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婵已经救不回来了。
谷饶她们似乎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只有付流溪一直守在月婵身边坚信她一定可以醒过来。
月婵的气息已经越来越微弱了,付流溪每天都要跟她说很多话,说自己有多喜欢她,说她小时候原来那么可爱。
“要一直在这里待着吗?别忘了你可是说好要帮我找到我娘子的。”
一直呆在这秋陶笙坐不住了,虽然地脉的时间流动比外面慢许多,但是难道要她们一直在这陪着昏迷不醒的人吗?
“再等等吧,至少要等流溪接受了才行。”谷饶也难过到现在,不止是付流溪,她也经常到月婵身边看着她发呆。
想着小时候跟她们几姐妹一起度过的时光,小时候的月婵有人任性不讲理,遇到付流溪后她似乎变了许多,用动物的话说就是变得更通人性了。
“月婵你看这个狐狸,还记得吗?你说不要了又被我捡回来了,那天看你刻了半天都刻不好急得我都想帮你刻了。我一直以为月婵你无所不没想到你却不会手工。怎么说呢,有点可爱吧。”
付流溪在身上找着狐狸木雕却没找到。
也许是在来的路上掉了。
想到这付流溪有些失落,月婵的东西本就不多,木雕是最重要的了,没想到连它也离开了她。
付流溪趴到床边用手指点了点月婵的唇继续说道,“月婵你知道吗?小时候我经常偷偷用你的杯子喝水,下午我还会偷偷溜回来你不在家我就会去你房间穿你的衣服还躺在你的床上午睡。你的衣服好香,床上都是你的味道,那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我可喜欢那味道了。床上还有你的头发,我也会偷偷捡了收藏起来,只是后面不知道为什么都不见了……”
付流溪逐渐哽咽,月婵的唇很白,但是她按一下就又恢复了粉嫩。月婵嘴巴干的时候她会用地脉水给她润唇,怕她口渴付流溪也会经常嘴对嘴喂水给她。谷饶她们说月婵已经没有泡地脉水的必要了,付流溪不相信,经常把自己浑身泡湿后去抱月婵。洞内没有四季,没一会她们的衣服就会干透。
“我觉得我应该是很小的时候就喜欢你了,只是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什么事喜欢,镇上的小孩玩家家酒他们要娶妻子,让我嫁给一个很丑的男孩,我说我不要嫁给他我要娶月婵,他们笑我说我发神经后来再也不跟我玩了。还记得镇上那个成衣店吗?店里只有两个女生,我经常看她们在没人的时候亲嘴,那时候我就很想跟月婵你亲,但是你不肯,我可难过了,后来在你睡觉的时候偷偷亲了你。”
付流溪说着说着眼皮越来越沉,依稀记得谷饶朝她走来也不知道要做什么,之后她就失去了意识。
谷饶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人叹了口气,把了下月婵的脉,比之前还要弱几乎快感觉不到了。虽然她也不想,但只能封掉付流溪关于月婵的记忆了,不然等到真的离别之时她一定会承受不住崩溃。
谷饶正想着不知不觉就走到月婵身边,看着这个狐狸妹妹她真的百感交集,月绯她们拼命保护的人最终还是难敌天命。
九尾狐多数都会早夭或者还没等到献祭之时就会被狐仙收回仙力。姐妹几个只有月婵是真正的九尾,其他的都是八尾狐,但为了蒙蔽族人她们才会用幻术把自己装成九尾。
这件事只有她们几人知道,就连月婵都不知道,九尾狐成活率不高一部分也是因为她们生长缓慢而且脾气异于常人。狐族把她们的不解人情称为神性,并且越冷血他们就会觉得她的神性越深。
“月婵……妹妹……你要我拿你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才好?月绯她们知道了会杀了我的吧?”
谷饶在月婵耳边呢喃着,突然月婵胸口开始泛出金光,谷饶大惊失色在她胸前翻找着,最后翻出了一个木雕的狐狸。
“这是什么?”谷饶疑惑地看着木雕,月婵有带过这东西在身上吗?为什么这么久她都没发现?
木雕光芒骤增,谷饶只觉得它突然发烫,烫得她拿不住撒手。
再次掉到月婵身上,金光突然把月婵包裹住带着她逐渐腾空。
谷饶跌坐在地上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异象。秋陶笙从房间冲出来。
“怎么回事,怎么突然有这么大的妖力?”
