业,主业还是宫女,赵谦估计是看她机灵才让她来的,奈何芸香机灵却也老实,这内奸当得实在不称职。

也没人通报一声,芸香都不知道太子殿下来过了,看桌上剩的茶,这话也说了半晌,她一句没听见,到时候圣上问起来她不好交代,于是硬着头皮走到阮临霜身边,小声道,“太子妃娘娘,您方才与太子殿下说什么了?”

“虽然未能正式拜堂,但我现在也是太子妃,夫妻之间联络感情不是应该吗?”阮临霜微微笑着答,“当然是说些琴棋书画、风花雪月,我还让太子殿下常来。”

“……”您昨天可不是这么说的!

芸香不好接话,只能低着头站在旁边,这宫里竟然也有老鸹,站在树梢上聒噪的没完,阮临霜望了一眼,忽然道,“似乎要下雨了。”

这只老鸹从风雨中穿行而来,身上的羽毛还沾着水珠,一双漆黑的眼珠子望着阮临霜,它的左脚上绑着竹筒,里面装的信是柴筝所写,还带着浅淡的草药味。

“小公爷,这么大的雨不知何时才能停,你要不要躺下来睡会儿?”

出了长安城,便由陆路转水路,柴筝与宽圆汇合,土匪分拨成两批,一批□□人由宽圆带领,跟着柴筝走水路,另一批由老三带领,继续走小道和官道,长寿也跟着他们,一来方便打听消息,二来看看能不能再收拢些江湖人士。

柴筝此时正披着衣服坐在桌案前,这船也是宽圆提前置办的,普通的民用船多是摆渡用,客船也不够坚固,行路短并且畏惧风雨天,以宽圆当强盗的经验,他斥巨资搞了条海上运盐的商船。

船身之前遭事故,撞坏了一点刚刚补上,原本是不允许租赁的,奈何宽圆给得太多了,只要两个月内能还回来并且没有破损,这波生意就不亏,宽圆信誓旦旦的还签了保证书。

那会儿长安甚至整个大靖都太平的很,往来路上最遭也就是遇到水匪,谁能想到宽圆拖着这条船是往黄海奔着打战去的,就没打算完整还回来。

船身坚固灵活,不算特别大,吃水也不深,一些狭窄的河道都能穿行,两江之地出来的土匪偶尔也干个江上打劫的活儿,精通水性且会驾船,倒是把生养在漠北的顾恨生晕得够呛。

柴筝的伤因为舟车劳顿,一直没愈合,稍微有点感染,章大夫还动了一次针刀,将外面的腐肉剜去重新上了药,并叮嘱柴筝好好休息,能躺着别坐着,能坐着别站着,柴筝也很听话,离长安离了一个昼夜,中间就给小阮涂了一幅画报平安,其它时候都在喝药睡觉。

她是被外面的风雨摇醒的,这场雨声势浩大,隐隐还有雷声,外头的土匪们打着号子正在收帆,横竖睡不着,喝了药就坐了起来。

她呆的船舱是最大的,后面是帘子隔开的被褥,前面是桌案还有一个煎药的小炉子,小炉子是下雨后搬进来的,烧炭毕竟烟火大,密闭的空间容易把人呛死。

宽圆刚从外面进来,屋檐下擦了擦头发,把湿气留在门边上,否则章行钟又要发火了。

一个看病的大夫,将脸耷拉下来莫名的很吓人,宽圆都不愿意招惹章行钟,生怕自己哪一天犯在他手上,先喂半斤苦莲心。

“小公爷,你的伤还疼吗?”宽圆有些担心。

他们一帮糙汉子,就算当年读书的时候有心细的,土匪当了几年,也早已习惯大刀阔斧,没了阮姑娘,许多细节处难以兼顾,只能靠小公爷自己顶着。

柴筝血气尚未恢复,整个人虚弱且苍白,往宽大的衣服中一裹,看起来年纪更小,却谁都对她尊敬有加,宽圆甚至不敢靠她太近,怕自己身上的水沾到干燥的桌案。

柴筝摇了摇头,“不必担心,章大夫照料的很好。”她正在纸上画小人,其中一个像是阮临霜另一个则像她自己,柴筝丹青不错,这么小两个蚊蝇一样的人,还能看出动作来——阮临霜在替她揉伤口。

小公爷说这话口不应心宽圆当然知道,可这时他能做的也就是这些,话说完了,宽圆有些尴尬,他正要开口问“到了两江,小公爷打算怎么办时?”忽然从风雨中飞进来一只鹰隼,充分展开的双翅长有一米多,带着肃杀之气从宽圆面上拂过,将土匪头子吓得差点拔刀。

这只鹰随即收起翅膀,爪子逮住了桌案一角,木头被抓得往里凹陷,光是听这声音,就知道桌角怕是保不住了。

鹰的胸口挂着一只瓷瓶,它有些乖巧的将头伸过去,让柴筝摸了摸,扭头看向宽圆时,眼眸子却睥睨且高傲,宽圆想摸鸟的手就默默缩了回去。

鹰是从黄海之滨过来的,这只鹰是柴远道的宝贝,经过三年驯养,原本就是传递情报的老手,能寻味也能认人,更不畏战火,之前一直在柴筝头顶上徘徊,几乎无人察觉,夭夭临走时,柴筝便将这鹰给她带着。

而飞往宫中的那只老鸹则是柴筝从漠北那棵树上逮下来,训练了一段时间,也学会辨认方向和一两个人,可惜胆子小废话多,成不了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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