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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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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嘛,把人捉回来又不许别人逃跑。”诺亚莱爾想逃又逃不了,诺亚莱爾又是个闲不住的人,每天肯定是要往外面跑的,被人禁足几天还不如直接杀了自己,诺亚莱爾揍着枕头,在床上无能狂怒。

“呼,看我揍枕头揍得。”诺亚莱爾揍完枕头,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侧,视线停在墙上一幅女神画上,“这里什么时候多了幅画?”静下心来,才知道这里原来挂着一幅画,画中女神眼神温柔地直视前方的诺亚莱爾,盯得诺亚莱爾心里毛毛的,仿佛下一秒就要从画里出来与诺亚莱爾来个亲密的四目相交,诺亚莱爾幻想到此处,心里寒意更盛,“不了不了,还是取下来吧盯得我心里发毛。”尽管自己有银铃,若诺亚莱爾害怕,可以直接摇铃叫穆伊洛进来陪着自己,但诺亚莱爾可不想被人知道自己因为一幅画就吓得要人进来陪,于是自己动手,取来一张毯子,将画用毯子盖上,中途毯子还掉下来几次。

盖上毯子,诺亚莱爾还是不放心,心里还是有些害怕,便把画取了下来。

被取下的女神画之下,是一条不知通往何处暗道,还可以依稀听见暗道的末端传来男男女女的笑语,诺亚莱爾将门反锁,拿起一旁的烛台,用凳子为垫脚,壮着胆子爬了进去。

……

诺亚莱爾也不知道在暗道里爬了多久,暗道末端的欢声笑语声离自己时近时远,诺亚莱爾手上的烛台上的蜡烛本就烧了一大半,诺亚莱爾后悔自己贸然爬进这暗道了,一回头,除了烛光能照及的范围,其余地方一片黑暗,诺亚莱爾裹紧自己身上的小斗篷,试图给自己一点安全感。

诺亚莱爾边爬边往后看,如此一来,诺亚莱爾不能看清前路,诺亚莱爾才不过往前爬了一阵,随后便感觉重心下降,诺亚莱爾双腿一蹬,双腿抵在暗道两壁,才没至于直接狠狠摔在暗道另一头。

诺亚莱爾右手又要抵着内壁,又要拿着烛台,右手早就筋疲力尽,最后双手皆连力也使不出来了,只靠双脚抵在两壁苦苦支撑,又支撑一阵,终于连双腿也失去力气,重重摔了下去。

诺亚莱爾没像今天早上从吊灯上掉下来身后还有床接着,他重重摔到一张桌子上,身边被那些居住在城堡里的贵妇才会抹的浓厚香水味包围,诺亚莱爾睁开眼,先是看见自己头顶上天花板自己掉下来的那个洞,随后看见穿着华衣美服贵族打扮的人,男的穿着擦得发黑发亮的男高跟,,女的头上戴着像个烙饼一样的帽子,上面还有几根羽毛作为点缀。

男士将女士护在身后,“……”多目相对,大家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诺亚莱爾简直想一枪毙了自己。

这份沉默一直到诺亚莱爾爬起身,望了望因自己掉落而碎了一地的茶杯碟子,看那做工,自己肯定要赔死。

“是人类啊。”顶着人类面孔的男性贵族这才开口道,诺亚莱爾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这个城堡除了自己以外,便没有人类了,即便有顶着人类面孔的“人”,都是像安德鲁兹一样化作人形的狼人。

