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你走开……我还要睡的……”诺亚莱爾还未起来,安德鲁兹滚到诺亚莱爾身边,隔着被子后抱着诺亚莱爾,“你再弄我休怪我踹你了。”诺亚莱爾已经准备好举脚,“我知道你不会踹我的。”安德鲁兹可不怕诺亚莱爾会忍心踹自己。
“哎哟!!”安德鲁兹捂住身为男人最重要的地方,“你竟然踹我!!”诺亚莱爾发誓自己真的没用过一点点力气,是安德鲁兹在装疼,“你要怎么补偿我!!”安德鲁兹前脚刚被诺亚莱爾“用力”踹了一脚,后脚又再次抱上诺亚莱爾,“你要补偿我。”诺亚莱爾在安德鲁兹怀里挣扎,安德鲁兹抱得紧,诺亚莱爾一时半会儿挣不开,“我没用力。”简单四个字,诺亚莱爾说得字字有力,“你有。”抱着诺亚莱爾说这话,“你脸皮这么厚,你也不羞!你放开!要不然我就咬你了!”诺亚莱爾威胁道,“哎哎哎,好痛哦。”诺亚莱爾说咬还真咬,咬在安德鲁兹手上,“你就不挣扎?”诺亚莱爾松了口,“你都没用力。”安德鲁兹说出实情,诺亚莱爾用了百分百的力气,安德鲁兹竟然说自己没用过力气,“我用了力气的!”诺亚莱爾不满争辩道。
“好了好了,别跟我争了,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么?”安德鲁兹依然抱着诺亚莱爾,“啥日子?你生日?”诺亚莱爾可不记得今天有什么特别的事。
“哎呀,你忘了?”安德鲁兹故弄玄虚,“今天你不是要回家吗?”诺亚莱爾生出一股力气,从安德鲁兹怀里挣起来,“啊呀,差点忘了呢。”说完,便换上衣服,“怎么?衣服换好了,可以走了吧?”諾亞萊爾急着要回去家里,“你都说了今天回去,难不成你还想反悔?”诺亚莱爾拉扯着安德鲁兹,“你就想着这样两手空空地回去?连些礼物也不带给你家人?”安德鲁兹扒开诺亚莱爾的手,诺亚莱爾翻遍全身口袋,一块铜板也不见,“我的钱呢?!我记得我出门之前带了五个铜板来着的?”五个铜板买一张饼,不多不少,不过还要去城镇里才有,诺亚莱爾出门前就正打算着看望奶奶,哄得奶奶老脸一笑,给自己点零钱,然后拿着那些钱去城镇里买些好吃的好玩的,再买母亲一直想着念着的饼,自己无论在外面野几天,家门一进,饼一递,母亲也绝不会多说什么。
“五个铜板?你还想买些什么?”安德鲁兹不急着告诉诺亚莱爾那五个铜板的下落,只是好奇诺亚莱爾兜里就揣着五个铜板,在大街上随便一摔,就摔没影了,还能拿来买些什么,“你住在城堡里,自然养尊处优,吃的喝的穿的玩的,自然都是一花就一大笔钱的上上品,稍微便宜一点的都入不了你的眼。这五个铜板呀,拿到城镇上能买我母亲喜欢吃的饼,我拿着饼,母亲肯定很喜欢的。”诺亚莱爾边说边比划着。
“你那五个铜板,早就被我拿去丢到不知那个角落了。”安德鲁兹毫不掩饰自己把诺亚莱爾把诺亚莱爾家里翻了个遍才找到的铜板弄到不知道哪儿的事,“就五个铜板而已,我随手从帘子上拽下来的一粒珠饰都比这五个铜板值钱得多。”安德鲁兹从帘子上拽下珠饰,晶莹剔透,“拿去,给你家人换些他们喜欢的吧,多出来的你自己拿来买自己想要的。”只拿这一粒珠饰带回去,家人们都很喜欢了,更遑论拿这一粒珠饰去还钱,买更多礼物带回去,“这不好吧?”诺亚莱爾又没有对安德鲁兹做过什么事,还蒙受安德鲁兹的照顾,怎好意思向安德鲁兹拿钱,去买东西给自己家人呢。
“这么小的小玩意儿算不上什么,倒是你,出门在外这么久,倒要多买些东西给你和你家人才是。”安德鲁兹将珠饰塞到诺亚莱爾口袋里,“你以后还要陪着我过日子的。”
“……”诺亚莱爾低头看了看兜里那一小颗却能抵上家里一年开支的小珠子,把它藏好了。
“什么时候回去?”给了诺亚莱爾钱,诺亚莱爾肯定一阵子不会忤逆安德鲁兹的了,“你先上完药,再吃完早点,我再从库房里挑上几件礼物,打点好一切,就带你回去。”安德鲁兹神秘一笑,“毕竟是去见你父母,不带点礼过去,倒显得我没礼貌了。”诺亚莱爾撇撇嘴,“怎么弄的跟谈婚论嫁去见双方家里人似的。”
“你管我。”
……
这一个多月来都不用见着穆伊洛,倒感觉服侍的人没那么细心,不过安德鲁兹心情比也以前更好了,“你吃多点嘛,别好吃的都给了我。”见诺亚莱爾往自己盘子里夹菜,“我们待会还要赶路,你吃这么少,是想走着走着累了要我抱着你回村子?这可不怎么好看啊。”说得诺亚莱爾小脸一阵青一阵白,“我这是想留着胃口回家里吃好吃的,在你城堡每天大鱼大肉地伺候着,都不知道胃口是不是被养刁了,吃家里的也吃不惯了呢。”诺亚莱爾用刀叉的技术越发纯熟,“不吃是吧?我自己吃掉便是。”诺亚莱爾正要把自己挑给安德鲁兹的拿回去,“不不不,我吃,我吃。”安德鲁兹仍是笑嘻嘻的,“你也吃少点,回了我家里,我家人会留你吃饭的,你现在吃饱了,去了我家,没胃口吃我母亲做的菜,你可别怪我嗷。”
