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笑吗?!我饿肚子好笑吗?!我看你笑得很开心啊?!”诺亚莱爾小小一只,发起“脾气”来却是毁天灭地,安德鲁兹被他摇来又摇去,人却还是嘻嘻哈哈毫不生气,也毫不愧疚,甚至嘲笑得更加厉害了,安德鲁兹越嘲笑,诺亚莱爾就越“暴怒”,当然诺亚莱爾的暴怒都是装出来的,后来干脆在安德鲁兹怀里不动了,抱着安德鲁兹啃啃啃。
“狼王大人?”此时的诺亚莱爾还不知道,就在自己对着安德鲁兹撒泼打滚的时候仆人就已经拿着眼镜在门外候着了,听着门内两个人玩的好像挺开心,于是就没敢贸然入内打扰二人雅兴,等到喧闹声终于停止,仆人才小心翼翼地轻轻敲了几下门,“哦哦哦,进来吧。”等到诺亚莱爾的允许之后,仆人才敢入内,而诺亚莱爾也顺势脱离安德鲁兹的怀抱,回到自己座位老老实实地坐着,接过眼镜,将其放在桌上,安德鲁兹才马后炮地说道,“方才,你在我怀里使劲发疯的时候,那些人其实都在外面听你骂我听得一清二楚。”安德鲁兹默默望着诺亚莱爾脸上的表情变化,他脸上原本噙着一丝和善的微笑,结果听到安德鲁兹这句话,嘴角塌了下来,而安德鲁兹真是故意的,又继续补刀道,“诺亚莱爾啊诺亚莱爾,你可要注意狼后的风度呀,你可是代表了霍洛维爱德家族一半的门面啊!”
默默地,静悄悄地,死气沉沉地,沮丧地,万念俱灰地,一语不发地,诺亚莱爾打开门,将头伸往外面,左顾右盼,确认外面没人之后,再次默默地,静悄悄地,死气沉沉地,沮丧地,万念俱灰地,一语不发地走到安德鲁兹身边。
然后照着安德鲁兹肚子,就是一拳。
“嗷!”虽然感觉不到疼痛,他在拳头落下之后感觉到无比的不适,捂住肚子哀嚎起来,诺亚莱爾看着安德鲁兹这副惨态,学安德鲁兹刚才对自己说的话说道,“安德鲁兹啊安德鲁兹,你可要注意狼王的风度呀,你可是代表了霍洛维爱德家族一半的门面啊!”
“你你你!算你今天走运!”毕竟是自己挑事在先,安德鲁兹忍忍也就当无事发生了。
方才玩了一会儿之后二人回归工作,诺亚莱爾对了会儿帐,将出了问题的账目写在纸上,也好在城堡里的下人们都不敢亏空公款,或者说亏空公款的都已经被赶走了,剩下的都是老实听话的,所以目前看来的账务都没出多大问题,诺亚莱爾继续往下看,看到蔬菜花销那一栏,发现在蔬菜那一栏的花销似乎比肉类的花销还要多出许多,“哇,狼居然也吃那么多素?真健康呀。”
狼王大人很喜欢表示疑惑的一句话,“啊?”,于是就用了这句话来向诺亚莱爾表达自己的疑惑,诺亚莱爾以为安德鲁兹听不懂,说道“我是说,你家城堡拿来买菜的钱比拿来买肉的钱还多,想不到你们还这么喜欢吃素。”
安德鲁兹愣了片刻,随后奇道,“怎么可能,有肉吃谁会跑去吃素,再说了,吃那么多素都不够支撑一天呢,你把账本给我看看?”