看到眼前的场景她也同样震惊得忘了合嘴。
月婵身上正趴着一只巨大的金色狐狸,九条尾巴像火蛇一样肆意飞舞着,眼睛燃着火焰扫过两人,两人都被那威压吓得趴在地上。
狐狸又低头看了月婵,突然眼前长鸣,浩大的妖力席卷着洞穴,岩壁上的宝石掉落,湖像沸腾了一样剧烈翻滚着,洞内的植物肆虐生长着很快就爬满了整个洞穴。
金光乍亮,谷饶眼睛传来巨痛,但她还是看到那狐狸往月婵体内钻了。
震荡消失,洞内又恢复了平静,谷饶她们等了好久眼睛才能看见东西。
“刚才那是什么!是狐狸吧,谷饶你看见了吗?”秋陶笙大喊着。
洞内一片狼藉,地脉水涌上来,地上到处都是掉落的碎石,那些植物还不停歇已经爬到了岩顶。
“那好像是……狐神……原来这东西是真的……”谷饶兀自说着,突然爬起来到月婵身边。
木雕正躺在月婵胸前,周围却燃着火焰,谷饶碰了一下马上就被烫得收回手。
刚才动静这么大付流溪竟然还在安稳地说着连身上都没落下东西,谷饶推了推她,“快醒醒,出事了。”
付流溪好久没睡上好觉了,更何况她还在梦里跟月婵一起挑结婚用的嫁衣,就快到给月婵试衣服谷饶就把她晃醒了。
“怎么了?”付流溪不情不愿地坐起来,目光马上就被木雕吸引过去了,“怎么在这?我以为它已经丢了。”
付流溪好像看不见那上面的火焰一样把它收入怀里,谷饶瞠目结舌,“不……不烫吗?”
“为什么会烫?”付流溪疑惑地看着她,转身又趴到月婵身上,见她嘴唇又有些干,背对着谷饶亲了亲她。
“月婵渴不渴?我去接点水给你喝。”付流溪舔了舔她的唇爬下床,无视掉满地的狼藉接了水含住开始一点点渡给月婵。
这次喂水顺利得不像话,以前付流溪都要费劲撬开她的牙关才行,今天她舌头轻轻松松就探进去。
喂完水付流溪又开始绕她的舌头玩,绕着绕着舌尖好像被咬了一下她吃疼地从月婵身上起来。
“我好像被什么东西划到了好痛。”
“月……月婵!”谷饶突然大声喊着。
付流溪疑惑地看她,谷饶却一直指着月婵睁大了眼睛,付流溪回头,蓦地撞上一双熟悉的眸子。
付流溪浑身一震,情绪翻江倒海般汹涌,突然捂住嘴哭了起来,“月婵,你终于醒了,我就知道你会醒的。”
“真的醒了?”秋陶笙也过来看了,月婵扭头看她,秋陶笙呼吸一滞,“眼睛怎么了?”
月婵的眼睛一只是正常的红色,另一只却变成了灰色。
“月婵你终于回来了!”付流溪把月婵紧紧抱住,眼泪滚进衣服里烫得吓人。
“我回来了。”月婵笑了笑坐起来反抱住她,“你一直嚷着让我回来,我这不就回来了。”
“我就知道你会回来,谷饶她们还不信一直说你没救了,我可是一直相信你还会醒的。”付流溪哭得眼泪鼻涕都糊到了月婵身上,月婵轻轻拍着她后背安慰着。
“我回来了,别哭了我回来比一个高兴才对吗?哭得跟花猫一样像什么样。”
“我就是……太高兴了……”付流溪开始打嗝,依旧紧紧抱着月婵生怕她消失。
“月婵发生了什么?”谷饶高兴之余看到月婵的眼睛却有些忧虑,难道她为了醒来瞎了一只眼睛?
“待会再说。”月婵用口型无声说着。
谷饶点点头,拉着同样满腹好奇的秋陶笙回了房间。
“我昏睡这期间你揩了我多少油?”月婵捏了捏付流溪鼻子笑着问道。
“我……我才没有!”付流溪红着脸反驳道。
“真的没有吗?”月婵笑眯眯地。
“那是!那是你口渴了我给你喂水!”付流溪狡辩道。
“那用舌头在我嘴里搅来搅去也是喂水的流程吗?”月婵继续问道。
“那是……那是我太想你了。”付流溪突然挺直了腰板反驳,“你睡了这么久我眼睛都要哭瞎了!谷饶她们都说你没救了,我天天看着你哭,你倒好只是当睡一觉而已,不知道我在外面遭了多大罪还去救你差点回不来。”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月婵把她拉入怀里,“我回来了,不用再哭了。”
“以后不可以离开我身边了,吓死我了。”付流溪吸着鼻子说道。
“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情了,我保证。”
“拉勾。”付流溪伸出小指。
“拉勾。”月婵勾住。
付流溪突然笑了笑,“让我再亲一下可以吗?我怕现在的是假的,要亲一下我才相信这是真的。”
“小色鬼。”月婵点了点她的额头,“你揩了我那么久的油,也轮到我讨回一点了吧。”
付流溪脸红心跳加速看着月婵一点点靠近,闭上眼唇上传来柔软的触感,月婵舌头轻轻挑逗着她,她大喜直接把月婵压在床上加深了这个得来不易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