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凤_应觉：跟某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神秘人聊了聊，下赛季不休息了。

后天晚上七点直播。

@火凤_纵春转发：恭迎觉帝回归！

@火凤_眠火转发：回来就好，兄弟。

@火凤_乌有转发：我也播。

@火凤_破晓转发：我在xx直播平台开通了直播间，房间号80xxx666。

后天晚上七点进行首播，来直播间找我聊天吧！

段岁寒这条微博底下，评论画风突变。

【？？？】

【首先我看不懂转发和原博之间存在什么关联，其次，平台给了你多少？】

【没个七位数能打动晓少爷吗，我很好奇。】

【富二代驾到，通通闪开！】

-

晚上七点。

说好的一起直播，但准时到的只有应觉一个。

直播一开，立马涌进来好多人。

【老公我想死你了！】

应觉敲敲屏幕，警告：“不许这么叫。”

【好的老婆。】

应觉眯起眼睛：“房管把这个封一下。”

【哥，我错了哥。】

账号主人本来想送个礼物将功折罪，但还没点出去了，账号就被封禁了。

不幸中的万幸，只封七天。

老实了。

几分钟后，听说应觉开播，大批路人也赶到，弹幕马上变得鱼龙混杂起来。

太脏的话会直接被禁，好多人阴阳怪气，拐弯抹角地骂应觉。

说他“表演型人格”，喜欢表演自己脆弱受伤打不下去的样子卖惨，博得粉丝同情；还说他是变色龙，要么一声不吭玩消失，要么说了退役一样的话又反悔，朝令夕改，说话像放屁。

大抵是应觉最近话题度太高，黑子来直播间团建了。

粉丝一直刷正向弹幕，想把质疑声盖过去，房管封号手都封抽筋了，情况并没有多少好转。

【请问主播是火凤太子吗？为什么想打就打，想不打就不打？】

这人甚至花钱刷了条有声弹幕，机械朗读的内容在整个直播间回荡。

应觉勾唇笑一声，说：“你管我呢？”

【就是，你家住海边吗？】

【主播怎么这么娇俏，笑死我了。】

【别给黑子眼神了。】

“该说的我微博已经说了，今天不是来吵架的，想骂人的出去。”应觉道。

【主播今天打什么？大师赛吗？】

“不是，今天五排。”应觉起身看了看四周，直播工位全是空的，“怎么四个人一起迟到，我记错时间了？”

【没记错，就是七点。】

“那人都去哪里了？”应觉皱眉，“训练不敢鸽，直播一个比一个懈怠。”

他拿起手机：“我问一下。”

消息发出去不到一分钟，边中射三个人急匆匆地走进来，开电脑上直播。

“去哪儿了？”应觉抱怨，“一个都不在。”

“给你。”

电脑启动期间，纵春站起来，把一份烤鸭一杯果茶放应觉桌上。

“吃饭晚了，抱歉抱歉。”

就这几天，A市一家特别火的烤鸭店在火凤附近开了分店。纵春无论如何都想尝尝，就拉着眠火一起去吃晚饭。

没成想，店里生意这么好，排队半天，这才晚了。

有好吃的，应觉没脾气了。他插上吸管喝一口，问：“乌有跟你们一起？”

“嗯，”纵春苦笑，“下楼直接碰上了，很巧吧？”

应觉笑道：“有缘分。”

“破晓呢？”

纵春：“我不知道，他没跟我们一起。”

应觉：“他还没来。”

“我去他房间看看。”

段岁寒睡着了。

微博是运营发的，他转头就忘记了时间，被纵春叫起来时，整个人都是懵的。

记忆回笼，他赶紧整理好自己跑过来，上机开工。

段岁寒选择开直播的原因有二。

一是火凤管理层始终放不下他的商业价值，不敢明着劝，于是派了个小实习生来暗示。

实习生没有话语权，被派了活就得干，届时段岁寒不高兴，从孟氏施压过来，实习生也能直接滚蛋，不对俱乐部造成任何影响。

好不可怜。

二是应觉说，偶尔直播一次，和粉丝沟通交流其实是有益的。

段岁寒完全不直播，也不怎么看社区舆论，有时候会不理解赛训组受到了哪些来自民间的压力。这样做当然有好处，很多无意义的指控和质疑都被隔绝在外，但同样的，粉丝的鼓励和支持，他也接收不到了。

段岁寒觉得有道理，半推半就地同意了和大家一起直播。

应觉露出得逞的笑。

乌有：“你怎么这么好骗？”

“说什么呢？”应觉呵斥他，“我说的都是实话啊。”

乌有冷笑：“你什么时候不拖欠时长不水直播再说这种话。”

“哎哎，”应觉气势弱了些，“大哥莫说二哥。”

设备都调试好，段岁寒做过主播，对这一切很熟悉。直播一开始，他就对着摄像头挥了挥手：“哈喽哈喽，大家晚上好，我是破晓。”

眠火在隔壁听到，切到段岁寒直播间看了眼，大为震惊。

段岁寒直播的状态太开朗了，完全就是网络主播跟粉丝聊天的样子，还开了摄像头，一张帅脸卡在屏幕右上角小框里，看着就叫人心情好。

应觉已经开好游戏房间，把大家都拉进去。眠火在麦里说：“不是破晓，你整这么专业？”

