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婵安慰好了付流溪就被在旁边等候多时的谷饶拉了个过去。
“这是怎么回事，你醒来之前我们好像见到狐仙了，是它让你醒过来的，可你不是……”
谷饶说着就停了，探究的眼神在她身上流转，像在怀疑眼前的人是不是真的月婵。
“我确实是回不来了，所以我跟她做了个交易，就是你说的狐仙。我一直浑浑噩噩不知道自己在哪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后来我遇见了她，她说她要把我收回去但是我不肯，我想到流溪那丫头，要是我跟她走了她一定会很难过。所以我让她帮我回来，等我完成自己的事我会主动把自己献给她。”月婵拉着谷饶的手贴在胸口。
谷饶一开始还不明白她的意图，感觉到手下的动静后突然惊讶地收回手，“为什么你没有心跳！”
“鱼不能没有水，我的魂离开太久了，就算你们费劲帮我维持生机，但是在我的魂入体前我的肉身已经死亡了，现在全靠着狐仙帮我保持住现在的状态。”
月婵灰色的眼眸倒影着呆若木鸡的谷饶。
“你的意思是……到最后你还是会离开我们……”
月婵点点头，“多亏了流溪的执念我才能回来，别跟她说，她这段时间眼睛都哭肿了，一无所知对她来说才是更好的结果。”
“她早晚会知道的，如果那天真的到来，你觉得她又可能不难过吗？”
“我不会让她知道的，我会把她支开，到时要拜托你一件事情。”
月婵探了下自己体内，似乎少了些东西，“我的内丹呢？”
“那时候为了救你送入流溪体内了，我待会就拿出来。”谷饶这才记起她们忘记了月婵的内丹，那时候失败带给她们的冲击太大，以至于她们忘记了月婵的内丹还没拿出来，不过她把付流溪的脉路疯了，内丹在她体内也起不了作用，她充其量只是暂时替月婵保管内丹的容器。
“不用拿回来了，在她体内就好……”
月婵拉着谷饶到角落小声说着，谷饶的脸色越来越凝重，最后悲戚地看着月婵，“真的要这样做吗？”
月婵点点头郑重地说道，“到时候就拜托你了。”
付流溪突然出现抱住月婵，“月婵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难道是谷饶在跟你说我这段时间有多丢人？”
“一天到晚月婵月婵的喊着哭，还趁着人家昏迷不醒亲了她不知道多少次，知道你喜欢月婵但是你表现的也太明显了，我们还都是孤身一人，麻烦你尊重一下我们好不好？”谷饶开始跟月婵控诉这期间付流溪对她们两个单身人士的霸凌。
月婵笑了笑，付流溪不服气红着脸反驳着谷饶，“那不一样，月婵对我就像家人一样，家人出事我不应该担心难过吗？”
“家人会接吻吗？”谷饶对她挑了挑眉毛。
付流溪脸更红了，“对象难道就不算家人吗？我喜欢月婵，月婵也接受了我的表白，怎么就不是家人了？”
谷饶戏谑地看向月婵，“月婵真的吗？你接受人家表白了？”
月婵没回应，付流溪紧张地看着她，那时候月婵可没接受她的表白，月婵不会到现在还没正式回应过这个问题 。
“月婵你怎么不说话了？”谷饶用胳膊肘戳了戳月婵。
付流溪紧张得背后都冒汗了，怕月婵回应，又怕月婵的回答不是她想要的。
“我只是在想我作为小的比你先找到对象，过年你还会不会给我红包？”月婵搂住付流溪肩膀朝谷饶笑了笑。
付流溪没想到今天真是好事连连，月婵醒了不说，她还承认自己了，顿时有了底气，挺直腰杆对谷饶说道，“看吧，我跟月婵是家人，以前是我养母，现在她是我娘子。”
“养母~娘子~你这很难不让人想到奇怪的地方。”谷饶假装跟月婵说悄悄话实则提高了音量问道，“你跟流溪谁是被压到身下的那个，一定是流溪吧，月婵你看起来就不像是会被欺负的样子。”
月婵尴尬地咳了几声，付流出声，“是我！那次月婵被人下了药又遇上发情期，是我帮她解决的！”
月婵赶紧捂住她的嘴不让她再说下去，她在外人面前还要面子的，付流溪这么一说她还有什么面子可言。
“原来是，想不到月婵你才是小女人的那个，年关快到了你放心，你俩的红包一个都不会落下的。”谷饶贱兮兮笑着。
这下轮到月婵脸红了，拉着付流溪去湖边说要洗脸。
两人蹲在边上，月婵真的捧着水在洗脸，睡了这么久脸上虽然不脏，但都是付流溪的口水味，不知道她昏迷的时候付流溪到底亲得有多疯狂。
