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受着
看到乔娜幽怨的眼神，林烨明感到好笑，“瞎说什么呢。”
他不心疼，只是看到易沉星被人讨厌感到好奇。一直以来易沉星走到哪都会被人关注追捧，很少会有人对如此直白地给他脸色看。
乔娜拔掉了收音器的插头，乔娜十分冷静看着林烨明的脸，“我一直在想，烨哥之前在真心话大冒险里说过喜欢的人，应该是易沉星？”
她关注林烨明太久了，从林烨明跟易沉星互动的小细节里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林烨明对这件事十分坦荡，他很清楚乔娜既然问出这个问题，那自然已经胸有成竹，没有必要跟她撒谎。
“你怎么知道的？”林烨明靠在冰场外围的扶手，他嘴角噙着笑意。
“女人的第六感。”
乔娜表情十分认真，伸手在林烨明面前比了一个六的手势。
林烨明被她滑稽的样子逗笑了，“那你用第六感帮我猜猜，我们战队下一场比赛能不能赢？”
“不信拉倒。”乔娜完全不想告诉林烨明事实。
她拉着林烨明的手缓慢在冰面上行走，滑冰对林烨明来说是一种很新奇的体验，他专注着平衡感，完全没有注意到场外，易沉星有些苍白的脸色。
易沉星在来这里之前就很清楚，今天怕是不好过。
乔娜每一个动作他都明白，是故意做给他看的。可看到林烨明跟乔娜说说笑笑的样子，他还是会感觉到难受，甚至觉得乔娜有些碍眼。
他有很多种方法让乔娜远离林烨明身边，可他不能那么做。
他想起前一晚林烨明对他说过的话，林烨明才是有选择权利的那个人，无论林烨明跟谁在一起，又或者去见谁，他都没有资格去要求。
就连现在站在林烨明身边，都是自己用尽手段才换来的，林烨明心里知道这些却不在意，才导致他想尽办法要让林烨明注意到自己。
看着林烨明和其他人在一起很开心的样子，易沉星要努力克制着情绪才能让自己不失态。
“阿星……”徐瑄有些犹豫地看着易沉星，她跟在易沉星身边太久了，她能感受到易沉星十分糟糕的心情。
“我没事。”易沉星瞥她一眼，声音十分冷淡。
徐瑄看了眼在冰场上，牵着手向前滑行的两个人，轻声道，“要不我去把林烨明叫过来？”
“不用。”易沉星声音淡漠，“他说的对，今天就算不是乔娜也会是其他人。”
心里空落落的。
“我们也过去吧。”易沉星伸手去扶着徐瑄的手臂，“我带着你，掌握好平衡冰刀很容易控制。”
难得易沉星这么温柔对她，可徐瑄满心委屈，“我能不去吗！”
易沉星无奈地看着她，指了指摄像镜头，“想想你来这个节目是为了什么？”
徐瑄只好克服恐惧轻轻踏进冰场，被易沉星带着滑了半圈还算平稳，易沉星放开手徐瑄没滑两步摔在地上。
易沉星：……
不远处林烨明都听到徐瑄委屈的惨叫声，他缓慢滑过来嘲笑道，“你也太笨了。”
徐瑄咬牙切齿，“林烨明！你赔我约会！”
易沉星把她扶起来，徐瑄抱着场边的围栏不松手，她抱着栏杆一脸想哭的表情。乔娜实在是看不下去，主动过来教徐瑄滑冰。
冰场里人不多，有个年龄看上去很大的老人在冰场中如履平地，林烨明目光在冰场上的人影中游弋，不知道自己年纪大了是不是也能这么悠闲，在冰场里遛弯。林烨明漫无目的地想着。
“开心吗？”易沉星在他身边停下来。
林烨明视线落在易沉星身上，他非常认真思考，“好像不跟你在一起，确实挺开心。”
易沉星沉下脸，他想为自己辩解，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沉默半晌，他终于低声道，“对不起。”
“你每次都在道歉，可你到现在没有半点长进。”林烨明的声音里满是无奈，“七岁小孩都比你听话。”
易沉星面无表情看着他，他在等待林烨明的后话。
“我可以很坦然承认我还喜欢你。”林烨明苦笑，他尽量让自己的表情自然一些，“我知道你想听这个。”
“什么意思？”易沉星眼神变得锐利。
林烨明转身对上他的眼睛，表情认真，“我一直在想，这次你什么时候会腻？”
林烨明最近一直在思考，如果真的不想再跟易沉星有牵扯，那自己也应该收敛感情，他应该放任易沉星肆意试探，等他这次也腻了，他们之间便不会再有交集。
他清楚易沉星不会再而三的在同一个人身上浪费时间。