诺亚莱爾从长餐桌上翻身下来,腰间一紧,随后被人往后拖曳,脖子被人死死扼住,“是人类没错了。”诺亚莱爾双颊又被一女士捏住,“长得挺可爱的,让我带回房里去玩玩嘛。”诺亚莱爾脸上被捏得遍布指甲印,对那捏人脸不知轻重的女士投以怒目,“生气啦?真可爱。”男士围着诺亚莱爾转了一圈,捏捏诺亚莱爾的手臂,“你干什么?!”诺亚莱爾感觉到身后被人不轻不重地拍了一巴掌,“当然是验看食物品质啊。”嘴上说是验看食物品质,但这已经是赤裸裸的骚扰,“食材?!”诺亚莱爾被这一群贵族,一群食人血肉的贵族围着,“很久没吃人肉了,真是想念人肉的滋味呢。”望着诺亚莱爾的目光变成了无比饥渴的目光,“不知道你吃起来是什么味道呢,真期待今晚啊。”诺亚莱爾隐隐感觉到自己要死,“你不如直接杀了我。”诺亚莱爾心想早死早超生,自己被绳子缚住,想走也走不了,横竖都是要死,只是早死迟死的区别,与其等到晚上才把自己杀了吃了,还不如立马给自己一个痛快。

“知道你心急,到晚餐先嘛。”诺亚莱爾被悬空吊着,双腿踢着,嘴巴为免大声呼救,被塞上了布条,以往都是诺亚莱爾当作猎人,森林里在自己猎刀下、弓箭下四处乱窜的野兽是猎物,可想不到现在处境完全颠倒过来,自己现在反而成为别人餐桌上的晚餐了。

诺亚莱爾就望着那些贵族高声地谈论今晚怎么处理自己,“这么可爱的孩子,就这么吃掉就太可惜了吧?不如让我带回房里玩玩?”说话者是方才那个要将诺亚莱爾带回房里的那位女士,“带回房里?你像上次一样把人玩死了我们晚上就只能吃死人肉了。”诺亚莱爾倒有些好奇那位女士是怎么个“玩”法了,虽然他本人并不想被带去房里。

“生吃还是煮熟来吃,决定好了吗?”

“当然是生吃了,你见过吃人还要煮熟来吃?”

“话说,我们说话说了这么久,也没个人进来收拾?”

“喂,外面的,进来收拾收拾。”

男士叫住门外经过的仆人,叫他进来收拾诺亚莱爾从暗道摔下来造成的残局,穆伊洛唯唯诺诺地进来,刚进来就看见被绳子绑住两只手,双脚离地只能在半空踢呀踢的诺亚莱爾,“这个人是……?”穆伊洛望着诺亚莱爾,“当然是一个人类。怎么?你也想我分一杯羹给你这仆人?”穆伊洛低下头,“不是……这位先生是安德鲁兹王子带回来的,就这样吃掉,不妥吧?”穆伊洛尽力保住诺亚莱爾不会被今天晚上血淋林地送上餐桌沦为那些贵族的盘中餐。

本以为将安德鲁兹搬出来,那些贵族会将诺亚莱爾放走,但他们却对安德鲁兹不屑一顾。

“他?怕什么?他不是也吃人肉吃的挺欢的吗?”

“他来我们也照吃,难道他会杀了我们?”

“他?今天不是出去有事做吗?回来的时候他只剩下一幅骨头了”

“……”穆伊洛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王子亲手带回来的人,就这样吃掉恐怕会激怒王子的吧?王子发起怒来,我可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这么说,你是在威胁我咯?”男士望着穆伊洛斜眼笑着,可语气却不怎么友善,“区区一个仆人,你可真是大胆!”女士可没男士这么有耐心,画着精致妆容的脸刹那间变得狰狞得让穆伊洛不禁退后几步,也是,地位低下的仆人又怎敢与高高在上的贵族对着干,“……”穆伊洛退缩了,生怕那女士用长着尖甲的大巴掌在自己脸上划几道疤,更怕自己以后在城堡里混不下去。

“抱歉……”穆伊洛不知是对那些贵族还是诺亚莱爾道歉,直接端着堆满玻璃碎片的托盘,走了。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诺亚莱爾吊在半空的双脚猛晃着,穆伊洛来了,诺亚莱爾还以为自己还有救,谁知道穆伊洛居然走了,但穆伊洛被赶跑了,没人能救自己了。

