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亚莱爾在走廊上且躲且跑,一有人来诺亚莱爾就躲起来,他也不知道安德鲁兹现在在哪里,或者什么时候满脸堆笑地出现在自己面前,“啊啊……这裙子麻烦死了!”在逃跑途中被绊倒可是一件要命的事,而诺亚莱爾被这长到地上的舞裙差点绊倒好几次,而脚上的短高跟在地上地毯上跑过发出极为突兀的闷响,诺亚莱爾将鞋子脱下,裙子因不好脱下只好提起。
“啧,不是记得路的吗?”诺亚莱爾边跑边埋怨自己那记性,翻过了无数的房间,却只有一模一样的装潢,房里边打扫的仆人以为诺亚莱爾只是参加舞会累了要找房间休息的贵族,请诺亚莱爾进房休息,全被诺亚莱爾拒绝了。
“诺亚莱爾先生?”又是穆伊洛,穆伊洛真是常年在这城堡跑来跑去,安德鲁兹老是将穆伊洛使来唤去真是害死诺亚莱爾。
“……”感谢穆伊洛这几天的照顾,诺亚莱爾可不想再一枪托把穆伊洛敲晕,“我身子不舒服,所以就先告辞了……”诺亚莱爾说完这些刚要走,穆伊洛将诺亚莱爾拦下来,歪头疑惑道,“可是先生为什么不和王子在一起呢?”穆伊洛静静看着诺亚莱爾,满脸都是憨憨的疑惑,诺亚莱爾心里冒出了再一次将穆伊洛一枪托揍晕的念头,可这个念头直接被自己否决了,“镇定点,诺亚莱爾,反正穆伊洛应该很容易糊弄。”诺亚莱爾战术性清清喉咙,随即便道,“嘛,你往后看看,你家王子不是就在离你不远的后面吗?”穆伊洛之前被诺亚莱爾一烛台敲晕之后留下的伤口还在,那亚麻编织成的绷带还缠在自己脑袋上呢,穆伊洛这次可没这么好糊弄了,眯起眼睛看着诺亚莱爾,看着诺亚莱爾那灵魂之窗,这使本来就在说谎的诺亚莱爾反而不敢直视穆伊洛那双怀疑的眼,“哈哈……你就往后面看看嘛,你主人快要走近了。”诺亚莱爾哄骗道,穆伊洛将信将疑地往后看,诺亚莱爾在穆伊洛往后看那一瞬将他堆在篓子最上那件待洗的小斗篷取下来,拍拍小斗篷上面因被掳来几天没洗占了的灰,后退几步,确认穆伊洛没回头之后自己就要逃之夭夭,就此别过了。
“王子!”穆伊洛惊喜大喊,果然安德鲁兹就在不远处,诺亚莱爾这次总算没欺骗穆伊洛了,诺亚莱爾面如死灰,自己就是说说,分散穆伊洛注意力而已,谁知自己长了张乌鸦嘴,跟穆伊洛“深情对视”那段时间安德鲁兹不知何时找了过来,诺亚莱爾提起裙子就跑,安德鲁兹也是一副即将要奔跑的姿态,手里还拿着另一把枪,诺亚莱爾自知跑不过安德鲁兹,那子弹安德鲁兹也肯定躲得开,便一手扼住穆伊洛脖颈,一手持枪抵住穆伊洛脑门,即便穆伊洛比起诺亚莱爾还是比诺亚莱爾高了一大截。
“你再过来,休怪我对穆伊洛不客气!”诺亚莱爾心里对穆伊洛说了千百遍对不起,自己真是为形势所迫,逼不得已啊。
不知安德鲁兹下一步会怎么做,诺亚莱爾持着枪抵着穆伊洛脑门,那些动物们一撞上枪口,那命运就全掌握在拿枪那人手上。
安德鲁兹掏出怀中那只有些老旧的怀表望了望时间,为手里的枪上弹外,并未做出行动,可穆伊洛则是怕得向安德鲁兹求救,“王子殿下!求您了,救救我吧……”诺亚莱爾手上落了一滴两滴的温液,穆伊洛竟哭了,眼泪啪嗒啪嗒的根本止不住,任凭诺亚莱爾在穆伊洛耳边再三保证不会伤害穆伊洛,安德鲁兹对穆伊洛这不反抗不作为的表现有些不耐烦,“你可真没用,他拿枪指着你你大不了把枪夺过来给他一枪啊?”看来安德鲁兹可不在乎穆伊洛的死活,诺亚莱爾扼着穆伊洛退了几米远,听见安德鲁兹那一番话,看来那穆伊洛当“狼质”是不可能的了,安德鲁兹压根不想救穆伊洛,“对不起了!”诺亚莱爾将穆伊洛往旁边一扔,手里的枪已然瞄准安德鲁兹,诺亚莱爾扣动扳机,准备当场结束安德鲁兹。