……
吃过早点,诺亚莱爾被安德鲁兹留在房里,“你在房里呆着,我去库房里寻礼物,保证你家人看得上眼。”诺亚莱爾的家人可不会在意礼物的价值,只要是喜欢的,俱会笑纳,“快去快回吧,啊,对了,礼物别挑太贵重的,我母亲会不好意思的。”诺亚莱爾送了安德鲁兹出门,便乖乖在房里等着候着。
“回来啦?”诺亚莱爾在镜前梳发,经这几个月的护理,那一头本就灿烂的金发越发灿烂,“听见门把转动的声音就知道你来了,你可真是有心,给我家人挑些这么好的礼物。”安德鲁兹挑的都是中看又中用的,“给你父亲从库房里挑了把弓,给你母亲挑了些护理的香膏,哦,对了,还顺便给你弟弟挑了把猎刀。”都是些中用的,“可真是太谢谢你了,这些我家人们肯定都很喜欢。”安德鲁兹拉起諾亞萊爾,说“走吧,回家吧。”
……
“你这是要干嘛?”出了城堡,安德鲁兹在诺亚莱爾跟前下跪,“你这架势,是要跟我求婚?”若真是的话,诺亚莱爾可真不知道要怎么处理,“你就这么想?”安德鲁兹没掏出戒指,“你可想得美。”这是诺亚莱爾说的。“我跪下來,是要你你坐我背上,快點嘛,我腳要麻了。”诺亚莱爾在安德鲁兹背上拍了两把,“挺结实的哈,我坐上去你背不会断吧?”诺亚莱爾能幻想到自己往安德鲁兹背上一坐安德鲁兹脊骨就啪地一声断掉,“可以的,坐上去吧。”说完,就真的拉着诺亚莱爾坐在字迹背上。
“你这是要干嘛?”诺亚莱爾将安德鲁兹当凳子坐,安德鲁兹顷刻便化作与诺亚莱爾初见时的那般形态,“这是……?”还待诺亚莱爾将后半句说完,那说出口的话被迎面而来的强风堵了回去,风就像抽巴掌般抽打着诺亚莱爾的脸,“呜呜呜……”诺亚莱爾连话也说不清楚,飞沙走石全在自己眼里走了一回再伴着眼泪流了出来。无论速度多块,诺亚莱爾仍是稳稳当当地骑在安德鲁兹背上。
“好了,出来了,你给我指路。”安德鲁兹维持着狼人的姿态,诺亚莱爾害怕中途被甩下来害怕得两脚夹住安德鲁兹的腰,双手死死篡着安德鲁兹的毛,“你这是怎么回事?”四只脚果然跑的比两只脚还快,“你跑了多远了?”诺亚莱爾还没缓过来,“嗯,我看看。”安德鲁兹往城堡处看去,“跑了大概有三百多公里远吧。”明明才不够半个小时,就跑了这么远,“这么远?!”诺亚莱爾望望城堡的方向,又望望身下的安德鲁兹,“你家在哪?”安德鲁兹抬起自己的狼头,“那啊……?”诺亚莱爾就知道不会这么容易,安德鲁兹撒开蹄子就跑,直到跑到离村落不远的地方,“我家!”诺亚莱爾张望的姿态无比迫切,“哎……你那项圈……?”诺亚莱爾被套了项圈这么久,那项圈都跟自己同化了,“呵,没想到你还记得这事。”诺亚莱爾虽与那项圈同化,可并不代表完全接受了它,“乖,别乱动,我给你摘下来,要不然你家人见着了问起我可不好解释。”诺亚莱爾看了安德鲁兹一眼,心说你也知道。
“怎样,紧张不?”明明只有一小段距离,诺亚莱爾却像鬼打墙一样,怎么走,也走不到底。“又不是十几年没见,紧张个屁。”诺亚莱爾拉着安德鲁兹,“你把狼耳朵和狼尾巴收起来,免得被人误会。”安德鲁兹那耳朵和尾巴实在太过明显,安德鲁兹将耳朵垂下,尾巴也化成灰后不见,“怎样?看得出来么?”诺亚莱爾围着安德鲁兹转了圈,“嗯,不错,大家应该猜不出来你是狼了。”
现在大家应该刚吃完早点,该耕田的耕田,该打猎的打猎,总之村子里不会安静,“人都去哪儿了?咋一个人也没有?”诺亚莱爾见商铺都关着,别人家养的那几条大黄狗也静静地躺在自己狗窝里不肯挪窝,地上躺着布条,诺亚莱爾拾起布条,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嘶……今天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来着……”诺亚莱爾越想越不对劲,总觉得今天会发生对自己而言不好的事,“人又不在,狗的食盆里有没东西,也就是没人喂……人都去哪儿了?”
静静地,阳光慢慢地撒在大地上,照着每一家空荡荡的家里,诺亚莱爾冲回家里,家里那些东西各自凌乱,没人,不过没蒙尘,说明一直有人打扫。
“完了,会不会是……?”
该来的,还是要来,不愿面对的,总要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