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我的小侄子!”安德鲁兹眼睛被捂了起来,“猜猜我是谁啊?”巴雷欧诺斯突然出现在安德鲁兹身后,百分百是瞬过来的,“别玩了,你很无聊。”安德鲁兹一甩头,甩开巴雷欧诺斯那双捂着眼的手,“别这么冷淡嘛,你让你叔叔好伤心啊……”巴雷欧诺斯装出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有话快说,你来打扰我干嘛?”安德鲁兹一副想要伸手赶走巴雷欧诺斯的样子,“你这里可真冷啊。”巴雷欧诺斯倒在安德鲁兹这里参观起来,“连个火炉子都没有,倒显得有些寒酸了。”安德鲁兹手指骨嘎嘣一声,“没事来找我?那就是来打扰我的吧?麻烦你快点回去。”安德鲁兹为巴雷欧诺斯开了门,“对了,你还不能走,我正想着要找你。”安德鲁兹手测了下温度,“你屋子里有个会发热的碎片,拿来给诺亚莱爾暖暖房。”
“啊啦……”巴雷欧诺斯立在头顶的耳朵趴下来,“你说什么?我听不见,我要回去了。”巴雷欧诺斯当然不会傻傻地有瞬移不用走大门出去还要走一大段路回去,正要瞬回去,安德鲁兹伸手一拉,诺亚莱爾也拉着安德鲁兹,三个人像烤串上的肉串在一起,瞬去了巴雷欧诺斯那件小屋子。
“你们怎么也跟着来了啊……?”巴雷欧诺斯摆出一副头疼的表情,“算了算了,我送你们回去吧。”
“别想着跑。”安德鲁兹捉住巴雷欧诺斯的手,“哎呀,这是捉着我不放了么?”巴雷欧诺斯轻轻甩了甩手,安德鲁兹捉着巴雷欧诺斯的手不放,“乖乖乖,那你就陪着你叔叔在这里呆上一整天吧,反正我不给你也不会放手了对吧。”巴雷欧诺斯宠溺地摸了摸这个拉着自己不放的小侄子的脑袋,“……”巴雷欧诺斯不给,安德鲁兹不放,怎么看都像是安德鲁兹吃了亏,“不给是吧?那我自己拿便是。”闻言,巴雷欧诺斯也不急着制止安德鲁兹,悠悠落下一句,“可以啊,你自便。”
安德鲁兹径自走到自己要拿的东西隔壁,诺亚莱爾只觉得巴雷欧诺斯这屋子暖和,原来是一块粗糙不平的石块,正在发热,暖和了整间屋子。
“这东西你拿得走我免费当礼物送给你了。”巴雷欧诺斯一如既往地啜饮着红茶,“当然了,如果弄伤了我概不负责的哦。”巴雷欧诺斯放下茶杯,去打了盆冷水。
“嘶,有点烫手啊……”手才刚放上去不到一两秒,安德鲁兹缩回了手,“有冷水,烫伤了你可以去泡。”难怪巴雷欧诺斯在那石头展示台周围拉起一圈带子,“烫伤了吧?活该你硬要去碰。”巴雷欧诺斯见安德鲁兹迟迟不动,以为安德鲁兹还被那石头烫傻了,端来冷水,捉着安德鲁兹一只手,泡进水里,“这块石头是什么新奇东西啊?”诺亚莱爾也是个好奇的,也跟着凑过来看热闹,“这可不是个平常玩意,这可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呢。”巴雷欧诺斯说起这个便侃侃而谈,“当年我还在这屋子里住的时候,坐在豆袋椅上喝着红茶,这东西就突然砸在不远处的山头,我便顶着滚烫把它拾了回来。”
“这个我命名为星之石呢。”
安德鲁兹围着那石头转几圈,“你就别拿了,反正再冷也不过冷个两三天,难道你还想差人来还吗?”巴雷欧诺斯明显地不想让安德鲁兹就这么把自己珍藏取走,“看在这是巴雷欧诺斯先生的珍藏上,就先回去吧?”诺亚莱爾也发声了,“毕竟也就是冷个一两天而已。”安德鲁兹看向正在诚恳帮自己泡手的叔叔,“算了,这石头搁在我房里还怕不小心把诺亚莱爾烫伤呢。”巴雷欧诺斯长舒一口气,“你第一次这么听我的话呢……”
三个人正站着,墙上的画摇得发出声响,“这几幅画不就是之前住着恶魔的画吗?”诺亚莱爾看着上面被贴着不知画了什么咒语的黄纸的画,“从远东地区传来的东西,可以镇住这些东西的黄纸。”严格来说,以“黄纸”相称并不妥当。“这里面的东西赶不出来,只好这样镇着,他出不来害人,便是最好的了。”
想起穆伊洛还为此为自己受了伤,诺亚莱爾一阵鼻酸,“对了,穆伊洛呢?”穆伊洛被安德鲁兹送给了巴雷欧诺斯,穆伊洛就该跟巴雷欧诺斯同住在一起,“他来这里第一天就不见人影也太不像话了。”安德鲁兹已是面露不善,“他是有东西要交收,所以我允了他出去了。”比起安德鲁兹一副无良雇主的模样,巴雷欧诺斯显得更有人情味一些。
“你看看你,你叔叔都比你好人……”诺亚莱爾在安德鲁兹耳边轻语说,“至少不会像你一样。”这句话说得安德鲁兹半边耳朵通红通红,“胡说,你不信揪个仆人问问,问问看他们主人,也就是我待他们好不好,肯定每个都说好。”安德鲁兹拧了诺亚莱爾手臂一把,诺亚莱爾心里了然,安德鲁兹的城堡里有哪个敢说自己主人的不是,全都是一味地说好,也没有对安德鲁兹半点的不满,生怕被安德鲁兹知道惩罚个关禁闭多少多少天也不奇怪,“你自己知道的。”
