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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千小说网 > 当前朝暴君穿成病秧子 > 第12章 墙角

第12章 墙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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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得女子哭哭啼啼地说:‘‘钱公子,可是小女子有哪些做的不好的地方,招你如此厌恶?钱公子又何必如此作贱我解家人。’’

郁旻一听是钱解两家的事,瞬间就想到郁昭的婚事,敛了鼻息,更仔细地听。

那钱公子十分冷淡地说道:‘‘解姑娘还有别的事要说吗?没有的话在下先告辞了。’’

解姑娘似乎忍无可忍;‘‘钱增,你撕毁婚约,让我成为全京城的笑话,总要有个理由吧!’’

竟然是钱增,郁旻大吃一惊。

钱增沉默了好一阵,似乎在忍耐着什么,良久,他开口说道;‘‘解姑娘把我从宴会上骗出来,就是为了这件事吗?原因你们解家人不清楚吗?我对你们解家人无可奉告,告辞。’’

那解姑娘哭的快昏过去了。突然不知从哪冒出个半大少年。

‘‘钱增,你别欺人太甚!’’那少年吼道。

钱增被这句话点着了。他竟笑了出来,说道:‘‘我欺人太甚?我父兄守孟艮府时,拒降苦守两个月,解太傅任监军,驻守在孟定,不肯派援兵,我父兄被枭首示众,解太傅不费吹灰之力,收了孟艮府以南五十里地,高官厚禄,荣华富贵,我父兄却只能相伴黄泉,我如何欺人太甚?’’钱增似乎气急,语速很快。

‘‘你少信口开河,我祖父调了鹤庆,大理,云南,广西四府的兵马支援孟艮,途遇大雨耽误行军,援兵才未及时赶到,钱将军如此不分是非,当心闪了舌头。’’

‘‘原来解太傅是这么跟你说的。’’钱增自嘲般地笑了笑,不多做解释,转身走了。

‘‘你迟早要为你的傲慢付出代价。’’那少年狠狠地威胁道。

钱增立住,倒没有转头,冷冷的月辉照在他身上,倒有些话本子里常说的玉面阎罗的感觉,‘‘那就不劳解小公子操心了。’’

几人离开后,郁旻慢慢梳理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钱增的父兄之死和解太傅脱不了干系,所以钱增没有同意与解家小姐的婚事,钱增的母亲郁夫人便把主意打到了郁昭头上,这样也不至于得罪解太傅,还能卖郁家一个面子。

好一出祸水东引!

郁旻凤目里染上一层薄怒,算盘珠子都崩到他脸上了。

待假山前的两人走后好一段时间,郁旻才慢慢地移了出来,心里还在盘算着下一步该怎么做,没注意到有个奴才匆匆忙忙地往这边赶,不时四处张望着,竟粗心直直地撞到郁旻身上去了。

这奴才也不知道吃什么长大的,撞得郁旻趔趄了几步,被撞的地方更是疼的郁旻直吸气,感觉本就不多的寿命又要折去几年。

那奴才自知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一个劲儿地道歉。郁旻正欲发作,突然发现这人有些眼熟,他按住那人的肩膀,终于看清这奴才的脸,两只大而亮的杏眼镶嵌在奶白一般的面庞上,此时正盈满泪水,颇有几分楚楚可怜的味道。

郁旻终于想起,这就是那个寡言少语的招财。

当时郁旻从田庄里挑人时,一眼便看中了招财,原因无他,就是觉得漂亮,放在身边赏心悦目。

招财看到郁旻,也像老鼠见到猫一样,瑟缩着脖子,不敢动弹。

郁旻没好气地说道,‘‘宫里都是贵人,你可得罪不起,这般鲁莽,仔细着你的脑袋!’’

招财也急了:‘‘公子,您让我好找,不好了,圣人召见了大公子,您快回殿里瞧瞧吧。’’

‘‘放肆!’’郁旻眉头紧皱,低声喝道;‘‘圣上召见如何是坏事?再咒主子,我就撕了你的嘴。’’

招财被郁旻吓得面无血色,正要跪下,却被郁旻拦住了。

‘‘宫里人多眼杂,边走边说,你带路。’’

招财忙走上前,为郁旻带路。

郁昭不明所以地跪在了台阶下,龙椅之上三人其乐融融,郁昭就一直跪着,想不通为何圣上突然传唤,碍于皇帝和郁家的微妙关系,他不敢多问。数九寒冬,他身上竟出了一层薄汗。

‘‘圣上,郁公子到了。’’李桥松瞧着时机到了,见缝插针道。

‘‘嗯,’’圣上只是瞥了一眼,并无多余的表情,让人猜不透心思,‘‘叫他上前来。’’

郁昭十分谨慎地走上台阶,跪在龙椅前,不敢抬头。

‘‘抬起头来。’’

郁昭抬头,眼睑低垂,人臣不能直视君主,否则便是殿前失仪,他自然不能坏了规矩。

圣上见他虽然年纪轻,但气宇轩昂,又颇懂礼数,初次面圣能不露怯,心下已经有了几分欣赏之意,但面上依旧十分严厉。

‘‘郁家大郎,何故未交诗文?’’