段岁寒：“不然呢？”

“你都不直播，我以为你很不喜欢直播呢。”

“我太忙了。”

最初决定不签直播约，的确是出于社恐，有不想和人过多交流的原因在。但经过上个赛季的那些事，段岁寒想到粉丝、观众，早已没了最初的畏惧。

他行得正坐得端，没什么好怕的。

【我说对啊，这张帅脸就该用来直播啊。】

【晓主播已上线！大家一起来多多支持吧！】

【破晓弟弟，腾越股票最近哪支好入手？你有没有内部消息。】

段岁寒：“我不懂公司的事。”

【那能问问咱哥吗？】

“我不会把公司机密透露给你的，”段岁寒对着镜头，严肃道，“这里是破晓的直播间，只讨论电竞有关的事，不要问太私人的问题。仅此一次，之后我不会再回答了。”

“还有，”他补充，“不要给我刷礼物，我不需要，之后也不会经常开播的。”

【翻译：我不缺钱。】

【翻译：这点小钱我都懒得从软件里提出来。】

【富婆富哥们最无力的一集。】

应觉：“我开了。”

五个人一齐拿起手机，打游戏。

这个时间，大部分战队都不在五排，火凤首发五人俱在，打路人局就跟切瓜切菜一样。

为了不让对面输得太惨，第二把开始，他们都拿的平时比赛几乎不可能拿出来的弱势英雄，因为太久不玩，技能改动不太熟悉，节目效果频出。

【笑死我了，谁家职业开局进野区，两分钟先送对面四个。】

【还是太相信自己的配合和手法了，低估了我们牢英雄的牢度。】

【对面一开始看到五个职业标天塌了，现在估计天又亮了。】

但职业毕竟是职业，路人局的对手不懂得扩大前期优势，不过几分钟之后，火凤就打回来，并在十分钟左右推掉水晶。

推水晶前，火凤在高地等龙过来，对面打野开[全部]发消息。

-破晓，能加个好友吗？

-我是你粉丝。

-真的，我很早就关注你了，那个时候你才刚拿第一个蜂女大国标，S8。

-你每场比赛我都看。

-上赛季他们黑你那些，我从来没相信过。

【泪目。】

【这哥们儿真是老粉。】

【合着开局发的我的天不是撞职业被震撼，是激动的。】

段岁寒看着这番真情告白，有些不好意思。

他才打一个赛季，在上场之前，从来只有他仰望、崇拜别人的份。

不知不觉，竟轮到别人对他说这样的话。

他停下操作，语音转文字输入。

-得以窥见破晓：你申请吧，我会同意的。你打得很好，加油。

【主播是不是脸红了？】

【真害羞啦？鸽子探头.jpg】

【妈呀好萌。】

【谁说破晓是酷哥的，这不是纯情得很吗？】

一把打完，段岁寒看了眼电脑，发现左上角的礼物池已经积累了好多大额礼物，底下的贡献榜，第一名的礼物贡献量甚至超过了十万元现金。

他吓一跳：“不是让你们别刷吗？”

“你以为多少人在等你直播啊？”纵春在耳机里道，“你就接受吧破晓，都是粉丝的爱。”

长得帅，操作硬，还是打野位，破晓身上具备一切足以成为明星选手的要素。

刚出道时不营业的确很伤，但后来的“包养门”“禁赛门”两次反转，加上他那个离奇到吓人的身世一说出来，人气早就压不住了。

“这也刷太多了。”段岁寒皱眉。

榜一id叫“未曾沉入子夜”，跟段岁寒用了很多年的id——“得以窥见破晓”是对仗的。

这个子夜自顾自的，好像和每一个粉丝杠上了。只要有人刷一个大额礼物，ta就会马上刷一个更大额的。

即使段岁寒再次声明了不要刷礼物，子夜的总金额仍是不断积累，眼看就要超过15万。

【榜一是不是想用行动证明，反正刷不过ta就别刷了？】

【？你这脑回路无敌了】

段岁寒拿起手机给孟旌扬发消息，想问问他有什么办法，能不能把礼物钱给粉丝退回去。

反正这直播平台就是孟氏的产品。

-孟旌扬：不用退，榜一是我。

-段岁寒：你干什么？

-孟旌扬：帮你呀。

榜二已经跟孟旌扬拉开十万了，因为数字太夸张，大家都在讨论这个豪掷千金的子夜，已经没什么人送礼物了。

-段岁寒：本来也不会有很多人送的，你浪费这个钱干什么？

屏幕那头，孟旌扬笑了笑，打字。

-孟旌扬：刷礼物的钱，一半直播平台抽成，归孟氏；一半归你。

-我的不就是你的，哪里浪费了？

-段岁寒：？

-你别这样，我在直播。

【主播跟谁发消息呢？笑得这么不值钱。】

【用户“未曾沉入子夜”为主播送上“超级火箭”两个。火箭代表我的心！】

段岁寒抿住唇角抬起头：“这位子夜老师，无论你刷多少钱，我都不会给你房管或者其他任何好处的，请你停止。”

神情严肃，冷酷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