易沉星有些难过地闭了闭眼睛，他早就做好了林烨明不相信他的准备，可自己亲耳听到时，心脏还是会缩成一团。他知道自己现在无论说什么，林烨明都不会相信，那不如保持缄默。
他转身滑向徐瑄身边，跟乔娜换了位置，认真教着徐瑄怎么在冰场上掌握平衡。
他们在冰场待了不到三个小时，徐瑄终于在自己的努力下，能够在扶着围栏的情况下，保持平衡滑向前方。
“有进步。”林烨明嘲笑徐瑄在冰场上哭唧唧的样子。徐瑄虽然不服气，却也没办法反驳，只能狠狠瞪他一眼。
林烨明逗完徐瑄看了眼时间，征求大家的意见，“想去吃点什么吗？”
“我要吃蛋糕。”徐瑄不开心，要吃甜食补充能量。
林烨明看她惨兮兮的样子直乐，“走走走，吃蛋糕去。”
四个人开车去了附近一家甜品店，林烨明对蛋糕没什么研究，在花里胡哨的造型里面挑了个看上去食用色素最少的。
易沉星不能吃巧克力，只好跟林烨明选了一样的。他们两人在二楼靠窗的地方捡了个位置，两个人面对面坐着，没有人说话。
易沉星看上去非常不想继续刚才的话题，林烨明知道自己点到为止就好，不用刻意去提。也因此，两个人沉默着做自己的事。
女孩们对蛋糕没什么抵抗力，磨蹭半天好半天才选好。
乔娜主动坐在林烨明身边，她看着易沉星脸色不好看，没有多说什么。她把全部注意力放在林烨明身上，想跟林烨明多聊两句。
林烨明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手机上左弈在疯狂给他弹消息，他离开没几天基地的小朋友就快拆家了，战队连败的惨淡气氛直接影响到选手心情，以前对战术和临场发挥的争执直接变成互相推诿和甩锅。
导致战队气氛很差，动不动就想吵架。
林烨明仿佛看到了很多年前的自己，他刚进战队那会也是跟其他人吵架，他那会脾气不好说话从不过脑子，经常一言不合跟其他人打起来。
无奈摇摇头，他终于体会到当年左弈带着一群刚成年的孩子们磕磕绊绊管理战队的心态，当爹当妈实属不易。
手底下回复完消息，林烨明一抬头就看到乔娜用塑料叉把蛋糕递到他嘴边，他下意识向后撤。
他抬眼看到乔娜有些尴尬的表情，以及摄影师快怼他脸上的镜头。
林烨明：……
他在心里提醒自己，这是个恋综。恋爱综艺！
只见乔娜冲他使眼色，不停往易沉星的方向瞥。但被别人喂东西这个举动实在是太亲密了，林烨明知道乔娜是故意做给易沉星看，可他还是想要保持一点距离。
“谢谢。”他礼貌道谢，从乔娜手上接过来。
易沉星脸色难看到极点，他没想到乔娜会做出如此亲密的举动，他拼命压制住冒火的心情。看着那女人亲手喂林烨明吃东西，他感到难过愤怒的同时却没有资格说什么。
“烨哥是很温柔人呢。”乔娜侧过脸看着他夸奖道。
徐瑄在对面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在她看来林烨明跟温柔一点边不沾。
林烨明还是一次被人说温柔，他觉得十分新鲜，“我装的。”
乔娜：……
易沉星：……
“烨哥是不是有个妹妹？”乔娜努力扯开话题。
“妹妹？”
易沉星皱眉，高中时他经常去林烨明家住，老房子里一直是林烨明和奶奶住着，他很清楚林烨明是独生子。
林烨明点头，“小朋友快中考了。”
“我看过你的采访视频，你好像很宠妹妹？”
林烨明连忙摆摆手，“没有没有，她想要什么买给她就是了。”
乔娜所说的视频，大概是前两年的陈年老采访，有圈内相熟的记者问他是不是独生子，他回答还有个妹妹。
“好羡慕，我也想要这种哥哥。我哥从小到大只会欺负我！”乔娜羡慕得不行。
林烨明只是笑笑。
易沉星看出林烨明对此不想多说，他没有在镜头前问。
在店里录得差不多，林烨明和易沉星去开车。刚到停车场，易沉星没按捺住好奇，“你哪来的妹妹？”
林烨明知道他早晚要问这个问题，索性也没隐瞒，“老太太在孤儿院领养的小姑娘，今年才十五。”
“我刚打职业那会心情……”林烨明察觉自己失言，他不着痕迹看了眼易沉星的表情，这才换了种说法，“很忙，基本不回家。老太太自己在家太孤独了，深思熟虑以后才把小姑娘领养回来。”
“我不想她被人说闲话，现在家里没什么事，我都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