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茹百日宴的前一天晚上,松家和安家聚在一起吃了顿便饭。
“扰玉,这位是二嫂,你可以还没见过。”松玙向祁扰玉介绍安晏。
祁扰玉欠身:“二嫂您好。”
“哈哈,弟夫你不用这么客气的。”安晏看起来很爱笑,性格活泼。她看向松玙,心直口快:“老幺我还以为你会一直打光棍呢,没想到这么快就遇到了钟情之人。你和珊珊真像,都喜欢闪婚。”
“哈哈,姐也不算闪婚吧,他们闪的订婚。”松玙有些汗流浃背,“从某种方面来说我们也是差不多。”
“你们要去看小茹吗?”
“正要去。”
他们去看望小茹,松玙把买的平安锁放在小茹身旁。小茹抓着松玙的手指咯咯笑,身旁还有几把金锁,不用想也知道是其他人准备的。
松玙轻轻收回手,看向祁扰玉说:“小茹变化好大,都没认出来。”
“小孩子每天都有不一样的变化。”祁扰玉看向婴儿床里的松茹,“她很可爱,长大后也一定很漂亮。”
“弟夫真会说话。”安晏笑笑,“我有些好奇,你是右位吗?”
松&祁:“嗯?”什么右位?
“没什么,你们就当我没说过吧。”
他们退出婴儿房,松玙说:“你和余文述一样喜欢小孩,但是你要是再说出让我出轨跟别人生孩子的话,我就把你腿打断。”
祁扰玉词钝意虚:“不会,以后我不会再说这种话了。”
松玙见到他脖子处的细绳,勾出来一看果然是那把镶玉银锁。他开玩笑道:“如果你真想要我的孩子,你也可以当我儿子,或者……你生?”
祁扰玉十分无奈,却纵容道:“好,我能生一定生。”
“老幺!”身后传来一声轻快的女声。他们回头发现是二嫂安晏。
“怎么了?”
“我和大嫂,还有珊珊说好要去打麻将,三缺一你来不来?”安晏言笑晏晏。
“二嫂您找余文述吧,我还要背祈福经文。”松玙说。
“啊,那个可难背了。”安晏回想起当初和松琰主持祈福的记忆,“加油吧,时间也不多了。”
“只能问问我弟了。”安晏自言自语走远。
“不过二嫂刚才说的右位是是什么?”松玙拿出手机开始搜索。祁扰玉也看到了搜索结果以及联想回答。两人互相对视,松玙扶额:“原来是在问这个。”
“二嫂就是这样的性格……比较跳脱,可能会吓到你。”松玙说完又上下打量祁扰玉,看着他那张温柔的脸庞和光彩夺目的双眸,调笑道,“按照这搜索联想中右位的刻板印象,你确实像右位。”
祁扰玉没有反驳他的调戏,说:“二嫂给人的感觉跟大嫂不同,大嫂像精英,二嫂像是性格开朗的大小姐。”
“猜得也不算错,二嫂和松琰是青梅竹马。”
“你呢?青梅竹马中应该也有你吧。”祁扰玉听出他好像没把自己算进去。
松玙的眼神有一瞬间的落寞:“我小时候不在这里住。”
祁扰玉身体先头脑一步握住松玙的手,微微蹙眉:“为什么不住在这里?”他并不觉得松玙的家人会不让他住在老宅。
“你忘了吗?”松玙笑得风轻云淡,“我从小就患病,一直住在疗养院。”
“所以才那么讨厌医院和疗养院是吗?”祁扰玉低声说,然后抱住他,“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你不用再一直住在疗养院,而且你的病也要好了。”
松玙回抱他:“还好遇到了你。”
“小环,我有东西给你。”祁扰玉松开拥抱牵住他的手回到房间,拿出自己看了好几天的礼物。松玙看着他打开盒子。
那是由一条简单的棕绳串联一颗椭圆白玉和两颗珠子,绳又在白玉两旁缠绕一段距离,两根垂落的绳末端分别是两颗清透小巧的珠子。
祁扰玉说:“我觉得这个很适合你。”
“很好看。”松玙说,“你帮我戴上吧。”他低下头露出一段洁白的脖子。
祁扰玉点头,拿起项链,动作温柔地帮他戴上。
椭圆的白玉正好卡在锁骨间的凹处,垂落的绳与玉衬得领口那处的肌肤更加美丽与诱人。祁扰玉莫名喉结滚动,不自然道:“会不会有点勒?”
