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慈宁宫内仍旧掌着灯,紧闭的殿门内,由内而外的传来断断续续的欢声。
太后的寝殿内,聚集了三个男宠,正倾力伺候着太后。
等余韵过去,三个男宠相继出了寝殿,守在外头的宫人陆陆续续的进去侍奉太后。
女人虽以三十有七,因着保养得体,除了青丝间掺了几根白丝算作不足,这般看去,外人也到此乃二十出头的妇人之家。
羊脂玉梳圆润的尖端按摩着发丝掩盖着的皮肤,女人舒服的合上眼眸。
身边伺候的王嬷嬷矮身凑到女人身边,低声在其耳边说:"摄政王府死人了,是我们的人。"
女人仍旧合着眼,神态放松:"哦?皇帝立后的日子死人,有趣。"
王嬷嬷接过宫女手里的梳子,将其余人唤了出去,独自侍奉女人:"距那边传来的消息,说是闲王逼着人上吊的。那人原先安排今夜爬床的......
娘娘您也听说了,王府里的那两位关系不纯......"
"如此正好。"师兰言睁开眼,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他们自断了香火,省的哀家多操那份心。皇帝那边如何?"
"陛下得知那两位的关系后,气得不清,若不是碍于立后大典这事,恐怕早奔到王府闹个明白才是。"
"错了。"师兰言说,"若是还当太子那会儿,萍儿到会像你说的那般。如今他早已是那高堂之上,不会再如此莽撞。我的萍儿,不再是曾经的萍儿了。"
王嬷嬷不再说话,出门端了汤水进来,每每入睡前,师兰言都要喝这汤药,太医院那边专门为她开的,有养颜补气之效。
***
摄政王府。
迟听澜曲起手指敲了一下白煦辰的脑门,笑骂道:"你小时候我可以亲你,但你现在长大了,不能再这样了,知道吗?"
"我不知道。"
"那你现在知道了,好好睡觉,我去去就回。"
迟听澜关上寝屋的门,在外等候多时的唐谦立马凑了凑了上来,面色有些惨白。
迟听澜瞧他一眼,不禁笑出了声:"暗卫还怕死人?"
唐谦摇了摇头,示意迟听澜离寝屋远些再说话。
确保离了足够的距离,唐谦还要在抬头张望那间屋子,最后才说:"主子,殿下有问题。"
迟听澜觉得好笑:"这我心里有数。"
"主子早就知道了?"
"他没想着藏,我又怎会不知?"迟听澜叹了口气,"那人是殿下杀的?"
"嗯。"唐谦点了点头。
"你看,不用查我都知道是殿下做的,左右不过是在警示我,不要在外头沾花惹草。"
唐谦一时语塞,良久才说:"殿下......有些过于霸道了,可是主子迟早是要娶妻生子的啊。"
"我从未说过我要娶妻生子。"迟听澜淡淡的瞟了唐谦一眼,"我上没老下没小的,想怎么过就怎么过,没人能管得了我。"
唐谦立马住了嘴,低着脑袋像是在思考些什么。
迟听澜出声打断他的思考:"那人处理得怎么样了?"
唐谦又摇了摇头:"属下没怎么处理,殿下早已经安排妥当,不过是将尸体取下来而已。"
"有没有被吓到?"迟听澜关切的问他。
唐谦看向别处,思绪飘得有些远:"还行,见过一次就不觉得稀奇了。"
迟听澜拍了拍唐谦的手臂,算作是安慰:"以后遇到这种事情,交给其他人办就成了。"
说来也心酸,唐谦的母亲,也是这般吊死在长廊下。
唐谦很清楚,吊死的人,舌头露出好长一节来,风吹过时,悬在半空的身体也跟着摇晃。
他在母亲的遗体下愣了好久,最后还是迟听澜将人放下来的。
都言女子贞洁最重,唐谦母亲容貌艳丽,乃是名佳人,生前被人造谣,说其不守妇道,在外勾结男人,连同丈夫都这般认为,其受不了这番委屈,遂以死明志。
"主子,没事的,其他人办事不妥当。"唐谦去看迟听澜,"主子,这边没什么事了,您早些休息吧,明日还要上朝。"
迟听澜应了一声,便回了屋。
唐谦站在原地,心中顿感一丝荒凉。
他的主子怎么就叫人给拿捏住了呢?
次日,朝堂之上,短短一天的时间,满朝文武都得知了摄政王的风流事,虽明面上不说,大家私底下也是聊得风生水起。
连高坐龙椅的那位,也忍不住出声敲打几句,到底还是没有做什么。
毕竟,他有事求着迟听澜去办,不想得罪了他,否则甩手不干还真叫人够呛。
流言风生水起,传到迟听澜耳朵里时,言语之间添油加醋,真是污秽难以入耳。
下朝后走在长长的阶梯上时,长公主明晃晃的站在台阶下,等着谁这就不言而喻了。
白煦芝伸出手臂挡了迟听澜的路,身后跟着的宫人将迟听澜围了个水泄不通。
迟听澜很是无奈,四处张望看有没有什么人能救他,没想到和信王来了个对视。
信王满眼讥讽,收回视线就径直离开。
迟听澜从那双眼睛里看出了一句话:"摄政王玩得可真是够花的。"
现下迟听澜找不到任何人能够解救他,白煦芝咄咄逼人的问着他凭什么。
江济今日不知道做什么,居然告了病假,迟听澜还没见过他生病的样子呢。
是在照顾江磐?还是被江磐折腾得够惨?
这还真是猜不出来,但又很大可能是后者。
白煦芝问着,迟听澜思绪飘到天边,就是不回答白煦芝的话。
赶在白煦芝真要动火之际,林之暇赶到现场解救好友。
"公主,臣这边找摄政王有要事商议,您看,是否愿意放人?"
白煦芝看都没看林之暇,两只眼睛直直的盯着迟听澜:"不放!迟听澜你哑巴了不成?回本公主的话!"
林之暇摆了一个没招的手势,迟听澜收回看林之暇的眼,转去看白煦芝:"对,没错,正如公主听闻的那般,臣和闲王殿下两情相悦,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个遍,毕竟日久生情这种事也不见得少,现下能否放臣离开?"
"你......"白煦芝美目竖起,两眼瞪着迟听澜,从外人嘴里说出来的,都不如迟听澜亲口说来的更加打击人。
白煦芝被气走了。
林之暇挪到迟听澜身边,将人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嘴里啧啧两声:"看不出来啊......"
迟听澜翻了一个白眼:"闭嘴,没有这回事,打住你那不存在的幻想。"
"可是那话是你自己说出来的,我全程看着。"林之暇贱兮兮的挨着迟听澜,伸出手指对着迟听澜指指点点,"这身子......殿下摸过,这脖子......殿下咬过,这张嘴......殿下亲过,这**殿下吃过!!!"
赶在迟听澜打人之前,林之暇抽身跑没了影。
迟听澜嘴角挂着笑,阴森的笑。
他今日不急着回王府,先去国师殿讨杯茶喝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