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济不明所以的转身,瞧见那三人的情形,忙拍了江磐的脑袋,和人换了位置。
"王爷莫要动怒,江磐这小子的性子您是知道的。若心里不解气,大可以带出去抽一顿。"
江磐一手捂着脑袋,一手抓住江济的衣袖,在江济身后偷偷的瞧迟听澜的脸色。
迟听澜看在江济的面上,多少敛怒气,说:"本王同江小公子开玩笑的,江大人莫要将公子打坏了。"
江济应了声是,端起酒杯敬了迟听澜一杯。
他们这些玩在一起的人里,谁人不知迟听澜最近因为白煦辰的事情心情不佳。
就连刚回来不久的江济,也知道了是怎么一回事。
日日待在皇城里的江磐,起初白煦辰还没被关禁闭时,就数他走得最近,现在居然还去迟听澜的雷电上击鼓。
真是纯找死。
迟听澜端了酒杯,朝江济扬了下脑袋,接着将满杯的酒咽下肚,接着大肚般的揭过这件事。
两人之间的白煦辰,在那发生争执后,就自觉低了脑袋,继续吃东西。
且能清楚的感受到,迟听澜不动声色的将人往他那边揽了去。
白煦辰往自己嘴里喂的粥食差点将自己呛住,深吸了几口气才缓过来。
白煦辰独自在这进食,早就已经吃饱了去。
迟听澜与人喝酒时,还不忘往人碗里添吃食。
见着人放了筷,坐在那无所事事的观察人,时不时的还要往江磐那边看去,两人眉来眼去,在那走眼神戏。
迟听澜使了些力道捏人腰上的肉,直到人吃痛转头看他,才问:"想出去走走吗?"
白煦辰那尽是埋怨的眼神里,久违的出现了高兴的色彩。
他认真的点了点头,说:"想!"
接着,他又小心翼翼的问:"你真给我去吗?"
迟听澜收回揽着人腰身的手,从袖子里拿出一条吊坠,亲手系在了白煦辰的脖子上。
"去吧,唐谦会跟着你的。"
白煦辰捻了捻那圆润的珠子,觉得有些熟悉,但是想不起来是怎么一回事。
想不起来就不去想了。
白煦辰高兴的给迟听澜续满酒,这才离了席。
一旁的江磐见状,同江济说了几声,也跟着离了去。
"殿下挺好哄的。"江济瞧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同迟听澜说。
迟听澜揉了揉额角,头疼道:"只是现在好哄,改日想起来了,一堆的麻烦事来找我。"
江济道:"我也就一段时间不在皇城,你究竟做了什么事?叫人这么恨你。"
迟听澜抿了一口酒水,接着摇了摇头:"都是些过去的事了,没什么好说的。"
江济知迟听澜不愿多说,便收了这话头,同他讲起在江南的所见所闻,别样的精彩。
这荔玫公主的府邸景致不错,假山假水遍地建造。
唐谦跟在白煦辰和江磐的身后,一直到了一处堪称紫色仙境的地方,才停了脚步。
"这紫色瀑布还真是好看,想找公主讨一株回去种着,我哥铁定很高兴。"
江磐瞧着那紫藤萝花,两眼放光,像是要趁人不备给挖了去一般。
白煦辰走到那花下,拈了一朵来瞧。
"这花......我记得,王府里好像也有,忘记植在哪个方位了。"
江磐先是惊讶王府里居然也有,接着便是惊叹这白煦辰日日在王府里,居然不记得是在哪个地方种了这花木。
白煦辰耸了耸肩,很是无奈,低声解释道:"你只知我日日在王府里,却不知我从那日起,便被禁足在房内,同个闺中姑娘似的,简直就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江磐惊诧得两眼瞪大,瞥了一眼身后不远处的唐谦一眼,瞧着人的确与这边有一段距离,才凑近白煦辰,在人耳边低语。
"摄政王将你禁足于房内?!这同传到外头的说法不一样啊。"
白煦辰说:"他将我禁足,只会对外头说我身子不适,不宜外出,怎会与你们说那是他强制将我锁在房内?说出去,言官不得用唾沫将他喷死?"
江磐后知后觉,点了点头:"也是,不过,摄政王有没有伤害到你?我瞧你敌不过他,小心他伤着了你。"
白煦辰回想了一番,只有那次发怒时粗暴了些,后面对他也算得上是温柔,况且,他的身子也没叫人破了,便摇了摇头,说:"他不曾伤我,你不必担心。"
听他这么一说,江磐倒也放下了心。
虽然自己在情事上总欺负他哥,但他总不想白煦辰叫人给伤着了。
迟听澜近来心情不定,随时都能火冒三丈,连皇帝都避了他几分。
白煦辰在迟听澜那张床上,还是会受委屈的。
江磐思绪发散的想着些有的没的,同白煦辰站在花木下吹着夜风。
周边点着灯笼,将这景色照的温馨烂漫,夜间的虫子在草丛里细语,似在奏乐。
白煦辰低下脑袋,瞧着脖子上挂着的暗黄色圆珠。
圆珠上发着淡淡的光,很是幽静。
因为莫名的有些灼热,白煦辰才低头看了眼。
也就是那一眼,他像是喝了酒般,脑子开始晕乎乎的,脚上力气也被夺了般,软绵无力。
白煦辰抓住江磐的衣袖,还没抓紧,两眼便是一黑,再之后,便没了意识。
江磐忙将人托住,不远处的唐谦冲上来,把人从江磐手里要了过去。
"江二爷,还是卑职来吧。"
唐谦匆匆将人带去廊下的椅子上放着,探了探人的鼻息,又试了试人的温度,不觉有任何异样。
"殿下这是喝醉酒了?"江磐问。
唐谦摇摇头,拉了个过路的仆人去前厅把摄政王叫来,才回答江磐的话:"王爷不让殿下喝酒,不可能是喝醉了,兴许是吃错了东西。"
江磐也开始焦急:"那怎么办,殿下会不会出事?"
没多久,迟听澜被那仆人领了来,后头还跟着郎中模样的人,以及在一旁听了一耳朵的江济。
迟听澜忙上前将人揽进怀里,探探这,探探那,后知后觉郎中就在这里,便叫人前来查看。
那郎中也没瞧出个所以然,不是吃食间的相冲,却莫名的晕了去。
迟听澜手抖着,不甚触到白煦辰衣襟上发烫的坠子,脑子里灵光一闪,便知是怎么一回事了。
"没你事了。"迟听澜对那郎中说,"下去吧,本王带殿下回府瞧瞧。"
郎中没说什么,摄政王府有一西南来的医师,那是众所周知的事,许是那府医瞧了,兴许能瞧出个什么来,便只身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