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萧雪凝的表白

最后一缕魔气随着落日一起消散，慕荇芷的剑尖挑开魔物尸体堆，地面露出最后一条地脉裂缝，江淇宁的药粉在空中炸开，将企图从裂缝中逃窜的魔物残魂化成青烟。

焚天宗的红衣少女瘫坐在地上，朝慕荇芷喊：“慕姐姐！东南角还有只！”

慕荇芷挥剑的刹那，江淇宁的银针已先一步钉入魔物眉心。

“慢了半息。”江淇宁将银针收入针匣，指尖拂过慕荇芷渗血的虎口，“你的流风回雪该收三成力。”

“收了力怎么破开魔物的坚皮”慕荇芷甩了甩被自己剑气震麻的手腕，“倒是你，昨夜试新药又没睡？”

九冥医女捧着药箱跑来，恰好听见这句，忍不住插话：“江师姐这两日配的驱魔散，把幻海宗那群莽夫的眼珠子都快惊掉了......”

话没说完，天边传来霜华宗的传讯纸鸢，纸上显出颜灵真人潦草的字迹：“速归！酒窖新开了坛百年陈酿！”

洗尘宴摆在摇光峰顶的摘星台，慕荇芷刚踏进宴场就被酒气呛得直皱眉，颜灵真人拎着酒壶晃晃悠悠飘过来：“小荇芷快来！开阳峰那老头非说你剑法不如他新收的徒孙......”

“师父，您袖口沾了酱汁。”慕荇芷掏出帕子给颜灵真人擦拭袖口，余光瞥见江淇宁被七八个长老围着夸赞。

“江师侄改良的驱魔散救了二十三个弟子！”

“要我说该让江师侄兼授药理课，那解毒丸配得多妙！”

“你们天权峰真是......”

江淇宁捧着茶盏微微欠身，目光却落在不远处的慕荇芷身上，见那人被颜灵真人按着灌了三杯酒，呛得眼尾飞红。

子夜过半时，慕荇芷溜到廊下透气，听见假山后传来哭声，开阳峰两个小弟子正对着月亮烧纸钱，说他们三师兄被魔物吞吃时怀里还揣着未送出的胭脂。

“阿芷，”清冷的嗓音传来，江淇宁递来个青玉瓶，“醒酒丸。”

慕荇芷刚接过青玉瓶，瞥见对面树下站着的萧雪凝。

江淇宁顺着慕荇芷的目光看去，萧雪凝从树影里走出来：“小宁，我有话想与你说。”

慕荇芷下意识望了望江淇宁的眉眼，江淇宁冲她点点头，跟着在萧雪凝身后走了过去，萧雪凝慢慢走在去玉衡峰的山道上，江淇宁不远不近的跟在她身后，两人最终在玉衡峰山门前停下脚步。

“小宁。”萧雪凝转过身，盯着江淇宁的眉眼，“三年前同出任务时我受伤，你不顾自身安危，试药救了我一命，那时开始我就对你......我知道女子间……但我……”

“萧师姐，我心有所属。”江淇宁后退半步。

萧雪凝瞳孔微缩，声音带着几分哽咽：“是慕师妹？”

江淇宁没回答，看在萧雪凝眼里就是默认。

“若我早她几年遇见你，是不是你对我......”萧雪凝眼眶泛红。

“不会。”江淇宁打断萧雪凝的话。

“我知道了。”萧雪凝眼中的泪水还是没克制住的流了下来，“树洞里那本残卷，是慕师妹的旧物吗？”

“嗯。”

慕荇芷找到江淇宁时，见她正蹲在药田里埋茶蓝的根茎。

“你凶萧师姐了？”慕荇芷蹲坐到江淇宁身边，“我看她方才哭着回天枢峰去了。”

江淇宁摇了摇头，没有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