听完安德鲁兹这么说诺亚莱爾也是愣愣的,安德鲁兹已经来到诺亚莱爾桌前,诺亚莱爾给他指出蔬菜那一列,安德鲁兹一挑眉头,恍然大悟,原来是记账的人在账目后面多写了个零,好在不构成任何影响,不过小惩大戒,安德鲁兹一句吩咐下去负责记账那人就没了半个月工资,诺亚莱爾想为那人求情,结果被安德鲁兹给一句话否决了,就在这时,诺亚莱爾的午膳送来了,诺亚莱爾转移注意力,大快朵颐起来。
诺亚莱爾叉了一叉子面,吃到一股蒜味,瞬间意识到这面里放了蒜,差点没忍住咳嗽,安德鲁兹见状,以为是不对妻子口味,给他倒了杯果饮,关心几句,诺亚莱爾生怕安德鲁兹因为自己在膳食里吃到不能吃的食材而连累下面的厨师仆人,便扯了句谎,谎称是自己吃太急,被呛到了,如此贴合诺亚莱爾孕期贪吃特质的理由安德鲁兹也没多深究,趁着午膳时间摸上床,小睡一会儿,。诺亚莱爾将二人份的午膳一扫而光,就连盘子上用来装饰的果蔬也被他毫不留情地送进肚子里,吃饱喝足,看了眼账本,要命,还有三分之二的账没看完,可诺亚莱爾已经不想再枯坐在房间里,要是再泡在这里,万一自己发霉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于是乎,诺亚莱爾唤来仆人,要他领自己出去走走。
“穆伊洛现在情况如何?”要是单纯地出去走走,花园或者湖畔会是更好的选择,不过诺亚莱爾一想起不知现在情况如何的穆伊洛便忧心忡忡,躺了几天,都不知道外界这几天到底是如何地兵荒马乱,巴雷欧诺斯那件事事发突然,他就在床上睡过了这最混乱的几天,虽然一起来知道穆伊洛到现在为止还是昏迷不醒的状态,不过诺亚莱爾还是想去看看他现在情况如何。
没料到诺亚莱爾会突然这么问,那仆人显然有点惊慌失措,“抱歉……关于夫人情况如何小的不太清楚,若是您想去看看夫人,要不要小的带您去医疗所那儿一趟?”
此言正合他心意,诺亚莱爾跟着仆人,走了好长一段路,边走便张望沿途装设摆饰,安德鲁兹所言不假,城堡里的摆件器具果真是换了新的款式,再联想起来城堡摆设器具换新的账目,一笔巨款,不由得心里惊叹霍洛维爱德的财力。
就这么发呆的时间,已经到了医疗所的大门,不似猎人村里老诊所里面那般满是刺鼻的消毒水味,城堡的医疗所内充斥着一股若隐若现的淡香,诺亚莱爾猜测应该是某种药材进行熬煮之后的香味,让人闻了精神一振,倒是给了病人一个不错的疗养环境。
医疗所内也有候着的医师,他们都认识诺亚莱爾,毕竟之前耳朵不知为什么被骨棘给打穿了然后哇哇大哭的小朋友他们不可能不认得,那时候诺亚莱爾哭得能把城堡掀翻,看见诺亚莱爾来了便行礼问道,“不知大人大驾光临,是想检查检查身子,还是来探望夫人呢?”
整个医疗所就穆伊洛一个人住在里面,而且要是诺亚莱爾有个三长两短那宠他宠上天的狼王陛下就一定会郑重其事地叫人来给他瞧瞧,所以几乎不用猜想,便知道诺亚莱爾此行大概是来干什么的。
“嗯,麻烦了,我来看看穆伊洛怎样了。”随机,诺亚莱爾进到穆伊洛所在的房间,挥退旁人,坐在床头,仔细端详着穆伊洛。
前几天大出血之后穆伊洛已是没了什么血色,这几天在医疗所想必是得到了妥善照顾,那张惨白的脸才勉强挂上一丝血色。不知是不是因为知道安德鲁兹跟穆伊洛是亲兄弟之后的心理作用,诺亚莱爾越是端详穆伊洛这张脸,心底里就越发觉得穆伊洛跟安德鲁兹长得有点像,看着穆伊洛双眼禁闭的脸,他难以置信安德鲁兹跟穆伊洛就是同母所生的兄弟,正想着,想起铃狐之前不知是有意还无意说的一句话。
之前铃狐驮着自己从城堡回猎人村的时候,那时候也许是铃狐第一次瞧见穆伊洛的脸,驮着自己回去的路上,铃狐好像提过一嘴安德鲁兹跟穆伊洛骨相相似,那时候的自己则是不以为然,心想说都是狼,骨骼结构上当然相似,就没往安德鲁兹与穆伊洛二人是亲兄弟在当时那么奇怪的想法哪里去想过,还有那次筝将梅里耶布从穆伊洛肚子里取出来的时候,自己总觉得筝好像欲言又止,止言又欲地想说些什么,如此看来,筝与铃狐或多或少是知道安德鲁兹跟穆伊洛之间的事,只是一直没说出来罢了。