“主人!”穆伊洛惨叫着,不顾刚才安德鲁兹对自己被当作“狼质”丝毫没有想救的意思还嫌弃自己没用,他飞身挡在安德鲁兹面前,希望能挡住那直指心脏的致命一枪。
随之而来的便是一声枪响,枪响在空荡的长廊回荡着,却是没有一个人前来查看情况。
“啊!”一声惨叫,却不是从穆伊洛中枪后疼痛的惨叫,穆伊洛所预料的疼痛没有在自己心脏处炸开,那声惨叫却出乎意料地是占据先机率先开枪的诺亚莱爾,诺亚莱爾不敢相信,自己手上的枪,好像没子弹?诺亚莱爾将中枪后的伤搁置在一边,查看手中的枪,果然没子弹!
“嘶……”诺亚莱爾不敢相信自己所面对的境况,又尝试向安德鲁兹开几枪,得到的答复都是枪管处传来那冷冰冰的“咔咔”两声,原来安德鲁兹刚才并非不关心穆伊洛的安危,只是早就知道诺亚莱爾手里拿着的枪根本没子弹,是伤不了人的。
“想拿枪主宰他人性命,首先枪里也得有子弹才行啊。”穆伊洛擦干眼角的泪,刚才自己真是太出丑了,“行了,看你护主有功,恩准你回家里看看吧。”保护自己主人,才换来主人拍几拍肩膀以及恩准回家里看看,也未免太抠门,可这不是诺亚莱爾现在能管的事了,自己腿部中了一枪,血都蔓到整只袜子都是了,勉强还能走路,“再被捉回去,就会被杀了吧?”从刚才安德鲁兹朝自己开了一枪就不难看出,自己逃跑多次,安德鲁兹一次又一次耐心地将自己捉回来,除了上次将自己整个人五花大绑地绑了整天,以外就也没对自己怎么样,刚才那样的举动是明显对诺亚莱爾失了耐心。
痛苦的眼泪被诺亚莱爾硬生生从眼眶里挤了出来,就算像条蠕虫般在地上爬动着,诺亚莱爾也再不愿在这里呆下去了,他爬起身,冒着伤口撕裂及疼痛欲裂的风险,跑了,血迹融在红地毯上,只现一道暗红,“真该叫那些仆人们把地毯全部换一换的。”诺亚莱爾跑了,安德鲁兹也不急,“那小子可真厉害,脚上受了伤都还能跑能跳。”穆伊洛低下头,“那……您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他这是想知道安德鲁兹捉到诺亚莱爾后会怎么处置诺亚莱爾,好让自己能提早告知诺亚莱爾,让诺亚莱爾心里有个底。“你觉得把他强|上一遍如何?这么好的人放在这里就整天只知道逃跑,看来不调教一遍是学不乖的了。”闻言,穆伊洛倒吸一口凉气。
……
“啊啊……血流了好多……”诺亚莱爾躲到房间里,背靠着门防止随时有人要破门而入,地毯上斑斑点点的暗红让人触目惊心,诺亚莱爾疼得受不了,房里刚好有酒,也不知道淋了有没有用,将酒瓶塞子拔开,把酒倒在自己伤口上,取下头上那只蕾丝蝴蝶结,也不管蝴蝶结那材质可能还是止不了血,就先将就着,等自己逃出去了再说。
“那小可爱在哪呢?”安德鲁兹边哼着歌,搜索着这里每一间房,“快出来啊,我们一起去跳舞。”诺亚莱爾横了房外不知远近的安德鲁兹一眼,“啧,没办法,只好跳窗了。”诺亚莱爾一只脚搭上窗台,发现自己所在的地方其实很高,就不想再跳下去了,谁知脚下因流血而打滑,一失足便摔了下去,最要命的还是头朝下那种,“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诺亚莱爾闭上眼,以为自己死定了。-
