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才聊过天的人，今天就没了，就算是凌苍也没有预料到的发展。更别说另外两人了。

“现在上头的人喊我去锁魂，你们也和我去一趟吧，也算涉案人员了。”咏梅老气横秋的捏着自己蹙起的眉心，才六岁的高龄就忍不住担忧未来皮肤的老化、头发的稀疏、皱纹的横生。

“季谢冲呢？”唐丕冷静开口，要知道录制的视频里面可没有季谢冲。

就算是咏梅也微妙的叹口气：“警方暂时没有要求到警局做笔录。”毕竟没有物证，人证有点离谱还可能加深警方对于凌苍、唐丕二人的精神状态的疑问并对其后续询问的不信任。

不过就凌苍对于咏梅说法的回忆来说，他俩作为‘最后’与秦福贵接触的人来说，可疑程度直接拉满了。

“李代桃僵，狡兔三窟。”几人出了门，耳报灵童的声音在唐丕耳边低喃了一句。

“什么意思？”唐丕没明白，耳报灵童说完话就闭嘴了。

“怎么了？”凌苍和他本就落后一步，他倒是听见唐丕小声询问，唐丕：【刚刚耳报灵童说了一句：李代桃僵，狡兔三窟。】

凌苍想了想，似乎觉出点味来，“水很深啊看来。”他看不清这湖面种种，只是波光粼粼反射出岸边美景，谁又知道湖底深浅浑水污浊藏了些什么臭鱼烂虾的。

“进去之后有什么说什么就行。”谁知道王小花竟然也在这，她似乎等候多时，虽然一副微笑的表情，凌苍却感觉这人面貌黑的比他还像天人五衰。

说来也是，前脚外地出差送尸回家，后脚回来屁股没坐热乎的就来给凌苍他们擦屁股，就社会舆论还在挂着的风头上，政府出面要组织专案组进行调查的，王小花又被喊来，这次更是直接命案了，人都麻了。

“那就行，我还在想我说点那啥的事情他们听不懂咋办。”凌苍笑笑。

王小花看见咏梅，态度更端正了一些，看着有几分舔狗的架势。

虽然可以言无不尽的，但是调查还是走了相对严肃的流程，为了防止串供，包括咏梅都被老警察带去审讯室问话做笔录。

“请说明一下，那一天你为什么要去升金大楼。”警察端着一杯茶水看样子要多聊聊。

凌苍微妙了一下，这事情有点棘手，他思考了一下：“为了我的房东。”

这个开始是警察没有想到的，他双手交叠了一下：“具体一些。”

“我的房东是这个升金大楼内白狐会所的工作人员。”

“方便询问一下你的房东叫什么吗？”警察喝了一口茶。

“夏芳，如果可以请拜托不要问的那么直白，她刚刚新婚我不想她受到惊吓，她是个普通人。”凌苍嘱咐了几句，警察下意识皱眉，但是想了想凌苍似乎也不是单纯的嫌疑人便点了点头。

“我会去那里主要原因是因为她，但是源头其实和一位学生有关系，不知道之前善水中学发生的传染病事件你们清楚吗？”凌苍问道，警察点点头。

“那件事并非是传染病，因为这里有人让我直白说，你不懂可以问我。”凌苍开始教学模式，警察微妙了一下，下意识想让凌苍态度端正点，但是感觉如果真有不懂的他还真就必须要问。

“事件起因是一位学生虐待动物为源头，在我怀疑的黑色渠道之中得到了业内人士才会的邪门法术，也就是管狐的制作方法开始 尝试自己制作管狐，导致动物怨灵产生，让整个学校变成那样。”凌苍随意的爆料让记录员都下意识看了他一眼。

“继续。”警察缓冲了一会儿大脑让凌苍继续说。

“之后他遭受了该有的报应，这是一种天道规则，就和人间律法一样，他的父母找到我希望我为他善后，而我因为困惑他为何知道管狐的制作方法得到了信息的来源，也就是黯网。”凌苍说完，警察搁置在桌后的手就动了一下。

“而具体得到这个网站是因为他们曾经进过一家会所，因为可以让未成年进入的会所让我有些疑虑，之后恰巧遇到房东和我聊天的时候说她在那家会所上班，这让我有些不安。”凌苍说到这里，警察难得打断了：“可以具体说一下你为什么会这么在意房东吗？”

“……因为她帮过我。”凌苍略显奇怪的看了看警察。

警察点着头：“好的，你可以继续了。”

“所以我想去看看，我朋友说要和我一起，就一起去了。到那之后，就感觉整体大楼有点怪。”凌苍略微卡顿的说着这句话。

警察皱眉：“怎么个怪法？”

“呃……让我想想啊，可能是因为他们那的装饰画吧，明明是欧式现代风格的大厅有着西王母的画像图，我本来是想去会所看看，谁知道在门口碰到了和秦……”凌苍卡了他下意识看了看警察，警察：“是说秦福贵吗？”

“啊对，秦福贵和季谢冲一起进来，然后秦福贵应该是想炫耀还是说怕人坑他吧，就喊我们上去参观他的办公室。”凌苍接着说完，“他的办公室我只能说很恐怖。”

“怎么说？”警察深问道。

“就皇帝都不敢摆的风水，他敢摆吧。”凌苍肃然起敬，所以就算秦福贵死于非命他也一点不觉得奇怪的。

“能具体解释一下吗？”警察托着下巴似乎想仔细听听‘业内人士’的话。

“电梯井相当于井也相当于烟囱，也就是说有一个从下往上抽拉的行为，这抽拉的自然是好东西，而秦福贵大约是爱钱如命了，抽拉的是别人的财运。”也可能直接抽的龙脉，凌苍说到这里有些醒悟，但是话不能说死。