“没有。”松玙把他的反应看在眼里,勾住他的脖子,笑眯眯道:“我很喜欢,以后不会摘了。”
“有不适合佩戴的场合还是要……”祁扰玉感到脖颈处的湿润,最重要的字就夭折于唇齿间,松玙又在亲那里。
“……不是说好要背书的吗?”祁扰玉气息不稳,看到他微红的耳尖。
“这种时候你还能背得下去?”松玙反问他,低笑,“别装模作样。”
*
刘贤秘书注意到最近祁总很奇怪。先是在会议上走神,而后时常自言自语。刘贤有次不小心听到祁总自言自语的内容,晦涩难懂。甚至他帮祁总整理文件时看到祁总支着头睡着了。
他怀疑祁总被什么脏东西附体了。
“我是睡着了吗?”祁扰玉睁眼时感到眼前有些花,并疑惑自己怎么睁眼了。
“眯了三分钟。”刘贤看到祁总揉眼时袖口处露出的牙印,大惊失色。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狗粮!刘贤不着痕迹地看向祁总的脖子,没有明显的颜色。或许是他想错了,自己咬的也有可能,就是咬自己这癖好有点奇怪。
祁扰玉看到自己袖口露出的牙印,赶紧拉起衣袖遮掩。昨晚松玙很想在他的脖子上吸草莓印,但考虑到他要上班就只好折中咬在了他的手腕。
因为过于刺激祁扰玉有点睡不着,只好默背祈福经文。结果他越背越精神,经文倒是会背了,但也一晚上没睡。
祁扰玉感觉松玙要是知道他现在会背了,晚上一定又要“惩罚”他。
“祁总,这是您的东西吗?混在了文件里。”刘贤把整理文件时混在一起的本子给祁扰玉。
祁扰玉看到是抄写经文的本子,歉意笑道:“抱歉,是我的东西,应该是我没注意乱放所以混进文件中了。”
“祁总不好意思,我不小心看了内容,好像祈福词,字也好看。”刘贤对那个本子十分好奇。
“嗯。是我爱人家里要举行的祈福仪式的经文,最近我一直在背。”祁扰玉把本子打开,不自知地温柔笑道,“是我爱人的字。”
“夫人的字可真好看。”难怪祁总这几天老是自言自语,原来是在背书,就是这个祈福仪式好像在哪里听过。刘贤想。
*
晚上下班时,松玙开车带祁扰玉去了玉楼春。
“柏叔说衣服已经做好了,等着我们去取。”松玙说,“柏叔说设计上好像有改动,不知道是什么,但希望不要难穿。”
“嗯。”祁扰玉想问另一个问题,“小环,你经文背到哪了?”
“一半以上,到底是哪位祖宗写得经文,就不能考虑一下后代吗?”松玙忍不住抱怨。
祁扰玉低笑:“这位先祖或许也没想到会有后代苦恼背书。”
松玙也顺嘴问他的进度:“你背到哪了?不会已经背完了吧,要是这样我一定‘惩罚’你。”
祁扰玉猜得不错,于是只好撒谎:“比你快一点。”
“果然背书不是我的强项。”松玙撇了撇嘴。
“还有一个星期,肯定是能背完的。”祁扰玉安慰他,又忍不住好奇惩罚,于是便问出口。
“罚你抱着我,听我背书。”
祁扰玉疑惑这真的是惩罚吗?
到了玉楼春,柏叔亲切地欢迎他们。
“四少爷,四少夫人,你们要现在试衣吗?”柏叔有些迫不及待地想看到他们穿上这套衣服的模样。
“柏叔,不难穿吧?”松玙最怕的就是这个。
“四少爷放心,很好穿的。”柏叔向他保证。
这下松玙算是放下心,拿着衣服进入试衣间。他发现这件衣服整体和之前一样,就是花纹暗纹更加繁琐精美了。也没有上次那串长长的背云,但,这双圈的宝珠项链为什么在后背这里挂着一块玉佩?
松玙照着镜子把单个流苏耳坠戴上右边的耳洞里。他和祁扰玉是两个试衣间,也不知道那边的情况。余文述说是情侣装,也不知道祁扰玉穿起来会是什么模样,但银白色一定很衬他。
他全部换好后,出去看到祁扰玉的背影,有几个人围在他身边。
“四少爷,你穿这身简直就是完美!”柏叔激动地抓着松玙的胳膊。
松玙弯腰扶稳他:“您老辛苦了,衣服很好看。”
“小环。”
松玙听到祁扰玉喊他,抬头看见笑盈盈走来的祁扰玉。长衫很相似,但外衫与他的不同:袖口绣着祥云暗纹以及两袖上的鸟兽花纹,银白色的布料衬得祁扰玉更加温润如玉。
如他所想的一样,银白色果然很衬祁扰玉。
很快他的视线被祁扰玉左边绑起的头发吸引,那里坠着和他右耳一样的流苏。
“这个很好看。”松玙忍不住伸手撩起那流苏。他看向柏叔,笑道:“原来是这样的情侣装,可以给我们拍几张照片吗?”
柏叔的学徒很快帮他们拍好,松玙看着手机里的照片爱不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