“呀,回来啦?”门又被推开,这次是穆伊洛回来了,“交收还顺利么?”一进门,巴雷欧诺斯亲切问道,“嗯,很顺利,多谢关心了。”穆伊洛面色红润,不如以往脸色略略苍白,“脸色红润成这样,这是发大财了?”诺亚莱爾打趣问道,穆伊洛笑而不语,穆伊洛被安德鲁兹送给巴雷欧诺斯还只是昨天的事,安德鲁兹对待穆伊洛那副表情也没以往看仇人那样的嫌弃,憎恶。
“行吧,回去了,你是时候该吃药了。”听见安德鲁兹要走,巴雷欧诺斯脸色比穆伊洛还红润,“要走是吧?来来来,我送你回去,你和诺亚莱爾占了这么久也累了吧?”安德鲁兹这个时候总要辜负自己叔叔的一番心意的,“是你带我们来的,自然要送我们回去了。”
“你怎么对你叔叔就没半点好脸色呢?”这么和善的人,做安德鲁兹的叔叔,旁人羡慕都来不及,怎么安德鲁兹本人就不喜欢这个叔叔了。“不喜欢一个人需要理由的么?”诺亚莱爾被安德鲁兹反问得哑口无言,“这个吧……且不提讨厌一个人要不要理由,他对你这么好,你就算不喜欢也不会对他这么恶劣吧……?”安德鲁兹两人回到房里时桌上多了瓶药,猜是药师放的。
“讨厌就讨厌,厌恶就厌恶,我自然是想怎样就怎样的。”好好好,你有权有势,想怎样就怎样,“吃药吧,你不吃药好不了。”不吃药就好不了,老旧且沉闷,“就不可以说些别的么?”诺亚莱爾乖乖地吃了药,“没有,不吃药就好不了这可是不可撼动的事实,难道给你喂药还得像哄孩子一样哄啊?”安德鲁兹拧好盖子,“就是没新意罢了。”
诺亚莱爾嗜睡得厉害,“诺亚莱爾?”安德鲁兹摇摇诺亚莱爾,“才刚睡醒便又要睡啊……”算了算了,既然诺亚莱爾想睡,便由得他吧。
睡得多,做的梦便自然而然地便多了起来,“小爱……”诺亚莱爾又念叨起人名来,又絮絮叨叨地说了许多话,说什么遇见狼人,说什么被人拐跑,应该是在梦里向家人告安德鲁兹的黑状吧。
“小爱是谁啊?”诺亚莱爾浅睡,只是睡了一会便起来了,一起来,安德鲁兹坐在自己床边,问自己,小爱是谁?
“怎么,你以为它是我未婚妻?”看着安德鲁兹一脸严肃,坐得如临大敌,“我是我弟弟,诺亚爱爾。”诺亚莱爾还有个弟弟,只是一直没说而已,“你还有弟弟?应该跟你也长得差不多吧?”安德鲁兹一听见诺亚莱爾有弟弟,立马来了劲,趴在床上,一只手支着下巴,“跟我长得差不多是没错,欸,你问这些干嘛?”问起安德鲁兹安德鲁兹倒挺理直气壮,“你问我叔叔那么多,是不是你也该告诉我些事了?”诺亚莱爾居然无以为辩,“我弟弟就是我弟弟,你敢动他我跟你没完没了!”諾亞萊爾想起了些什麼,“哈哈,你又不知道我住在哪裏,只要我不帶路,你就休想着要知道我家住哪。”
安德魯茲面上笑容半分不減,笑着看了诺亚莱爾半天,“你也不知道怎么回去啊,只要我不带路,你就休想回你家,休想见到你家人了。”真是个学语精,把诺亚莱爾刚才的话照搬来把诺亚莱爾的话怼回去,“你你你……!”诺亚莱爾只能拿指甲指住安德鲁兹,毕竟与安德鲁兹相比起来,没得回家比较严重,“我大概什么时候好啊……”只要好了,就能回家了。“一个月,看你身子情况,如果不好的话就三个月或者更久。”诺亚莱爾坚信安德鲁兹肯定掺和了些假的进去。“你确定你没把数多报?”诺亚莱爾一贯不信安德鲁兹,“真的,毕竟我也想见见你家人嘛。”
“你就是想看我弟弟就想着要去我家见见我家人的吧?”真是岂有此理,对自己下手也罢,还想着去碰自己的小爱,“你去到我家敢碰小爱试试?!”没了安德鲁兹,诺亚莱爾也回不到猎人村,安德鲁兹是无论如何也要跟上的,“给我多说些你弟的事嘛。”安德鲁兹这是对自己与他那未曾谋面的弟弟起了兴趣,“不说不说,不告诉你。”诺亚莱爾可不会将自己弟弟推出去送给安德鲁兹这不怀好意的狼,“你有什么事冲我来,小爱他还小。”身为哥哥,就有义务保护好自己弟弟,“哦?你听疼你那弟弟的啊。”诺亚莱爾指甲未剪,又长又利,抵在安德鲁兹脖子上,“你敢碰他你试试?!”安德鲁兹表情不变,“就凭你那指甲?这未免也幼稚了点。”诺亚莱爾一阵脸红,“你就冲着我来……”诺亚莱爾是前所未有的可怜。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你就在这里好生养着吧,等好了就带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