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遗迹消息

天还未亮，慕荇芷已在后山练起了剑，旁边的石台上放着个油纸包，今日是梅子糕，底下还压着张药方，江淇宁近日总把给她的安神香的配方改得甜甜的。

“慕师姐早！”路过的外门弟子隔着老远行礼，慕荇芷颔首时右手剑风扫过，将石台上想偷吃糕点的鸟儿惊得飞起，她走到石台前，拿起块糕点咬了下去。

日头爬上屋檐，慕荇芷踩着点走进药田，江淇宁正蹲在草药旁捣药。

“东南角的那片地该换土了。”江淇宁头也不抬地扔来药锄，慕荇芷反手接住，发现药锄木柄缠了条新编的剑穗绳。

慕荇芷除草除到第三垄，梁珊珊的鞭子突然袭来。

慕荇芷将药锄往地上一丢，抽剑震飞梁珊珊的鞭梢，击碎了附近的石头。

“慕师妹这两日剑法见长啊！”梁珊珊笑着说，“江师妹有没有祛肿效果好的药膏？雪凝的眼肿的都无法见人了。”

“西厢第三柜，青色瓷瓶。”

梁珊珊挑眉：“直接给雪凝多好？她今晨还对着你去年送的......”

江淇宁指尖轻点试药兔耳尖：“再迟些，药性过了最和缓的时辰，萧师姐用了这药膏双目会更肿。”

日落西山时，慕荇芷在藏书阁看到悠闲吃着蜜饯的颜灵真人：“小荇芷，江丫头今日又给你塞了什么宝贝？”

“《清心剑谱·加强版》第七卷。”慕荇芷晃了晃手中的书，突然从书里掉出一朵风干的梅花，她弯腰去捡。

颜灵真人突然凑近她耳畔轻笑：“这梅花瞧着像是小荇芷你去年存下的......”

慕荇芷耳尖突然泛红，差点没捏住手中的花瓣：“师父又偷开我的匣子。”

上古遗迹的消息传来那日，慕荇芷正被江淇宁按在玉衡峰试新药，药汁入口的刹那，她苦得皱起眉头，刚吞下药，对方就塞来一颗梅子糖。

“云墟城的地脉图。”江淇宁展开羊皮卷给她看。

慕荇芷含着糖含糊应着，目光落在她耳后的新疤上，那是之前试剑时被自己的剑气伤的。

从遗迹消息传开起，摇光峰和玉衡峰的门槛就被踏破了。

天玑峰的红衣少年捧着鎏金剑鞘来找慕荇芷组队时，江淇宁正在给慕荇芷调驱魔散，药杵捣药的声音突然加重，那少年还没说完“并肩作战”四字，就被突然炸开的药粉迷了眼。

“组队之事，”江淇宁将新做的蜜饯推给慕荇芷，“听阿芷的。”

暮色染红天边的云朵，她们照例在玉衡峰门前碰头，江淇宁今日的袖子格外的鼓，慕荇芷伸手去摸，一包桂花酥、两瓶安神香，还有枚刻着霜花纹的玉扣，是她昨日不知怎么弄丢的那枚。

“捡的。”江淇宁低头整理药箱，耳朵早已红透。

颜灵真人最终拍板组队名单那日，慕荇芷在摇光峰古树下看到倚着树的她。

“小荇芷，”颜灵真人看着她，“江丫头今早来找我，说要把双人剑阵改成三十六式......”

“嗯。”慕荇芷挥剑削平土堆，瞥见江淇宁拎着新编的剑穗站在日光里缓缓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