虽然不知道为何二人不将自己知道的说出来,不过不怪他们两个,尽管他们两个与自己认识不到三年,对于自己的性格还是很了解的,以自己毛毛躁躁又不爱动脑子的性格,自己知道这么爆炸的事难保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所以保持沉默反而能保持暂时的和平。
诺亚莱爾叹气,开始埋怨起自己来,不多时,诺亚莱爾感觉到床褥似乎有些微的凹陷,往床上看去,好像是穆伊洛打了个滚,诺亚莱爾带着一半大喜过望,一半紧张的情绪望着穆伊洛,结果,穆伊洛就真的仅仅是打了个滚而已,并没有如诺亚莱爾猜想地一般睁开双眼醒过来,让诺亚莱爾一半的大喜过望收获了失望,又让诺亚莱爾一半的紧张收获了侥幸,穆伊洛醒来是好事,不过穆伊洛醒来之后又要面对丧夫丧子的折磨,所以穆伊洛当下没醒过来对他本身而言不失为一种好事,虽说这样,诺亚莱爾还是问道,“穆伊洛大概会什么时候醒来?”
“巴雷欧诺斯大人那晚给夫人灌了过量的自制药,所以……夫人目前什么时候醒过来也不知道,真是抱歉……”
诺亚莱爾思虑片刻,医师见诺亚莱爾短时间内并不打算离开,一个两个进入配药室,该做什么的做什么去了。
诺亚莱爾见四处无人,闭上双眼,想着从图书馆隔空取本书过来,魔力于指尖流淌,仅仅一瞬,诺亚莱爾手里化出一本书,拿来一看,到底是诺亚莱爾使用魔力不太纯熟,隔空取过来的不是别的书,就是诺亚莱爾之前看的账本其中一本,诺亚莱爾满脸晦气,却不敢再次动用魔力将这本账本送回去,生怕自己又糊里糊涂把账本不知搞到哪里去了,只好叫仆人把账本送回房里去,不信邪,再次使用魔力,结果用力过猛,把房里的文件给拿了过来。
诺亚莱爾心里烦躁,心想这回又是什么东西,打开一看,是一份文件,上面还有钢笔写下的批注,不过可能是被批注的同时被他用魔力拿了过来,所以批注写到一半戛然而止,诺亚莱爾反应过来,这是将安德鲁兹正在批注的文件给拿了过来了,诺亚莱爾顿时像做错事一样心虚,偷偷想用魔力把东西送回去,结果人还没发功,安德鲁兹人就过来了。
“还想着怎么文件看着看着就消失了,原来真的是你拿走了!”听安德鲁兹这么说,文件凭空消失的元凶安德鲁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诺亚莱爾,诺亚莱爾反问道,“现在午膳时间还没结束呢,你怎么就开始办公了?”
“嘛,睡到一半突然梦到巴雷欧诺斯了,然后醒了,所以。”
诺亚莱爾还有比跟安德鲁兹插科打诨更重要的事要做,趁着午膳时间还有剩,他得把事情赶快办好之后快点回去继续对账,哎,虽然不是阶级歧视,但没想到即便是贵为狼王狼后还是躲不了埋首工作的命运,算了算了,现在得把安德鲁兹打发走。
“去去去,给我回去继续睡,不睡到午膳时间结束不许起来,有得休息你还这么勤奋干嘛,给我回去睡觉去!”诺亚莱爾不由分说地将安德鲁兹赶回去睡觉,成功将他塞了回房间去,诺亚莱爾再次尝试,终于隔空将魔咒书给取了过来。
诺亚莱爾开始翻看,虽然还没找到自己想要的,不过在书里学到不少有趣好玩的魔咒,比如说变走一样东西的魔咒“去去XX走”,万一哪天诺亚莱爾跟人打了起来,大声念一句“去去武器走”并同时施法,就能让对方手无寸铁,诺亚莱爾暗暗把这句魔咒记了下来,继续往下面翻,没翻几页,就找到能让自己潜入某人精神世界的魔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