可等诺亚莱爾再次睁开眼,自己却是被卡在了一处类似于通风管道的往下小通道,自己裙子太厚重,上也上不来,只有把身上那裙子撕开,再慢慢滑下去,找出路。
心里即便千百般不愿,也只有这条路可选,诺亚莱爾把衣服撕开,一阵布帛撕裂之声过后,身上没了厚衣带来的压力感,整个人身上一轻,便慢慢往下掉,所幸那通道并不长,诺亚莱爾摔在一堆书上,放眼望去,一排排书架整齐竖着,看来这里是图书馆没错了,这个时间,人都去舞会了,图书馆里除了诺亚莱爾以外应该没其他人了。
整个图书馆这么大,走都要走不久,诺亚莱爾只着一件薄衬裙,整个图书馆冷得要命,诺亚莱爾将小斗篷披在身上保暖,便在图书馆里找出口。
走着,整个图书馆除了寂静还是寂静。死寂,诺亚莱爾总觉得身后有东西在看着自己,虽然图书馆并不暗,可偌大的空间只有一个人诺亚莱爾还是会害怕的,他沿着图书馆外围走了一圈,直到走到自己掉下来的原点,还是找不找出口。
“那该死的出口到底在哪?”诺亚莱爾有些烦躁了,“算了算了,真是麻烦,早知道一早找个梯子架在我掉下去那里爬上去了。”诺亚莱爾肆无忌惮地骂骂咧咧,反正周遭没人,自己想怎么骂也行,他一拐一拐地在书架间穿梭,找找看有没有梯子。
“该死,怎么这图书馆连个梯子也没有!”诺亚莱爾找不到梯子,虽然伤口止住了血,但散发的疼痛可不是开玩笑的,找不到梯子及伤口发疼叠加在一起,诺亚莱爾无处撒气,将怒气撒在书柜上,一脚踹上去,痛得直掉眼泪。
“哒哒哒“诺亚莱爾离图书馆中间不远,听到图书馆中间那阵怪声,”诺亚莱爾偷偷潜行到图书馆中间的书柜后面,图书馆中间放着一张桌,桌上放着的是诺亚莱爾从没见过的机器,只听说那是用来打字的,一双手在那台机器上不知打着什么,每按下一个按钮那台机器上的白纸便出现一个字,那人应该是这图书馆的管理员没错了
“啊,又废了一张。”坐在椅子上打字的人将白纸从机器中抽出望了望白纸,摇摇头,又重新放了张白纸进机器里,“嗯?有味道?”那人鼻翼一扇一扇的,诺亚莱爾低头望向自己伤口,血又蔓了出来,诺亚莱爾一拐一拐地快步走着,心里想自己今天实在是太倒霉,在图书馆里找出口又好死不死地撞上在这的管理员,那管理员走近,诺亚莱爾翻身躲在离自己最近的书柜,偷偷去看那管理员,只见他穿着与一般贵族无异的服饰,“奇怪,今天不是有舞会吗?怎么他还在”诺亚莱爾踮着脚尖在图书馆里潜行,眼角发现外围一书柜与众不同,后面好像藏着什么东西,诺亚莱爾试着将书柜推开,后面果然有东西,一条往下的旋转梯,矮天花上的灯光只照及一段距离,而这里看似已经很久没人来了,墙角上结着的蜘蛛网只剩飞虫的干尸,诺亚莱爾摸着墙壁,试着往下走,微弱的光芒随着诺亚莱爾的深入越显得微弱,直至全然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诺亚莱爾裹紧小斗篷,脚下一空,以为只是楼梯年久失修石块脱落少了一块,可天知道诺亚莱爾今天真是倒霉到家,整个人今天与“摔落”二字脱不了干系,整条楼梯是直接断开,诺亚莱爾毫不知情地再次摔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