付流溪在一边高兴得摇头晃脑，“月婵你真的同意我了？我可以名正言顺地待在你身边了吗？”
月婵擦了擦脸，付流溪看着她看得出神，月婵擦脸的样子好像她之前变成狐狸样子擦脸的模样，就算现在是人的形态但也可爱极了。
“嗯，我还会骗你吗？”月婵抬手帮她把碎发夹到耳后。
“早些时候我做梦了，梦见我们在拜堂。”付流溪抓住月婵手，有意无意摩擦着她的中指。
“心急。”月婵点了点她的眉心。
“那我们慢慢来，对了月婵，我救你的时候好像回到了你小时候，还听到了你族人关于祭祀的事，这是真的吗？他们那时候真的要活祭你们。然后你们跑出来了？”
月婵顿了一下，小声嘀咕着，“怎么会看到这些。”
“所以都是真的？他们现在还在找你吗？”付流溪心情复杂看着月婵。
月婵点点头，“那些人不会罢休的，他们觉得不祭祀狐神就会一直降罪于他们，只有献祭才可以保证族群安定繁荣，那些人为了这件事可以连命都不要。”
“为什么一定是你？九尾狐虽然稀少但也不至于只剩你一只吧，一定还有别人，为什么他们不去找偏偏要执着于你？”
“九尾狐只有一只，他们不找其他族也会来，灰狐赤狐，他们也一直在找九尾狐，只有我死了九尾狐的命运才会重新进入轮回最后降临世上，不断重复着祭祀，轮回的命运。”
月婵苦笑，付流溪却无比心疼，人人都希望可以知天命，可当天命真的来临时，又有多少人可以欣然接受，幸者平步青云，不幸者痛不欲生。
“那……升仙呢？你们修炼不都是为了得道成仙吗？升仙的话那些人是不是就会放弃你了？”付流溪紧张地问着她。
“到时候可就见不到你了，你真的乐意吗？而且到了仙班我们这些半仙也只能做虾兵蟹将，还不如在人间占地为王威风十足，为什么要去上面受委屈。”
月婵捏了捏她的脸笑道，“好了别难过了，我不会让那些人如意的，我保证，都是因为他们我跟姐姐们才会到处逃离，她们才会离开我，我会让这些愚昧的人付出代价的。”
“真的吗？你有办法？什么法子？”付流溪眼睛突然变亮。
月婵笑笑，故作神秘地摇摇头，“不告诉你，到时候你就你知道了。”
付流溪不依不饶，月婵手一捞把她怀里的狐狸木雕拿了出来，经过刚才的事后木雕好像渡上了红色的漆，表情也更加惟妙惟肖了。
“这个木雕你可要保护好了，它跟我一样重要，你可别弄丢了。”
跟狐仙交易的时候因为月婵□□受损只能把它封锁进木雕里，所以现在这个狐狸就是她的真身，月婵觉得比起自己，付流溪一定可以更好的保护它。
“我不会弄丢的。”付流溪郑重其事把木雕收回来放在胸口贴近心脏的地方，“就算豁出我的性命我也不会让它有事的。”
“倒也不至于这么夸张，你好好带在身上就行了。”
月婵笑了笑，谷饶两人向她们走来，“跟我去检查一下身体，没事的话我们就出去了，在洞里待太久身体会不适应外界的。”
秋陶笙跟月婵进了房间，谷饶跟付流溪在无声地互看。
“就算你不同意我也不会跟月婵分手的。”付流溪突然说道。
她还是觉得谷饶是不同意月婵跟她交往的，可能这就是女人的直觉吧。
“你想多了，我不是不同意，只是月婵那家伙一直都像长不大的小孩，有时候还有些任性不讲理，你看上她哪点了？”
“喜欢她不需要理由吧？喜欢就是喜欢，你说她任性不讲理，可我小时候那么调皮闯祸她都没对我发过脾气，也会记得我喜欢吃的食物，成人的时候她还会给我准备成人礼。我一直拖她后退她也没有嫌弃我。我的脾气比月婵还不好比她还冲动，世上又有几人可以像她这般对我？你也可以说我是贪恋她对我的照顾，但是为了她我也可以连命也不要，这次如果月婵回不来，那我也会随她去了。”
付流溪认真地说着。
谷饶错愕，半晌才问道，“你当真喜欢她？”
“当然，我这辈子只会喜欢月婵一人，寿命短又如何，我短暂的一生如果都能陪伴在月婵身边那我也算死而无憾了，下辈子我一定要做一只狐妖，然后跟月婵长长久久地在一起。”
外面的人在听，里面的人也在听。
月婵站在门口久久没有言语，秋陶笙徒手用菟丝子丝缠成一颗心脏塞进月婵空荡的心房内，“别让自己受伤，你的身体已经不会自己修复了，菟丝子的能力可以帮你恢复一些轻伤，自己小心点。”
“知道了谢谢你。”
月婵眸色突然变暗，过了许久才缓过来。
想到自己这般狼狈月婵捂脸无声地苦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