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好了吗？”月婵盯着她的脸，“流溪知道会难过的。”
“那就……别让流溪姐姐知道就好了，月婵姐姐你可以做到的吧？”屿抬头看着月婵，第一次觉得月婵看她的表情好像没那么冷漠了，是在夜里的缘故吗？
“那你……”月婵有些心疼地看着她，想了会才说道，“我就不祝你平安了，就祝你心想事成吧。”
屿重重点头感激地看着她，“谢谢你跟流溪姐姐不嫌弃我。”
“回去吧，流溪醒来会找你的。”月婵伸出手。
屿看着她伸出的手发了好一会呆才握住。
月婵的手也不算暖，但是屿握着却觉得很暖和。
“对了月婵姐姐，其实我的名字不叫屿，屿只是我的代号，我叫祁凝。”
月婵点点头，“我会跟流溪说的，这名字才像小姑娘叫的。”
月婵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屿伸手抓住她的的手，“可以多摸一会吗？团长离开后已经很久没人摸我了。”
月婵愣住，想到她也不过是一个十岁多的小孩而已，会想要家人抱会想撒娇任性也是再正常不过的。只是她却从未表现出来，只有今晚才恳求月婵多摸她一会而已。
“那就多摸一会吧。”
屿低声应着，鼻头逐渐变红。
付流溪第二天还是晕船晕得厉害，而且船上其他的船员也出现了身体不舒服的情景，月婵怀疑过是那两个人动的手。几个不舒服的船员近期都没有受伤更没有遇到什么好看的女人，看起来应该只是单纯的生病而已。
屿陪了付流溪一整天，想到自己不小心喝了她的血屿心里过意不去极了，见付流溪恹恹的样子想着各种法子逗她笑陪她解闷。
月婵也不是白上他们的船，早上的时候就去帮他们搬货，说是船有个地方有些漏水要把货挪开修洞，那几个船员生病了没力气月婵当仁不让过去帮他们。
付流溪昨天流了些血今天一整天都没劲，握着屿的手跟她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
“流溪姐姐你们为什么会到这？”
“因为要跟月婵找她姐姐，所以我跟她一直都在外面到处跑，要是可以早点找到就好了。”
付流溪说完叹了口气，这么大的天地要找个人谈何容易，那人又不会在原地站着等你来。
“流溪姐姐你们一定可以找到的。”屿肯定道。
付流溪笑了笑，被子里的手伸出来握住她，“我跟月婵会照顾好你的不用担心，你现在一个人可别想我们会这样让你离开，你一个人都照顾不好自己。”
屿笑了笑，“我知道你们不会不管我的，你跟月婵姐姐都是很好的人我感觉得到，而且月婵姐姐也不讨厌我只是看起来凶而已。”
提到月婵付流溪就有说不完的话，如数家珍地跟屿说着月婵有多么刀子嘴豆腐心有时候还有些呆。有时候付流溪耍点小脾气就可以让月婵吃瘪。
屿在旁边听得入迷，那是她没有见过的世界，不用为了温饱发愁也不用担心没地方过夜，只需要想着明天要吃什么想去哪里玩就可以了。
付流溪说得起劲屿也趴在床边津津有味听着，说着说着付流溪停下来看着她道，“你不用太羡慕，到了岸上后我就让月婵带我们去吃大餐，好几天没吃烧鸡我都有些想吃了。”
“流溪姐姐说得我都开始期待了。”屿笑了笑，不知不觉她就听付流溪说了一下午小时候的事，在这之前她出来不知道一个人的经历可以说这么久都说不完。
付流溪的世界很精彩，是她无法想象的热闹。
月婵回来时给她们带了晚饭，船上伙食比较一般今天只有饭跟一点炒菜，倒是有虾。
付流溪两眼放光直接冲上去拿，月婵今天一天都在搬货，终于是在天黑之前把船舱给加固完成了，只是衣服沾了不少灰尘让她觉得难受极了，白衣服也染了些许尘土上去像蒙了一层黄色的雾。
付流溪吃到一半才意识到今天辛苦的人是月婵，可她只是站在一旁看着她吃，不好意思的她端着碗到她面前，“月婵你要吃点吗？”
“我不饿，你们吃吧。”月婵把碗推回去，屿也没怎么吃，三人份的饭菜一半都进了付流溪肚子，吃完她就开始捂着肚子一个劲喊撑。
月婵变法一样变出一个棕色小丸子出来给她，说吃完就不会那么撑了，付流溪将信将疑，出于心理作用她真的就觉得没那么涨了。
饭后付流溪又拉着月婵一起说上岸后的安排，屿依旧在旁边安静地听着，直到船上的灯都暗了下来付流溪才打了个哈欠。
“困了就睡会吧，明天起来就可以上岸了。”月婵起身给她掖了掖被子。
付流溪还想说什么的但是眼皮却越来越沉最后还是睡着了。
“走吧做我们的事了。”月婵起身，出门时又给房间施了幻术。
