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说了不用等我了吗?"
“你不在,我睡不着。”白煦辰将脑袋埋进迟听澜的怀里,他歪头蹭了蹭。
从外头回来,迟听澜身上免不了风雪的气息,冷冰冰的却让室内的温度给融了。
“外头下雪了。”迟听澜说,“我记得惠嫔娘娘离开那天,也是下着雪的。自你来王府后,一到这天,就会很害怕。今年,还怕吗?”
白煦辰沉默良久,攥着迟听澜衣服的手使了劲。
迟听澜以为他不会回答自己这个问题了,下一秒,白煦辰闷闷的声音就响了起来:“还是怕。”
迟听澜坐下来,将白煦辰护在怀里:“别怕,我陪着你。”
白煦辰点了点头,又闷闷的说:“我想睡觉了。”
迟听澜将人打横抱起,带回了床榻上。
烛火熄灭,床幔落了下来。
白煦辰趴在迟听澜身上,脸蛋蹭着迟听澜的脖子。
他睡觉不老实,手还到处乱摸。
到了实在忍无可忍的地步,迟听澜便抓了那两只手,禁锢住,不叫其乱动。
手是被控制住了,白煦辰的脚却还是自由的。
等膝盖碰到某个地方时,白煦辰便发表了自己的疑惑。
“迟听澜,我老早就想问你了,你这里为什么那么硬?跟石头一样。”
迟听澜闭着双眼,身体不敢乱动,牙齿咬着嘴里的软肉,若是有灯照明,定能瞧见迟听澜红着一张脸,且额角青筋凸现。
他知道,白煦辰这是在明知故问。
“殿下……求您……别乱动……”
迟听澜声音有些哑,似乎在强行压着一些危险的东西。
白煦辰不敢再乱动,规规矩矩的躺好。
迟听澜便松了白煦辰的双手。
安静了好一段时间,平稳的呼吸传来,白煦辰猜测迟听澜许是睡着了,便悄摸摸的动着自己的左手,慢慢的挪到迟听澜的右手边,与其十指相扣。
忽的,手上被死死扣住,随后,听到迟听澜清明的声音:“殿下怎么还不睡?”
白煦辰反问他:“你自己不也没有睡吗?”
“殿下还好意思说,你惹得我睡不着。”
迟听澜说出这句话后,白煦辰便猜测,迟听澜现在的脾气不是很好,他得做些什么事来赔罪才是好。
这么想着,白煦辰爬起来,盖在身上的被子滑落下去,冷风贴了上来。
迟听澜没好气的将人拉回来,对方便顺势倒了下来,柔软温热的吻也落了下来。
“迟听澜,你得张嘴才行。”
迟听澜张了嘴,接受着白煦辰青涩莽撞的吻,可有可无的回应他。
而最后,迟听澜爬起来,跑出屋外吹着风雪冷静。
这场雪没能在人间长久的停留,转瞬间就化了雪,枯枝也抽了新芽,地上也陆陆续续的冒绿尖。
眨眼间,便也是到了那生机盎然的春日。
此时四月初一,朝廷内早已改了方向,师党没了太后的庇护,失了利,朝内官员也是一番大换血,师党与迟听澜这边形成了对立,相互制衡。
皇帝压在迟听澜身上的事务不比原先轻,反而在各方面给迟听澜施压。
自那天以后,皇帝的确是对迟听澜有了大转变,等他抛开仰慕的滤镜后,发现迟听澜手握的权利实在是大。
加之迟听澜这个摄政王在百姓间的口碑很好,甚至高过了他这个皇帝。
功高盖主,皇帝便有意无意的帮衬失利的师党,让朝廷形成两大对立的权势。
书房内,迟听澜吐了口气,坐在桌案前。
今日天气不错,有阳光从窗外泄了进来,迟听澜拿着沾了朱红墨水的笔,给奏折点上字迹。
桌前原先有阳光的亮度,忽然间黑了一块,形成一个人影的模样。
迟听澜侧头看去,白煦辰拿着桃花枝条朝他这边伸来,挑了挑迟听澜的发丝。
"桃花林的花开了,带我去。"白煦辰把那枝条搁在桌上,挡住奏折上的字迹,似乎有水滴无意的点了几滴水下去,缓缓的晕开了一小片,"去年说好带我去的,结果又应为各种理由没去成,今年必须要去!"
迟听澜把花枝拿开,拉住白煦辰的手,在他的手心上画了几道,手心里便出现了鲜红的一片:"我现在很忙。有时间再带你去,或者叫人陪你去。"
白煦辰收回手,看了看手心里的那朵粗糙的红色花朵,撇了撇嘴,很是不高兴:"你每次都没有时间。"
"殿下。"迟听澜说,"我是摄政王,应当以国事为重,而且你也长大了,该学会懂事了。"
"不要。"白煦辰捡起一旁的桃花枝,从上面拈了一朵下来,将花朵贴在迟听澜的嘴角,眼神病态的看着那张唇,手上的力道也大了些许,花朵的汁液浸在迟听澜的唇上泛着光泽。
白煦辰又用拇指抹了一下那张唇,问他,"难道我在你心里就不重要了吗?"
迟听澜抓住白煦辰的手腕,很是无奈:"殿下,你都多大了,还做这种恶作剧,先帝把你托付给我,你在我心里怎么会不重要呢?还有啊,殿下,以后这种方式,除了对你的妻妾,对其他人都不能这样。"
白煦辰攥紧拳头,眸色深不见底:"你也不行吗?"
"对,我也不行。"
白煦辰那只被抓着手腕的手,忽然捏住迟听澜的下巴,强硬的扭了一下,让迟听澜看着他:"那我娶你为妻不就好咯?"
迟听澜透出的语气都是无奈的:"我是男子,你如何娶我?殿下,你别闹了,再闹我这些奏折还没批完,那桃花林的都该结果了。"
白煦辰松开迟听澜,在一旁坐着,静静的等待迟听澜做事。
说实在点的,他真没等多久,从桌上揪了一只狼毫,沾了点墨水,摊开了一张新的纸张,在上头写写画画。
几笔过后,将纸张推给迟听澜,手里拿着笔,趴着看迟听澜的反应。
迟听澜看了一眼,侧头对他说:"这种事情,我们理应是不能做的。"
"但我们还是做了呀。"白煦辰顶着一张无辜的脸,说,"那你现在是的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