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心生欢喜

晨启时分，江淇宁的银针一直扎偏试药兔的耳尖，她听着帐外剑气扫过的声响——慕荇芷又在教焚天宗的弟子练剑，剑穗上青玉坠子叮叮咚咚的声音比魔物的嘶吼还扰人心神。

“江师姐的驱魔散......”九冥医女捧着琉璃瓶进来，话还没说完，便瞧见案头放着的两碗药粥正冒着热气，素来只盛七分满的碗，今日盛的险些冒出尖来，江淇宁的银针匣上还搭着条慕荇芷的护腕。

帐帘忽然被人掀开，慕荇芷走进来：“今日魔潮从东南来，药散里得加......”

“半钱硫磺粉。”江淇宁的指尖抚过她的袖口，“你虎口的伤该换药了。”

帐外玄剑宗弟子嗤笑一声，慕荇芷头也不回地甩出剑气，江淇宁的银针随即刺中那弟子的手背。

过了几日，魔狼夜袭，江淇宁正在给慕荇芷虎口敷药，她突然捏紧纱布：“等会用流风回雪，别用鹤唳九霄。”

“那招最快。”慕荇芷抽回手。

两人在魔兽的嘶吼中杀入狼群。

慕荇芷剑气卷起硫磺药雾，江淇宁药粉凝结成网。

最后一头魔狼倒下时，慕荇芷突然拽过江淇宁的手，她虎口伤口渗着毒血，混着魔狼黏液滴在土上。

“不要命了？”江淇宁甩开她的手，又急又重的给她抹药膏，慕荇芷幽幽吐出一句：“你试药剜的窟窿，可比我这深三倍。”

又过了五日，地动山摇，江淇宁的银针刚封住慕荇芷后背的毒箭，身后焚天宗女修又被魔藤缠住了脚踝，慕荇芷用剑气斩断藤蔓时，江淇宁突然扑倒她，头顶的巨石擦着发梢坠入深渊。

“吞了。”她将解毒丸塞进慕荇芷嘴里，“剧毒。”

暴雨冲刷着魔物的残肢，慕荇芷剑风卷着江淇宁洒的药粉，接触的魔物全部化成烟雾。

援军赶到时，只见两人背抵断崖，江淇宁银针匣空了一半，慕荇芷的剑沾满了血。

天光乍破，江淇宁在日光中睁眼。

慕荇芷蜷在对面矮塌上，怀中抱着她的银针匣。

“醒了？”慕荇芷突然出声，眼未睁，“你梦里都在背药方。”

江淇宁看着她，没回应。

慕荇芷翻身坐起，“你高烧时喊我阿芷。”

帐外忽然起了一阵骚动。

江淇宁掀帘，看见玄剑宗男弟子拿着带玉珠的新剑穗凑近慕荇芷：“慕道友的剑穗旧了......”

“摇光峰有特制的剑穗。”江淇宁银针直接钉碎了剑穗上的玉珠。

江淇宁走出帐外，九冥医女上来围着江淇宁请教药理，幻海宗弟子递来水囊的手突然被银针刺中，江淇宁捡起水囊泼在土上：“沾了脏东西。”

当夜值岗，江淇宁扎偏了魔蜥复眼，慕荇芷剑气扫过她的后颈：“你配的驱魔散太苦，魔物不喜。”说罢便从袖子里掏出梅子递给江淇宁。

江淇宁眼尖的看到递过来的梅子上沾着血迹，顺势扯过她护腕，找到她采梅时伤的伤口上，抹药膏，这次的药膏抹得比包扎伤口更细致。

次日魔潮再次来临，江淇宁抛出药雾炸开一处缺口，慕荇芷剑气突入，焚天宗男弟子突然贴近：“慕道友小心！”

“退后！”江淇宁将人挡开，药粉凝成屏障，慕荇芷的剑风擦着她耳畔削断魔物的触须，江淇宁忽然握住她手腕：“西南方向，用沉鱼式。”

战后休整时，江淇宁将慕荇芷的剑穗浸入驱魔药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