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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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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亞萊爾痛得幾乎暈死過去,甚麼東西出現在他面前哪怕是那玩意本體噌地一聲衝到自己面前也不想管了。

“好痛……我不要了……”諾亞萊爾整個衣領都是一片猩紅,“你帶我走吧……我要回家……”諾亞萊爾越哭耳朵越痛,已經超過可承受範圍。

“乖乖乖,別哭別哭,等這事完了我就帶你回家。”穆伊洛也是無可奈何。

那玩意長得惡心,一言不合連聲招呼也不打,嘴巴里吐出長舌頭,捲着諾亞萊爾脖子便將諾亞萊爾往回拽,“穆伊洛!”疼痛蔓延神經,諾亞萊爾視線也不太清明,感覺到脖子一緊,抱着的穆伊洛被強制鬆開,伸着手胡亂摸半天也摸不到穆伊洛。

那東西舌頭一伸,食物一捲,就送進嘴裏,乍看下來還挺像青蛙,一隻令人惡心懼怕的青蛙。

諾亞萊爾雖然疼痛,仍能察覺到死亡的威脅,腳一踢,那東西舌頭沒把諾亞萊爾捲穩,諾亞萊爾掉了。諾亞萊爾往穆伊洛那邊爬去,那東西怎可能眼睜睜煮熟的鴨子到嘴才飛走,還是趕緊弄死趕緊吃掉才好,別等到跑了才後悔。

那東西的舌頭方才捲過諾亞萊爾,諾亞萊爾放下來時身上原本就一個一個洞的裙子直接撕成碎片,那東西的舌頭還有倒刺,那倒刺讓人看着就不敢去摸去看,看着極為有殺傷力,被這舌頭舔一下子還不得脫一層皮。

那怪物舌頭當作利劍,刺去諾亞萊爾左胸,那可是諾亞萊爾心臟所在之處,一旦被刺穿,諾亞萊爾直接命喪當場而搶救無效,當下景況容不得穆伊洛去想,多想一秒如何應對諾亞萊爾便多一分危險,已經來不及猶豫,穆伊洛全身動作全靠下意識,也只有這可以依靠,“僕人保護主人天經地義”這句話每個主人都對自己僕人說過,即便沒說過,那也是每個僕人都該知道的事。諾亞萊爾是安德魯茲帶回來的人,也就是安德魯茲的客人,主人的客人就是自己暫時的主人,有危險的話還是要拼了命去保護的。

疼痛說短也不短說長也不長,就是那麼一下子的疼痛而已,那東西沒料到穆伊洛會衝上來擋,可沒料到歸沒料到,一般來說下手是不會留情的,可才剛捅中穆伊洛,那東西收了舌頭,“衝上來幹嘛?!滾開點!”說完又揮舞起舌頭,欲要一下子抽開穆伊洛別讓穆伊洛擋着他的道了。

“你敢動他?!”對着這東西,穆伊洛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威嚇力,穆伊洛站得挺直,連在同類里算短的尖爪也難得因為穆伊洛而附上絲毫攻擊之意,“你敢把他弄死你就完蛋了!”穆伊洛的傷口淌着血,可就像沒事一樣,連被捅中之時也未曾露出過半分痛苦的神情,看這流血量,傷口應該也不淺。