“财运上来了自然会溢散，所以他办公室正对电梯，门口打开，且只有这看似唯一出口的地方，放着一尊貔貅，貔貅吞财，没有□□意味着只进不出。而且他还给貔貅脖子上栓了红绳，我猜应该是仿照鱼鹰一样，让它吞不下去，只能被主人拿去嘴里的东西。”凌苍咳嗽了一下，清了一下嗓子。

“而且为了防止貔貅反抗，这大门上悬了一把宝剑，镇他。被貔貅吞不下的财运吸进房内宝葫芦内，最后都被秦福贵掌握。”凌苍说完住嘴。

“就这些吗？”警察问道。

“反正如果你问之后，那之后就是他们送我们下楼而已。”凌苍摊手。

“他们是说秦福贵和季谢冲？”警察记忆力不错。

“对。”凌苍点头。

“那还请你在这稍作休息一下啊。”警察说完似乎要出去整理一下自己被震碎的科学价值观。

那边，柏广义造出来了，他只是简单的询问一下，凌苍和唐丕是目前最大嫌疑人，虽然两人现在都提供了一个看起来更可疑的嫌疑人，也就是季谢冲。

局长看着两人大同小异的询问内容和咏梅还有王小花进行核实。

“秦福贵命格镇不住这财运，更别说现在查出来这大楼选址在整座城市的龙脉七寸上，有人故意给他选的？”王小花都看得出来，更被说咏梅了。

咏梅拿着秦福贵的生辰八字测算，“不行，秦福贵命格有异样，看不出来。”

秦福贵这抽的确实是财运、福运，但是这可不是简单的掠夺每一个进出大厦的人的运，更是在吸取一座城的运。

就算来个真天子这么做也活不了多久的。

凌苍和唐丕被暂时放出来，毕竟有咏梅等人的担保，加上嫌疑有，但是不大，警局表示让他们手机保持二十四小时通畅，随时联络外，在三个月内不得出城外似乎什么也不影响。

而除了季谢冲之外，还有个小虾米被抓了出来。

警察敏锐的发觉凌苍口中所谓的黯网来源，他们询问了赵广坤，如果是真的黯网和秦福贵之死的严重程度不相上下甚至更有过之。

赵广坤说是在白狐会所听到的，同时也说了自己听到的时候是和朋友一起。

本着不错过的心态，警察找上了顾万江。

不知道警察动态的凌苍和唐丕出来后对视一眼都有些烦闷意思，最近的生活宛如一团乱麻，越是解越是乱。

凌苍想起唐丕手里的耳报灵童，“给我一下。”

唐丕歪头看他：“有问题？”

“不清楚，我测一下。”凌苍可不信谁能无缘无故的对他好，尤其是对方还是个有点底子的业内人士的时候。

耳报灵童安静如鸡，凌苍来回摸了摸他，还没干什么，耳报灵童就说了一串地址。

【万福路清灵巷405号大院。】

“是那老头的地址？”他摇晃了一下耳报灵童，耳边传来了一丝蚊哼的嗯。

想了想是过去问清话的，凌苍暂时没跟柏广义说。

就带着唐丕单刀赴会的，相信唐丕的战斗力的同时，凌苍还在手机上设定了一键报警。

借口说自己不舒服先回去休息，而咏梅那边还加班加点的，柏广义作为代理副会长自然也被拉了壮丁跟着不明白深浅的警察开展活动。

审讯从上午到了晚上，霓虹灯下除了一轮昏黄月光像个鹅蛋似的挂在那里，啥也看不到，两人走在巷子里，偶尔路过的院墙上还有不合时宜的拆字。

唐丕伸手准备敲响门环就发现门因为他推门的动作打开，伴随是门铃的清脆响声。

“叨扰了。”唐丕说完，木剑拎在手中，凌苍举着手机随时准备报警顺便打了个灯，院内昏暗，无人点灯。

凌苍沉默了一下，轻轻拍了拍唐丕的背，唐丕抬脚往里走。

石板路被走的光滑，没有水都感觉担忧不小心滑一下会不会摔了的程度属实不适合老年人生活，偶尔老旧木窗没有关好被穿堂风带的吱哑响着伴随那窗洞的呼啸声搞得完全不需要改造就可以直接拉去当鬼屋的程度，也只有房檐下挂着的风铃响起时会让这没那么阴森。

凌苍是被吓大的！

一点不虚的探头看，倒是唐丕还是拦了他一下。

走了几步靠近主屋的门前有一把摇椅无人自动的前后摇晃着，随后它停了。

“你们来了。”他说着话，摸索着好像摸到了旁边柱子上不合氛围的点灯开关，也许太久没开的缘故，灯泡还闪烁了几下才彻底亮起，不过即使是这样还会间歇性抽风式的暗一下。

伴随这隐隐绰绰的灯光，老头没有戴着眼镜，佝偻着脊背，看起来像是在行走的干尸。

他面朝前也不动方向，但是完全没有眼珠的眼白更像是放大的瞳孔一般直勾勾的无死角的盯着他们。

凌苍却只是静静的凝视了一会儿他这双无法反射别人身影的白眼珠。

“你和季谢冲什么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在玩游戏以及其他地方写文的状态下写这篇，真的很难挤出来啊，存稿也没存几章的，不过算是过掉一半的剧情了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