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雾霭迷蒙,江晓夕在天还未亮之时出发,要在黎明将要破晓前抵达学校,面对着如牢狱一般的围墙和门卫,他没有一点属于这个年纪的激情。
天虽还暗,但路上行人已经众多,都是些为生计奔波的人。
背着书包的学生像被驱赶的鱼群,一股脑的涌入渔网。
他好像从来都是这般沉着和安静,甚至可以说是麻木,仅仅对自己喜欢的事有兴趣,好与不好都表现在脸上。
江晓夕往上拽了拽书包的带子,加快脚步,脑子里却没停下来,继续胡思乱想着。
从十五岁到十七岁,江晓夕感觉好像走了几个世纪那样漫长。
他长高了许多,眉眼也长开了,走在路上也会吸引女孩子的目光,可他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生人勿近。
已经是第三学期了,他还是没有什么朋友,除了白妍,但也算不上关系很好,只是能说几句话而已。
江晓夕的班主任是一个三十五岁左右、戴厚底眼镜的男人,叫高长忠,教历史。此人性格暴躁,极易怒,有些“势利眼”,不过这偏心是对家庭条件好、混的开的学生,而不是对学习好的学生,为此江晓夕感到郁闷,因为他虽然成绩还算不错,可性格不讨喜,也不是有钱人家。坦白来讲,他不喜欢这个班主任,仅仅是站在他身边他就感觉呼吸困难了。
文理分班后,江晓夕选择了文科,他只擅长学文,分班后的成绩也突飞猛进,排名一下子就上去了,第一次考试的名次在全班前几,这是他自己都没料到的。
分班之后,学生重组,又是一堆陌生的人,本就话少的他更加自闭了。
江晓夕晕着脑袋走进教室,此时班上的人已经来了一大半,他轻车熟路的拉开书包拉链,拿出早自习要背的书。
这时坐在前排的白妍转过头来,向江晓夕推过来一个饼干盒子,示意他拿。
江晓夕下意识的想摇头,但立马止住了,他拿了一片饼干,低声说了声谢谢。
马上早读就开始了,离班主任来的时间还有段距离,后排的人钻着空子聊天。
白妍无意间瞥了一眼,忽然看见江晓夕脸上有着十分明显的淤青。
刚才她的注意力都在书本上,这才看见他的伤,被吓了一跳,忙问:“你的脸……怎么回事?”
江晓夕支支吾吾的,好半天才说:“走路不小心摔了。”
白妍没有多心,嘴里说些下次小心些之类的关心话,便不再问下去。
江晓夕心里松了口气。
过了一阵儿,江晓夕的胃连同大腿一并开始疼,他微微蜷缩用手捂着,下巴抵住桌面趴下来,看着眼前被袖子遮住的手腕,他将另一只手伸进去,皮肤上传来微微的刺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