諾亞萊爾被穆伊洛護在身後,諾亞萊爾被穆伊洛這威嚴滿滿的一吼吼得嚇到了,隱約能見穆伊洛挺身而出保護自己,那一刻,諾亞萊爾簡直想要把整個人嫁給他了。

兩者僵持不休,那東西也是愣了,穆伊洛死死盯着,死死瞪着,彷彿只要瞪着盯着那東西就會自動倒地一樣。

“呀嘿,原來你們在這里。”巴雷歐諾斯若無其事地從一扇不知何時開啟的“窗”進來,穆伊洛和那東西臉上的表情別無二致,都是驚訝,不過那東西神情比起穆伊洛還多了份腦羞,“呀呀,是這畫裡誕生的惡魔呢,七宗罪你是屬於哪一支我可不想知道,總之嘛,這兩個孩子我是帶走的了。”巴雷歐諾斯從容不迫,瞬至那兩個“孩子”身邊,先抱起穆伊洛,等到要拎起諾亞萊爾,安德魯茲向着巴雷歐諾斯甩了三把純銀餐刀,巴雷歐諾斯避開,那三把餐刀便插在那東西額上,也就只是插在額上而已,稍微低級點的惡魔碰到純銀器都怕得要死,“看來等級還不低呢。”沒等安德魯茲繼續發威收拾那畫中惡魔,那惡魔雖然等級不低,可竟慫了,它將四人趕出畫外,封閉往畫中世界的路。

“安德魯……”諾亞萊爾知道抱着自己的是安德魯茲,竟然無比希望安德魯茲抱着自己,“抱着我……”自己現在需要的是溫暖,“快救人……他耳朵傷了……”穆伊洛終於迎來受傷過後的血暈,在暈之前說的便是這一句。

安德魯茲看着諾亞萊爾那半根丟在外的骨棘,整個耳朵都是血,身上被傷得一塊一塊,也顧不得穆伊洛暈在巴雷歐諾斯懷裡了,抱着諾亞萊爾狂奔回房裡,“別走啊……”諾亞萊爾剛止住的淚又啪搭啪搭冒出來,“求你了……嗚……”諾亞萊爾抱着安德魯茲,生怕安德魯茲會突然飛走一樣。

茲事體大,安德魯茲把整個城堡里的醫師都叫了過來,諾亞萊爾被安放於床上,“你先忍着,很快就好。”這話也只是讓諾亞萊爾安心罷了。

醫師看了看諾亞萊爾耳朵,扭了扭頭,“插得這麼深,這耳朵救不回來了。”安德魯茲看着門,“盡力吧……人一定要救回來。”

“嗚嗚嗚嗚……我不要!!”諾亞萊爾在那醫師往耳朵裡滴了幾滴藥水,說甚麼“一定要忍住”諾亞萊爾還聽不懂,結果那醫師拿起鉗子就要將骨棘拔出來,“你走開!!”諾亞萊爾原本不清醒還差電暈過去的腦袋終於被這一疼疼得不清醒地清醒着,清醒使疼痛加倍,諾亞萊爾突然就想着就這樣算了,骨棘甚麼的就丟在耳道裡算了,反正無論拔不拔出來耳朵都是聾的,“走開!”諾亞萊爾就差直接罵醫師為庸醫,“一定要拔出來啊,要不然你耳朵裏的傷好不了的。”見諾亞萊爾如此失控,怕牽扯到傷口諾亞萊爾只會更疼,安德魯茲上來安慰諾亞萊爾,抬手擦掉諾亞萊爾的淚,果真,諾亞萊爾平靜下來,“等我來吧,你這樣他遲早痛得昏死過去。”一群醫師被召着來容易,被喚走更加容易,一群醫師進到房裡不過半個鐘頭,又一群地出了房裡。

房裡只剩兩個人。

“穆伊洛他怎樣了……?”諾亞萊爾睫毛上都是淚水,安德魯茲為器具消毒,“來,我來操刀,你總不怕了吧?

“穆伊洛怎樣了?”諾亞萊爾還是問道。

“在那個人那裡。”安德魯茲戴上手套,看了看諾亞萊爾傷口情況,“嘖嘖,要滴多點藥。”拿着藥水又多倒了點,拿着手帕接住多出來的藥水,諾亞萊爾看着沾滿血水被放在一邊的手帕,“我要回家……”諾亞萊爾一心只想着要回家,生怕安德魯茲又自動忽略掉,逢場作戲似地眼淚蹭蹭蹭往外掉,“好好好,我答應你,等你傷好了,我就帶你會去看看好不好?”諾亞萊爾手顫抖着舉起來,安德魯茲捉着諾亞萊爾的手,“打勾……約定好了的……”諾亞萊爾這是怕安德魯茲反悔,“好好好,跟你打勾,我會帶你會去的。”

