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三

只见自称是来自德姆斯特朗的约书亚·施耐德跟着救世会成员伊莱·洛克离开了这间病房，他们穿过走廊，很快就消失在他们的目光之中。

“我们要跟上去吗？”哈利摸着下巴。现在摆在他们眼前的几条路，或许最正确的便是乘坐电梯下楼，离开这里。

但哈利并不喜欢这种正确选项，他到现在还是一头雾水，更何况他还未将那个金发女人的话带给席琳，也不知道席琳是否安全。

斯内普低头看向哈利，他就知道这个小子从来都不安分，光从他的神情就已经能够看出他做出的选择了。

“啧，难道还有其他选项……”

忽然他们头顶的灯泡闪烁了一瞬，眨眼睛房间内多出了一个人，穿着斯莱特林校服，看上去十七岁模样的瑞秋——她脸上的焦急还没落下就被哈利抱了个满怀。

“你怎么在这里？”哈利惊喜极了。

“我看见酸雨上来了。”瑞秋见到她最在意的两人全都安然无恙后很是松了口气，但还没松懈完毕她的神情一凛，像是一把飞出去的急矢。

“在上来过程中我还看见了一个人。”像是见到了某个令她深恨的人，哈利怎么能够听不出来她的小女孩在咬牙切齿。

“苍白色的头发，幽灵般的蓝眼睛。想不到现在她就和灭世会混在一起了。”瑞秋的脸上出现了轻蔑，“是的，没错。酸雨是不会离开美第奇女士的，所以美第奇女士就在这里。那么——原来是这样，席琳不是后来背叛了救世会，她自始至终都是灭世会的一员。”空缺的拼图补完了，一切是多么的理所应当，她毫不意外是这样的发展。

“你说的是席琳·切连科娃？”哈利问道。

“你见到她了？”瑞秋一脸茫然后立即下意识地抓紧了哈利的胳膊，“她对你下咒了！她肯定对你下咒了，那个恶毒的女人！”

“你很讨厌她。”斯内普开口，他上前拉开哈利，一手攥着哈利的手腕，同时面对着努力克制却难以压下愤懑的瑞秋，他的视线在瑞秋的胳膊上停留，虽然她衣服完整，但依旧能够从她的动作和神情找到不协调处，他轻轻下了个结论，“你受伤了。”

“那没什么。”瑞秋毫不在意道，“是的，我非常讨厌席琳，如果不是她的话，很多不幸根本就不会发生！”

“你见过她。”哈利抿起了唇，他不敢相信那个漂亮的女孩会成为瑞秋深深厌恶的存在，“她做了什么吗？”

“我们只见过两次。”瑞秋在短暂沉默后点了点头，她对席琳的厌恶始终没有丝毫地减少，“一次是她差点弄死我。最后一次是她又一次杀死了我的队友后，我拼了命地把她留在了那里，彻底消灭了她——爸爸，我差点回不来了。不是她死，就是我死。”瑞秋直溜溜地看向哈利，那目光着实刺痛了他。

“你不会喜欢她吧？”瑞秋狐疑地盯着她的爸爸，“她确实很漂亮，但漂亮不代表她善良。她害死了那么多的人！就差一点点我也死了！”她提高了声音。

“为什么你会觉得哈利会喜欢她？”斯内普开口，同样地怀疑盯向了哈利。

“哦，爸爸喜欢长相漂亮的，而席琳又是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正是爸爸喜欢的那款。”瑞秋微微一笑将哈利卖了个清仓大特价。

“反正他是不会在意我的死活了。”

“我没有！我才和她只见了一面，怎么可能会喜欢上她！”哈利焦急到抓毛了，他活了三十多年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百口莫辩过。

“不过，她到底做了什么？怎么会和救世会以及灭世会扯上关系呢？”他忽然好奇起来，“你又是怎么将她杀死的呢？”

他从没想过他的宝贝女儿会杀死一个人，她才多大啊！杀人是非常沉重的负担，他真不希望瑞秋双手沾满鲜血——如果必须要去做的话，就让他去承担一切吧！

“她做的可多了。全灭了一个团队背叛了救世会，再次出现时就已经是灭世会的重要成员了，策划了许多次的暗杀，在美第奇女士死亡后接过她的权柄，成为了灭世会的领导人，和全世界背道而驰。当然，最后她死于我的手下。”瑞秋只轻描淡写了几句，不难听出其中的凶险。

“所以千万要提防这个女人，最好在她还未成长前把她杀死！”她说着看向哈利，最终将期待的目光落在了斯内普身上。

斯内普打算说些什么，他的手忽然被摇了摇——他不得不看向身后的麻烦鬼。

哈利摇着头，“按照你现在说的，席琳还没加入灭世会。她还是学生，不是吗？既然她还未做下这些，那么就不该将未发生的事丢在她的头上。”

斯内普冷哼一声，显然波特的圣母病又犯了。

瑞秋鼓起脸，她冷冷地说，“我建议你们现在就出去吧！我真担心你们被灭世会发现，他们都是一些丧心病狂的人，尤其是索娜瑞卡·美第奇女士（Sonarika 印度常用名字）。”

“但是我答应了席琳的母亲，我要替她带一句话。”哈利说。

瑞秋委屈巴巴地吸了吸鼻子，忽然就消失不见。

斯内普取出了口袋里的金色怀表，打开后表盘后也毫无反应。

“看来你被你的女儿讨厌了，波特。”斯内普幸灾乐祸地勾起了嘴角，很是看足了热闹。

“斯内普！”哈利抓狂地跺着脚，随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走吧，我们先跟上去，既然灭世会是这样危险的存在，总不能眼睁睁放任那两个德姆斯特朗的学生以及救世会的成员，让他们陷入危险。”

斯内普确实不太想掺和这些事，在他看来他唯一的责任就是把热爱冒险的波特完好无损地带回去。但——“我还以为你不喜欢成为救世主，但显然拯救他人是救世主的职责，你很好地在贯彻这一点。”斯内普讽刺了一句。

哈利握紧了拳头，随后又松开。

“我想改变未来，如果我不介入的话，是不是他们就会死去——是不是就像瑞秋所说的，席琳会被蛊惑进那个一听就很不好的灭世会。那我回来的意义又何在呢？不在最开始破坏这些既定的轨迹，难道要等很多不幸发生后再挽救吗？”他似乎在询问着斯内普，向他寻找答案。但这话又何尝不是在鞭笞着过去活得浑浑噩噩的自己，没有拯救到他爱的人，更是连他们的孩子都没有好好珍爱。他的人生已经是一团糟乱，所有爱他的人全都离去了。

既然获得重来一次的机会——是他的宝贝女儿用生命送给他的机会，他如何能够不珍惜，如何能够不用尽全力？否则等待他的必然是那个惨痛的结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