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前为期一周的补课每天从早上八点开始到晚上九点半下晚修。费清珩可以跟着老师的节奏走，但是他抽空做的一中上个学期的期末试卷就没有时间去找老师解决疑问了，因为白天学习的新课已经很难了，尤其是数学。

和桑律辞约好晚上放学在校门口等彼此一起回家，夜晚回家的路上只有昏暗的灯光和微微吹起的夜风。

费清珩跟着桑律辞的脚步往前走，大脑放空，在即将因为没看路被地上突起的粗大树根绊倒往前面的男生身上撞上前，他想起来晏织雨之前跟他说过，桑律辞是数学可以考满分的理科第一。

桑律辞走得好好的突然被人猛得撞在背上，下意识侧身拉住男生往前扑的手臂，另一只手上拿着的手机差点飞出去。

“你……”他皱起眉准备说着什么。

没等他说话，费清珩就借力站稳然后迅速道歉：“对不起啊我刚刚没注意看路，没撞疼你吧？“

“…没事，”桑律辞把想说的话憋了回去，“看着路。”

“嗯嗯。”费清珩走快几步跟上他并排走，一边思索着怎么开口找他帮忙。

直到回到家了，桑律辞从冰箱扯了一瓶西柚茶准备回房间了，费清珩才斟酌着开口叫他：“那个桑律辞…我听晏织雨说你数学特别好，你可以…呃你能，不是我可以找你问数学题吗？”

“好处呢？”桑律辞在费清珩撞到自己是就猜到他可能在想什么令他苦恼的事情，只是没想到他苦恼的是怎么向自己开口请教学习的问题。

费清珩深知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只能孤注一掷：“接下来两周的西柚茶我包了。”

桑律辞扬了扬眉同意了：“洗过澡再来找我。”

迅速洗了个澡，费清珩用毛巾把滴着水的湿发擦到半干，才拿着试卷去敲了敲对面的房门。

“进。”冷淡的声音隔着房门传来，桑律辞坐在椅子上看手机，听到开门声抬头看了一眼男生还有些湿润的卷毛，闻到了淡淡的柑橘味，大概是沐浴露或者洗发水的香味。

费清珩进来房间用余光观察了一下桑律辞的私人领地：和他房间一样的布局，深灰色的被子平整的铺在床上，床头柜上放着纸巾、唇膏和一个相框，书架上的书分门别类摆放，电脑放在桌子的角落，旁边还有一本看起来有些年代的粉色本子。

“有什么不会的？”桑律辞把视线移回桌子上，伸手把面前敞开的练习册合上推到一旁给费清珩留出位置放试卷。

“唔函数，”费清珩端坐在桑律辞旁边的椅子上，一脸认真的盯着那道几乎都是红笔抄上去答案的大题，“上个学期期末卷的这道第二问。”

桑律辞拿了张草稿纸写了一遍原题，字迹工整漂亮：“第一问的解析式已经求出来了，把x的数值带进去……”

他声音低哑清晰，列出了两种比标准答案更便捷明了的做法，也没有使用什么超纲的公式。

“听懂了吗？”

费清珩点头：“听懂了。”

“那我找两道同类型的题你做一遍。”桑律辞打开一旁的西柚茶喝了一口，把之前移开的那本练习册拿过来翻了翻，指着一面没什么字迹的题目。

练习册上只有几个红笔写的简单公示，费清珩在草稿纸上按照刚刚学的方法做完了那道题。

桑律辞有些无语的瞥了一眼，指了指他写的一个公式：“这里，这个公式的意义是什么，多花时间写没用的东西监考老师会给你加分吗？”

费清珩不语，只是一味的听讲，顶着他的冷嘲热讽学会了这种类型的题目，然后痛并快乐着结束了今天的补习时间：“谢谢你我待会就定两提西柚茶明天上门。”

“得了大晚上折腾人家工作人员，”桑律辞骂过人心情好了很多，“出去的时候带上门。”

费清珩拿着试卷去客厅喝了口水，松了口气回房间洗漱，刷牙的时候接到了母亲何语的视频电话。

“小珩，”看起来很疲惫和费清珩长相相似的女人出现在屏幕里，语气温柔：“准备休息了吧。”

“差不多了，妈妈你也赶紧去休息吧，”费清珩嘴里有泡沫，说话有些含糊，“最近是不是很累啊，我都不能在你身边……”

何语弯了弯眼睛安慰他：“好，在云城过得怎么样，我听小雨说你舍友是性格比较冷，是不是不怎么好相处啊？”

费清珩吐掉泡沫洗了把脸：“别听她瞎说，人刚刚还叫我数学题呢。”

“那就好，两个人好好相处，有什么事情就给妈妈发信息，早点休息宝宝。”何语笑着叮嘱他。

费清珩认真点了点头：“妈妈我知道的，晚安。”

“晚安小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