“好痛……”疼痛只要被人承受過一次都足以讓人對其產生敬畏,甚至畏大於敬的情緒,諾亞萊爾已經不能承受更多,已經臨近極限,“可以溫柔點嗎?”諾亞萊爾說着拜託的話,語氣裡全是哀求。

“會的。”安德魯茲向諾亞萊爾保證道,隨後又倒了其他藥進去,櫃子上放着一瓶又一瓶藥,安德魯茲像是跟着某種順序接着往諾亞萊爾耳道里灌藥,就當諾亞萊爾小小的耳道是練藥鍋,往裡面倒些東西就會發光一樣,“好困……”諾亞萊爾很想睡,可安德魯茲在這裡諾亞萊爾硬是睡不着。

“可以了,會有點痛,你忍耐一下。”這句話被那些醫師一說,諾亞萊爾可會發瘋,不知是不是醫者的疼痛感知與一般人不同,還是那只是對病人的安慰,嘴上說是這麼說,可接下來的動作可不能與“有點痛”沾邊,記得諾亞萊爾小時候調皮摔倒被母親捉去看村口的老村醫,說好縫針只是一點點痛,結果那老村醫差點把自己整死。

“嗯,你開始吧。”諾亞萊爾想着只要安德魯茲在就不會太痛,做好了受痛的準備,“來,吃糖。”安德魯茲卻是塞了顆糖進諾亞萊爾嘴裡,諾亞萊爾還糾結在那顆安德魯茲塞在嘴裡的糖上,下一秒安德魯茲手里的鉗子夾着一指長的骨棘,鉗子在自己面前晃了晃,只有尾端,也就是丟在外面那一小截沒染血,“插的可真深啊……”安德魯茲拿着棉球,清潔好一切,為諾亞萊爾包紮好,“可以了,輪到其他地方了。”

“可以睡了嗎……我好累……”經歷了這麼多,諾亞萊爾被這些事擾得困了,“你睡吧,其他傷口我來弄。”有安德魯茲的首肯,諾亞萊爾也就睡了。

……

“……”諾亞萊爾躺的是安德魯茲房裡的床,就跟躺在自己床上一樣,睡得七仰八叉,直接滾了下床,安德魯茲正好端着藥,想着去餵諾亞萊爾喝,見諾亞萊爾躺在地上還一臉享受,嚇得將藥一放便將就要諾亞萊爾抱着放回床上,“醒了?”諾亞萊爾睡了三日三夜,安德魯茲便降貴紆尊地去照顧諾亞萊爾,也不給那些僕人進房裡一步,“好餓……”諾亞萊爾躺了三天,這三天安德魯茲不敢給諾亞萊爾喂些別的,就只給諾亞萊爾餵了養傷的藥,“先喝藥,再吃東西吧。”安德魯茲給諾亞萊爾餵藥,諾亞萊爾苦着臉把藥喝了,“在床上躺一會兒吧,你想吃些什麼我去給你弄。”諾亞萊爾現在餓得無論吃甚麼都会覺得好吃的了,“隨便,只要能放進嘴裡都好。”安德魯茲將諾亞萊爾按回床上,“行吧,你在這里等着,我去給你弄點吃的,你無聊的話櫃子上面有紙和筆,你想在上面怎麼亂畫都沒問題。”

安德魯茲走了,諾亞萊爾一個人在房里呆着,“好無聊啊……嘶……”正自言自語着,諾亞萊爾耳朵有些疼,現在沒了一隻耳朵剛才安德魯茲說的話都聽不太清楚,諾亞萊爾拿着紙和筆,臨摹房裡的家具,照着來畫。

“額……”諾亞萊爾的畫工真的不咋地,畫得歪七扭八,“可能是我把紙墊在被子上畫,被子軟,就畫不好了,對,肯定是這樣的。”諾亞萊爾還想作最後掙扎,“我把紙墊在櫃子上,肯定能畫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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