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内被迫了多次后,白煦辰差点没活过来。
被人抱着去沐身的空隙,就已经睡着了。
迟听澜轻触白煦辰的睫毛。
挂着水珠的睫毛颤了颤,到底是没有睁开。
迟听澜暗骂自己禽兽,自制力居然这般的差劲,改日白煦辰再勾他,也要忍了去才是。
戌时,白煦辰迷迷糊糊的醒来,肚子空得难受。
床幔被拉了下来,漆黑的床榻上就他一个人。
白煦辰睡醒了不知道时间,撑起身子时,直觉胸前和大腿内侧火辣辣的疼。
疼,难受,像破了皮一样。
白煦辰挪到床榻边,掀开床幔,屋子也是漆黑的,只有外头的月光落进来。
迟听澜不在屋里。
白煦辰摸黑下了床榻,披了一件外衣,就往门那边去了。
推开房门,夜里的风灌了进来。
守在门外的刘鑫见白煦辰醒了,便上前来问:"殿下饿了没?厨房热着吃食呢。"
白煦辰没有回这话,拢了衣襟,问:"迟听澜呢?怎么没见到他?"
"王爷去书房处理事情了。王爷吩咐,殿下若是醒了,就先吃点东西,不用等他。"
白煦辰点了点头,回屋里等着。
刘鑫叫人去厨房那吃食来,后脚跟着白煦辰进屋,点了灯。
琉璃灯盏罩住烛火,室内更发的明亮。
白煦辰从屋里的某个角落里拿出一个木匣子来,放到了软榻那边。
叫刘鑫把桌上的东西撤下去,只留一盏灯点着。
白煦辰打开匣子,里头是些瓶瓶罐罐瓶瓶罐罐的东西,也有几个布袋子。
"殿下又要制香?"刘鑫站在一旁,问。
白煦辰点了点头,拿出一个布袋子,从里头拿了几片暗紫色的干花。
刘鑫去把室内的门窗都打开了,将室内燃着的熏香给灭了。
白煦辰一阵捣鼓,有人端了吃食来,刘鑫示意这些人将吃食放在圆桌上。
"殿下,要不咱们还是吃了东西先,您没用晚膳,莫要伤了身子。"
白煦辰顿了一下,没说话,而是拿出一个小瓶子,去了盖,将里头的白色粉末倒在了他制香的器皿上,紧接着快速盖上盖子,放回原位。
又从匣子里头拿出另一个瓶子,去了盖后,一阵扑鼻的花香闯入鼻尖。
将里头的精油到入器皿里,拿着细瓷勺混合器皿里的东西。
待形成一个拳头大的圆球时,又将之分为拇指大小的小圆球。
拿出备好殷红色的方形纸张,一一将这些小球包好。
"去拿两个小盒子来,两个巴掌大的就行。"
刘鑫没有多问什么,照着去做了。
白煦辰将这些丸子分成两份,整齐的摆放进拿回来的两个盒子里。
"你等会找时间拿去给后院的婢女小芹,她知道怎么做,避着迟听澜,也不要被杨管家和唐谦抓到了。"
刘鑫快速将两个盒子藏好,低声答了声是,便又开始劝人吃东西。
白煦辰收了桌上的东西,让刘鑫去放回原位,自己则去净手。
这个点不适合吃什么撑胃的食物,厨房便准备了缓和的轻食。
白煦辰用了一半,就不打算吃了,叫人收了下去,准备拿一本书来看看。
他睡了一个多时辰,现在还不觉得困,刘鑫也不劝他回去躺着,安静的站在一旁陪着人。
外头端了糖水,放在白煦辰面前。
白煦辰只抿了一口,便蹙起了眉头,将口中的糖水吐回杯盏中,端了茶水漱口。
"殿下,怎么了?"刘鑫不明所以的看着白煦辰。
白煦辰抬眸,看着那出门的小厮的背影,冷声道:"回来。"
那小厮背影一僵,刘鑫瞬间了然,冲上去将人给摁住。
那小厮也不堪示弱,很快就同刘鑫扭打了起来。
白煦辰不知从哪摸出一把匕首,上前三两下将人制止住了。
这里头的动静外头的守卫也发现了,极快的冲击屋里来,发现主子已经制服了人,只好上前按着人。
白煦辰松了手,拿匕首的尖端挑着小厮的下巴,居高临下的看着人。
"你是谁的人?"
小厮不说话,狠瞪着白煦辰。
白煦辰轻笑出声,那声音如同地狱里的鬼魅,让人毛骨悚然。
"我再问一遍,你是谁的人?"
小厮似乎被吓到了,瞳孔一颤,像是遇见了什么现世魔鬼。
白煦辰见人不答,收回挑人下巴的匕首:"给我把人摁好了。"
小厮刚要松一口气,谁知,眼前寒光一闪,他的左眼瞬间溅出了血液。
不等小厮尖叫出声,压着人的其中一个守卫猛地捂住了他的嘴。
白煦辰收回染血的匕首,又问:"你是谁的人?"
小厮一连串的"唔唔唔",疯狂的摇着头。
白煦辰示意那守卫松了小厮的嘴,让人说话。
没了阻挡,小厮惊慌失措的说:"奴婢是长公主派来的......呃--"
寒芒一闪,小厮的脖颈出现一道狰狞的疤痕,鲜血溅脏了白煦辰的外披。
白煦辰有些嫌弃的将外披扔在没了生息的小厮身上,匕首哐当一声落了地。
"啧,白煦芝怎么找了这么个蠢货来,连主子都能背叛,将这人带下去,悬条白绫挂在下人都能见到的地方,我倒要看看,府里还有多少吃里扒外的东西。"
屋里的人应了声是,没有全部退下去,只有一人将那小厮的尸骸拖了下去,其余人皆围着白煦辰。
白煦辰奇怪的看着他们,拧着眉头很是不爽:"你们看着我做什么?"
其中一人严肃的说:"殿下,匕首是哪里来的?"
"我今日出了王府,你们猜我是哪里得来的?"
"王爷吩咐了,殿下不能动这些东西。"
白煦辰"啧"了一声,将地上的匕首往其中的一个守卫脚边踢:"就这把,没有了,你们要就拿去,我才不稀罕,都出去!"
守卫们退了出去,房门被关上,连窗口的有人守着,没一会儿屋里的脏乱被处理干净,连同桌上那碗糖水和漱口的茶,也被端了下,只是那股血腥味实在浓郁。
刘鑫点了香气平缓的熏香,给白煦辰重新拿了件外披来。
"我是不是又被锁了?"
白煦辰看着那扇关起来的门,问。
刘鑫叹了一口气,给白煦辰倒了杯茶:"王爷在您出门的时候有过吩咐,只要瞧见您动刀子,亦或是做些伤害自己的事情,就把您关起来。若是再想出门,等往后再议。"
白煦辰气急攻心,将手上的书册往地上砸去:"迟听澜把我当什么了?!不听话就关起来的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