“还想着有人救你?做梦吧!”诺亚莱爾被狠狠一捏,脸上浮现一道印子,“你下手轻点,把食物弄出一道伤口就不好吃了。”

……

诺亚莱爾望着眼前这群贵族嘻嘻哈哈地讨论等等的晚餐,想起在外面安德鲁兹,觉得与这些贵族相比起来,安德鲁兹实在太温柔,至少不会死死扼住自己脖子。

……

诺亚莱爾双手被绑,双腿悬空,手被吊得隐隐作痛也没人搬来凳子给自己坐下来休息休息,手因被绳子绑得太紧而导致血液流通不顺,有些发紫。

诺亚莱爾有些累了,眼睛半磕着打瞌睡,“啧啧,才吊一小会儿就不行了?看来这次的食物质量不怎样啊。”女士细声嗔道,“这人就只是累了,泼他一脸冷水就行了我。”诺亚莱爾本没将两人的话放在心上,可下一秒,自己被一盘冷水直接泼在自己脸上,“看,这不就醒了么?”

谈话间,墙上的大钟铛铛铛地响起。

“啊呀,快要到晚餐时间了呢。”

“来,叫人把刀刀叉叉拿来。”

“希望你尝起来不会太差。”

诺亚莱爾终于解开绑住自己的麻绳,他艰难地转了转手腕,“看看你,把人绑太紧了。”随后又被人五花大绑地固定在长餐桌上。

“女士优先,你先来。”女士理所当然地取起餐刀挑了诺亚莱爾手腕近大动脉的地方切了一刀,并拿起酒杯一滴不漏地接住诺亚莱爾流出来的血,尝了一口,“嗯,乏善可陈呢,看来这次的品质也不怎么样嘛。”女士只喝了一小杯鲜血,便不愿再喝了。

“这是你不懂,这血可香甜了。” 就如嗜血的野兽一般,在场的男士接着诺亚莱爾的血一杯接一杯,诺亚莱爾已经快晕过去了,“喂!你做什么?!”在场众狼因为诺亚莱爾的血液而争夺起来,甚至开始相互撕咬,完全没有晚餐前的那份风度,有些人趁乱将诺亚莱爾另一只手拿放在一旁的餐刀割开,贪婪地吸食着诺亚莱爾的血,血和黏稠的口水混合在一起,惹得诺亚莱爾手腕上的切口一阵刺痛,“唔唔!”诺亚莱爾拼死挣扎着,可他这副垂死挣扎的模样反而激起那狼人的食欲,那狼人神情癫狂,原本人类的头发,人类面孔早已不复存在,那狼人正要一刀切下诺亚莱爾身上的一块肉,诺亚莱爾忍着手腕大动脉被割开的痛楚,把刀夺了过来,切开绑着自己的绳子,往门口狂奔。

诺亚莱爾拖着一条垂下的手臂,在城堡里奔走着,幸好穆伊洛之前带自己在城堡里走过一圈,自己出逃得再慌忙也不至于完全认不得路。

诺亚莱爾跑过一个个重复的房间,安德鲁兹现在有事所以不在城堡里,虽然自己受着伤,应该可以趁机逃回家。

诺亚莱爾手腕流出的滴在铺地的红地毯上,染得鲜红的红地毯一滴滴暗红,“再不逃出去,就要晕在这里被人拖回去了……”诺亚莱爾流血流得视线开始时暗时明,心里知道再不走就没机会了。

“怎么走不出去啊?”诺亚莱爾觉得自己好像迷路了。

“要不行了……”诺亚莱爾跑也跑不动了,一头栽在地毯上,手捂着伤口血却透过指缝继续流出来,“好冷……”诺亚莱爾刚这么想,身上一暖,被人抱着往回走,抱着自己的那人还在自己耳边不知道呢喃着什么,可诺亚莱爾也听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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