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大比擂台赛

铜锣声不断响起，震耳欲聋，江淇宁的银针已经钉住三个对手的衣服，晨光里的她挽着剑花挑起毒雾。

第一个对手的袖子被腐蚀了一半，第二个刚拔剑就发现身上爬满蛊虫，第三个最惨，银针擦着耳畔飞过去的时候，发冠不知为何突然炸成绒花。

“承让。”江淇宁每次收剑时，剑穗都没晃动半分。

观战席上的女弟子们攥碎了手帕，男弟子们喉结滚动——谁能想到一直试药救人的玉衡峰首席冰美人会这么犀利。

慕荇芷的场次总是在眨眼间结束，不多时，她的剑下已经躺了七个对手。

天璇峰大弟子刚摆开架势，慕荇芷的剑风就已经削断他得玉冠发带；开阳峰首徒的流星锤才转半圈，她的剑鞘就点上他的膻中穴。

最惊险的那一战，对手的九节鞭缠住她左脚踝，她却踏着铁链翻身，三招内将人逼至擂台边缘。

“承让。”她每次开口时，剑穗上磨旧的青玉坠子都轻轻晃着，那是江淇宁三年前丢在后山的。

烈日当空时，萧雪凝望着对面执剑的慕荇芷，大比报名那日的情景还历历在目。

“请。”她剑尖轻点地面，脚下使出当年与江淇宁共同研究的七步阵法。

慕荇芷拇指摩挲着剑柄缠绳，脚下的步法突然错乱。

“你的剑乱了。”萧雪凝的剑尖戳伤慕荇芷的左肩。

就在血滴在青砖上的刹那，慕荇芷突然想起暴雨练招那日，江淇宁握着她的手在剑谱上批注：硫磺遇血，可化形。

“认输吧慕师妹。”萧雪凝剑尖抵住她喉咙。

观战席上的江淇宁捏碎茶盏，慕荇芷仰面后倒，剑锋挑破腰间的药囊。

硫磺粉混着血珠爆开，萧雪凝挥袖遮挡，她的剑尖点上她心口的位置。

“承让。”慕荇芷抹去嘴角血迹，萧雪凝看着停在心口的剑，忽然轻笑：“小宁她……连这些都教给你了？”

夕阳西下时，江淇宁轻喝：“左肩要裂了。”

慕荇芷在原地使出剑招：“师姐说过药剑同源，我这招鹤唳九霄，本该配玉衡峰的冰魄散。”

江淇宁莞尔，“我认...”江淇宁刚要开口，慕荇芷的剑柄已经抵住她的下唇，“我想与师姐正面切磋一次。”

两人从夕阳西下打到明月当空，最后一次交锋时，江淇宁的银针钉在慕荇芷剑穗上，慕荇芷的剑尖挑着她的衣袖。

“平局！”执事长老刚要敲锣，颜灵真人甩出桃核击碎铜锣：“没见江丫头的针早淬了毒？”

众人细看，剑穗上的银针泛着幽蓝的光，江淇宁淡淡道：“若真对战，慕师妹此刻该毒发身亡。”

“但师姐的百草囊...”慕荇芷剑尖挑开江淇宁腰间锦囊，解毒丹滚落一地，“少了昨日给我的两颗。”

紫阳真君气得摔了茶壶，天枢峰主大笑：“胜者慕荇芷！能逼得玉衡峰首席用两颗解毒丹，当属魁首！”

夜风掠过擂台时，江淇宁为慕荇芷包扎的手顿了顿，绷带多绕的两圈暗藏的玄机，正是改良剑谱那天，她们研究出的新的止血手法。

慕荇芷突然伸手按住她腕间最新的那道疤，“明日组队赛...”

“带三钱硫磺粉。”江淇宁扯回衣袖，“你包扎的手法，丑。”

颜灵真人笑：“两个小丫头，比我当年还能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