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森猫勉勉强强缓了一口气过来。
之所以说是勉勉强强缓过来，主要是在于他成功认知到了关于服饰上的问题根本就不是问题，在近乎于破罐破摔且哥谭局势相关问题加剧的状态下，明显他也没有那个心思去在意这个‘杰森’他究竟穿什么衣服这种小事——最多感觉丢脸，他还能怎么样！
更何况，非常明显的，就不用说装作正经的身边的这群毛茸茸们了，就连从阿卡姆疯人院里跑出来的神经病们，都对这件事情表现出了一种接近欣赏的习惯态度。
虽然说后者让杰森猫心中的某股无名火冒得更大了。
但毋容置疑的，这还是让杰森猫稍微感到能够下得来台的事情了。
从事实上来说，对于杰森猫而言，在丧钟他听着的对话的另一边究竟发生了什么，其实算是一件模糊的事情。
他只能听见属于哈莉·奎茵那略显模糊的抽泣抱怨声。
只不过，结合一下她和‘杰森’之前都说过了什么话，他也大概能够猜到点什么。
杰森猫有点神经质地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又有些心情恶劣地察觉到血腥味并不是那么的重。
然后意识到自己做出了什么动作的杰森猫就更是趴在缝缝面对着墙里面不想出去了。鬼知道和‘杰森’他一起回来的蝙蝠猫又会想要做什么，又或者是看到了他的动作之后又会联想到什么。
本身隐隐察觉到自己在当初逼迫着自己连着看完了提姆那个‘蝙蝠侠’……特意在内心中这么下重音称呼的杰森猫这么继续想到，以及小丑两边所提供的各式录像之后，就已经在某些角度上而言失控的杰森猫并不想去管明显想让他回到哥谭的蝙蝠猫。
并不是说这次行动没有杀人——…如果这么说的话，那么死在丧钟枪下，在被那个来自未来的蝙蝠侠提姆戏弄追赶下失去理智而互相踩踏的小喽啰乃至于副手首领们可就太过于悲惨了。
特指一种连死亡都被遗忘的惨。
只不过因为‘杰森’他们特定的战斗方法与这次行动的特殊性，所以导致了一点：他们身上的硝烟味道都比血的味道来的浓重。
杰森猫在意识到某件事情后突然犹如黑色幽默细胞被触动了一样，心情倒是诡异地提上去了一点：‘杰森’、丧钟、蝙蝠侠提姆，这三个人都是惯用各类枪支道具的。
当然，其实真的说起来，他们倒也不是真的完全意义上的依赖于热武器。
——丧钟其实擅长包括坦克、飞机等在内的种种战术与使用。‘杰森’同样也会抽匕首近身战、乃至于他手里都还存着杰森猫都搞不清他究竟是以怎样的一种心态而接过的，属于丧钟的旧刀……在不少地方，这种行为都实在是太容易引起人遐思的。
而即便是他们相对而言不怎么熟悉的蝙蝠侠提姆，他其实也同样会随时不知道掏出什么奇奇怪怪，甚至是虽然‘眼熟’却搞不清对方究竟是以怎样的手段拿到的科技与道具——就像他在最初与‘杰森’他的遭遇战那样，他会直接掏出杰森猫他们不太想要深究的，类似于钢骨身上那种天启星科技特产的护盾。
猫猫打了个呵欠，但这却反而让他觉得自己的脑子越发清醒。
……卢修斯的事情啊。杰森猫看着近在咫尺的猫猫爪爪。
他就知道，只要是和超级英雄扯上关系，基本上周围的人就会像是被诅咒一样被一次次波及到。
大概‘杰森’的确有几分对这件事情的愤怒，只不过可能是‘杰森’混杂着作为上位者兼向来暴戾的表现，让猫真的很难分辨得清，他的这份表现究竟有几分公几分私，又有几分是真的几分是假的。
杰森猫倒是明白为什么‘杰森’会对哈莉这么的‘不留情面’——事实上‘杰森’做事情就如同他所一直表现的那样暴戾疯狂的表面下隐藏着的，是对于一切心知肚明甚至可以说是过于冷静的冷酷。
没有错，‘杰森’和哈莉·奎茵的关系真说起来大概甚至要比他们那边还要来的可怕，至少相对来说他和小丑女本人并没有太高的私人恩怨冲突，知道且真的目睹过小丑女行径的他并不会对她抱有太多的幻想，特别是当情况是小丑绑架囚禁了‘杰森’的这种情况下。
无论是蝙蝠家族几乎传染一般的疑心病，还是‘杰森’对待哈莉的态度，都让杰森猫以一种极为悲观的态度来看待在这个世界里可能发生在‘杰森’身上的事情。
所以说，‘杰森’事实上对小丑女相当高的概率上是抱有极其极端的名为憎恶的感情的——而从另一个角度上来说，杰森猫也不认为类似哈莉·奎茵有在当初故意对‘杰森’种下类似心理依赖的因子这种事情能够被丧钟允许。