郁昭一听到诗文就一肚子苦水,他本就不擅长舞文弄墨,往日在郁府,夫子的作业都是抄郁旻的或者直接让郁旻帮他写,今日郁旻不在,他根本写不出什么好的诗文,顶多写两首打油诗,把他写的交上去恐怕要贻笑大方。本来他想就此糊弄过去,但他没料到,圣上竟然专门问他的诗文。他现在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就不偷懒了。

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

郁昭微微红了脸,叩首道:‘‘劳陛下挂念,只是草民学艺不精,尚未拟出好的文章,不敢呈于圣上。’’

‘‘那郁家其他人呢?’’

‘‘……愚弟郁晨读过一些诗书,或许有一二妙句。’’郁昭大感不妙,不知道圣上意指何人。

‘‘不过尔尔,还有吗?’’

郁昭又指了几位庶系旁支在场的郁家子弟,圣上也都只是摇头。郁昭的心里的不安越发强烈。

圣上莫非是冲着郁旻来的?

圣上已经有些不耐烦:‘‘朕听说郁家先祖文韬武略样样精通,故有如兰君子一称,难道他的后代竟无人可以担得起这个称号吗?’’

郁昭叩首道;‘‘陛下息怒,恕草民愚钝。’’他此刻已经满头大汗,但他还是咬牙没说出郁旻的名字。

‘‘李桥松,’’圣上右手盘着核桃,心里知道郁昭的隐瞒,倒也不揭穿,而是继续发难道:‘‘宣郁晨来。’’

不一会儿,身着蓝色苏绣海波纹的郁晨就款款来到殿前,跪在郁昭身边,面上虽然平静,可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猜不透圣上的意思。

‘‘郁家二郎,你的诗文朕已经看了,写得不错,《醉玲珑》一首最佳,但着实太少,不知你们郁家可还有儿郎能写出更好的诗?’’

郁晨偷偷瞥了一眼郁昭,心里犯难。

郁昭就在这儿,圣上若意指他,便也不必宣自己上来,其他的子弟们作的诗更是不堪入目,那么也只有郁旻了,但此时供出郁旻,少不了要得罪他们兄弟俩,背离了父亲和姑姑的意思。

但郁晨也只是纠结和犹豫了一瞬,反正也只是一个没落的嫡系,未来郁家还得指着他们这一脉呢。

‘‘回圣上,族弟大多质劣愚钝,恐不合圣意,唯有一人,或许可以一试。’’

‘‘哦?’’圣上笑道,‘‘是何人?’’

‘‘雍州郁氏,郁旻。’’郁晨道,‘‘只是前些日子旻哥儿感了风寒,大病一场,恐怕身体尚未痊愈,作不得诗。’’

郁昭听到郁旻的名字心一紧,听到郁晨的解释后又慢慢放下心来,附和道;‘‘圣人明鉴,愚弟不过多识了几个字,作的诗是比不得二郎的。’’

圣上似乎是铁了心,不依不饶道:‘‘俚语道‘丑媳妇儿也要见公婆’,旻哥儿有没有那个本事,不如亲自让朕相看相看。’’

说完,李公公附在圣上耳边说了几句话,圣上瞬间就乐了。

‘‘说曹操曹操到,去把人带进来。’’

郁旻恭敬地跟着李桥松,被带到御前,拜了两拜,仪态礼仪让人挑不出毛病。

郁昭偷偷用余光瞥了瞥郁旻,发现对方神色自若,于是稍稍放心了些。

圣上仔细打量了眼前少年,眉目锐利,此刻却乖顺地敛去锋芒,低眉顺目,让人讨厌不起来。

“你便是郁旻?”圣上问道。

“回圣上的话,正是草民。”

“听说你前一阵子生了一场大病,现在恢复了吗?”

“劳圣上挂念,已经痊愈了。”

圣上漫不经心的翻看着眼前的诗文,皱眉问道:“那便好,方才因何离席?”

郁旻瞥了一眼郁昭,郁昭微微摇头。

心下了然,郁旻接话道:“回圣上的话,草民方才身体不适,恐惊扰圣驾,禀告过礼官,便离殿休息了。”

“嗯……你先起来吧。”圣上择了几篇诗文,让李桥松递给郁旻,说道:“今日夜宴难得聚天下青年才俊,朕有意看看你们的功课,这是你二哥写的,你也写一篇吧。”

郁旻接过诗文,仔细揣摩。李桥松又命人取来纸墨,搬来小桌,铺在郁旻面前。

郁昭和郁晨不约而同地抬头看向郁旻,郁昭的眼里更多是担心,郁晨的眼里则更多是同情。

如此一来,便考的是真才学了。这一题做不好,恐怕会在圣上面前留下不好的印象。

郁旻心里颇有些慌张,面上倒是不显。只见他略一思肘,提笔落墨。

那边褚霄看他提笔,文思泉涌,笔动不停,心生好奇,便走下位置,到他旁边看他作诗。

褚霄仔细端详,那白纸上行楷写着:

玲珑梅

红蕊傲寒霜,白雪兆丰年。

佳节临帝阙,盛世共九州。

山河披锦绣,四海同欢颜。

愿效管敬仲,矢志酬家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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