“人我带来了，但是不是流溪姐姐，是另一个人。”屿如约出现在地下室。
谷似乎在长椅睡觉只有谷影在旁边守着，“人呢？”
“在外面，太重了我搬不进来。”
屿说完看了看谷，“她睡着了吗？要不要把她叫醒，万一她没看见就说我没完成任务怎么办？”
“这是当然的，我的小宝第一次出任务我可要好好看看成果才行。”
谷突然起身笑着看她，“就在外面是吧？走吧谷影，也该去外面透透气了。”
谷影跟在谷后面，月婵静静地倒在甲板上，走几步就到房间门口了，谷蹲下来拍打着月婵的脸，确定她是昏迷后转身命令屿，“你过来，不是饿了？把她血喝了，我让你杀人，可不是叫你把人弄晕就行了。”
屿站在原地迟迟不动，谷影过去推了她，屿突然从怀里掏出小刀扎向她。月婵也睁开眼像蛇一样攀上她的胳膊把她一扯压在身下。
“这是什么意思？”谷抬眼看着屿，“你想策反吗？”
屿在专心对付着谷影，她毕竟什么都不会只能用匕首乱挥，谷影游刃有余地对付表情甚是淡定。
“你们害了这么多人就一点也不害怕吗？”月婵问着谷。
“害怕？她们又不是死了，我还把他们那不过百栽的寿命延长了，那些人应该感谢我才对吧？”谷笑了笑，虽然被月婵压在膝下却不显狼狈反而有几分游刃有余。
“满口胡言。”月婵说完那边的打斗也有了结果，屿最终还是抵不过谷影被她掐住了脖子。
事情的发展跟她们预想的有些不一样，月婵对付的应该是谷影才对的，没想到谷没让谷影过来。
“月婵姐姐对不起。”屿抓挠着谷影的胳膊可是她像不知道痛一样说什么也不放手。
“把主人放了。”谷影捡起匕首对着月婵道。
“那你也把屿交过来。”
月婵从衣服上扯了布条绑住谷双手押着她起来。
“各走一步，我说放就一起放人。”谷影说道，威胁地把小刀贴着屿脖子。
“行。”
谷影心思还是过于单纯，月婵从不是老实听话的人，把谷身后一推就冲过去出现在谷影身后掰过她的胳膊往后摔去。
谷影没想到她不是普通人没有防备一下子摔得她眼冒金星躺在地上缓了很久才缓过来。
“你要叛变吗？”谷轻而易举就解开布条拍了拍身上的灰。
“你们害了那么多无辜的百姓，我怎么可能跟你们一起害人。”屿愤然道。
谷摇头一连惋惜，“站在我们族群的角度，你难道不希望自己族人越多越好了，别忘了你现在可是人类的敌人了。你不去冒犯她们，她们也会来冒犯你。”
“我宁愿被她们杀死也不会跟你们做这种昧良心的事。”屿不为所动。
谷的声音突然变得威严，红着眼睛对她说道，“过来。”
屿违抗不了她的命令，就算月婵拉着也阻止不了她过去。
谷满意地看着她，走近后上去摸了摸她的脸，胳膊架在她肩上问道，“你说什么？我们昧良心？再几百年前我们族人可是相当壮大的，是人类嫉妒我们不老不死才开始讨伐我们你。我不过睡了百来年周围的族人就都被杀害，你说这里面谁才是恶人？”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以前是怎么样的，我只知道因为你好几个镇子的居民妻离子散民不聊生。”
屿突然转身扑向谷，没有让她在室内就是因为她接下来想做的事必须在外面才行。
“不会再让你害人了。”屿怀里攥着符，虽然她现在的身份碰符会受伤但她无所谓了，符纸贴到了谷身上。屿的力气很大，多亏了谷站在边缘，屿拉着她一起扑进了河里，谷影要去拉也终究是慢了一步，两人的身影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怎么会这样……”谷影也跟着跳了下去。
河里有食人鱼下去不出半刻钟就只剩骨架了，月婵昨天就知道了屿的安排。
船上突然安静了下来，月婵像个旁观者看着漆黑的水面许久。
屿的心愿达成了，她应该替她高兴才是的，可她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屿不会水摔进去很快就被水呛晕，谷影来捞人的时候她还死死抓着谷，最后谷影把两人一起捞了起来。
“死丫头想不到吧，我们不是普通人，没有体温也没有心跳，那些鱼可不会对我们感兴趣。”谷坐在岸边喘着气。
谷影已经要掐死屿了，谷制止了她。
“为什么？”谷影不解。
“这孩子很忠诚，如果被我们利用不是有利于我们了？”
谷探了探屿的鼻息，“我会洗掉你的记忆，接下来你就是谷屿，我的随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