这群超级罪犯的手段，某种程度上来说，虽然完全可以说是花样繁多，但本质都还是一样的。
无论当初‘杰森’被小丑抓住的事件从好的一面还是从坏的一面来猜测，其结果也终究是注定的：丧钟不会允许‘杰森’他被其他人控制。
但是即便是抱着这种憎恶心理，并且‘杰森’自己还是个荤素不忌的佣兵头子，而论性格的话，从很多基准点来看甚至比他当初还要来的危险而过激，但是他在这个时候却并不会真的对哈莉进行什么复仇行为。
……因为这个世界的哈莉·奎茵对于他而言太好控制了。
即便杰森猫都觉得这个世界的小丑女仿佛对‘杰森’离谱的过于听从——给人一种反向斯德哥尔摩症候群，也就是利马综合征的感觉。不过在哈莉他们那种正常人真的没法理解的思考方式下，杰森猫他并不是很想要去思考哈莉究竟是如何看待‘杰森’的。
杰森猫下意识的忽略掉了‘杰森’他和哈莉之间爆发过的冲突，主要还是因为在他眼里这属于正常的超级反派试图和他打招呼的级别，而之后‘杰森’在表达出了想要交谈的想法之后，哈莉立即态度直接转变。
虽然说在杰森猫眼里完全属于预料之外但好像又情理之中的，‘杰森’非常顺利地就说服了哥谭本地的超级反派们支持他的行动。但按照这些罪犯们惯有的行动手法来说，他们的行动往往不说是互相协助也只能说是百约百叛。
哈莉的‘听话’，也就意味着他在整个集团内的话语权变高的同时，也至少能够听到某些内部消息，是一个用来增强自己的控制力的棋子。
更何况……
在本身从哥谭最底层混出来的杰森猫看来，其实整件事情或许在不懂行的人眼里是一个闹剧，但事实上却是一如既往地秉承着‘杰森’那过于冷酷的最优解的方向。
因为，本身血腥与暴力的手段才是这些超级罪犯们最容易理解的东西。如果不展示出他们所理解范围内的合理的震慑，那么这种本身就松散的联盟就会很容易失去失去对内的威慑力——让杰森猫来概括的话，只能说，因为今天他们失去的东西还不足以让他们感到心痛，不感到痛苦，就不可能产生威慑感。
而‘杰森’的做法也清晰地告知了他们，他虽然身边有一只蝙蝠侠，但他可不是蝙蝠侠，他是真的会杀人的角色，他们可不能有恃无恐。
在威慑完了这群人之后，哈莉她又没有死，还被‘杰森’说是联盟必要的付出——在这种语境之下，他的话语很容易被理解成，是哈莉曾经和‘杰森’的账至少现在抹平了，他不追究下去。
这群缺少同类同情心的罪犯们只会觉得整件事情理所应当，甚至会反过来嘲笑当初的小丑和小丑女。
这座城市从来都不缺滑入深渊的人。
从来都不缺加害者与受害者。
杰森猫猫努力地试图将自己的注意力跳出之前‘杰森’和哈莉·奎茵的话语中透露的信息带来的联想：小丑病毒以及相关事情。
杰森猫有着少许的迷茫，以及更多的几乎离谱的不理解。
因为对于他来说，这个消息微妙的就如同小丑死了这件事情本身一样，带着略微的失真感的关系，他都几乎是可以说是冷漠到奇怪的这么想到。
‘小丑这下还真的成了瘟疫了。’
荒谬而又离谱。
但诡异的，发生在小丑身上就只能感到一种接近于痛到麻木再到无奈的感觉。
抛开‘杰森’究竟是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这种仔细想想又会觉得蝙蝠侠大概率又?瞎了这一件事情，他反而莫名其妙地更加在意蝙蝠侠提姆那边的事情。
“…蝙蝠侠和罗宾今晚都没有办法抽得出手。而夜翼的联络信号也还暂时停留在布鲁德海文区域。我们暂时不用担心他们会发现你的踪迹。”
“那么你呢？”
‘杰森’问道。
“那没关系，我知道他不明白，我也知道他不会理解。就像是曾经的‘我自己’一样。”
……那是理所当然的，来自于时间长河上游俯瞰着曾经发生过、经历过一切的人的看法。带着格格不入却又冰冷刺骨的时过境迁的自然可怖感。
曾经经历过一切的‘提姆’当然明白过去的自己会怎么想，他只是单纯的不在乎、认为过去的自己太过年轻且天真，以一种近乎傲慢的状态否定这一切。
……就像他曾经想说的那样。
这个世界的自己究竟是有多么倒霉，才能够做到在路遇到小丑后，出门就被丧钟救走，然后又被提姆撞上来碰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