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这里！”

等在金銮殿外面的菩提看见曲明瑶出来赶紧朝她挥手。

曲明瑶此刻心神不宁，见到菩提也只是勉强提起精神笑了笑。

看出曲明瑶情绪的转变，菩提忙上前来扶着曲明瑶 “陛下跟公主说了什么？没事吧？”

曲明瑶摇头，也没有瞒着菩提 “莫如殷想让我和亲去北域。”

“什么！”

菩提一怔，握着曲明瑶手臂的手都不自觉地收紧了。

“那陛下怎么说，姑娘你别担心，你是陛下的亲生女儿，陛下那么疼惜穆贵妃，一定不舍得你远嫁的！”

菩提不知道是安慰曲明瑶还是安慰自己。

“父皇已经决定了，让我和亲，年关后就去。”

曲明瑶平静道。

菩提愣住了。

菩提愣怔地盯着曲明瑶看了半晌，忽然跳起来要往金銮殿冲。

曲明瑶吓了一跳，赶紧一把拽住了菩提。

菩提确不知从哪里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力量，像一头护崽的母狮一般，曲明瑶近乎要扯不住她。

不得已，曲明瑶只能动用了一点儿内力，好容易才把菩提拖到一个没人的角落里。

“你要干什么？”

曲明瑶低喝道。

菩提抬头，已经是满脸泪水。

曲明瑶一瞬间变得不知所措起来，在她的印象里，菩提很少哭鼻子，连跟着她一路从柳州赶到盛京来也没有叫过一声苦累。

“这是干嘛？”

曲明瑶放缓了声音，将手搭在菩提哭得颤抖的肩头。

“你方才要是闯进去了，父皇可能会治你的罪，金銮殿的守卫会打死你的！”

曲明瑶小声解释道。

“奴婢不怕！”

菩提吸了吸鼻子，抬眼看着曲明瑶。

“奴婢就是要进去问一问，陛下到底有没有将公主当作亲生女儿！姑娘三岁就被弄丢流离失所，要不是碰到夫人都不知道会不会……”

菩提哭得说不出话。

“我现在不是好好的！”

曲明瑶插嘴道。

“好容易苦尽甘来，陛下还要将你送去北域那种地方！”

“北域自己的闺女死在华兴，他们的火气自然都撒在公主你的身上，届时我们人生地不熟，公主被折磨死都没人出气，陛下怎么能如此不为公主考虑！”

菩提气愤道。

曲明瑶有些无奈，连菩提一个小丫头都懂的道理，宣景帝怎么会不明白呢，无非是在权衡利弊之下将她当作了那个牺牲品罢了。

其实自从知道宣景帝想让她和亲，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脑海中莫名闪过玉宇琼楼之上，少年琥珀色的眼睛看着她。

他说北域会打过来的。

虽然没有把握，但她想相信他一次。

她想赌一把，就赌莫如殷会在带她回北域之前反。

况且，之所以她不抵抗，也是因为她知道在皇权之下根本容不得她不愿意。

要知道穆家还在华兴！

如果她不答应去和亲，宣景帝便会拿穆家开刀，让穆宗旭去跟北域硬拼。

她不想让外祖母纠结，也不想穆家为了她有任何损失。

“别担心。”

曲明瑶掏出帕子，将菩提脸上的泪痕擦拭干净。

“你怎么知道我一定就会嫁去北域？”

“公主还有办法？”

菩提眼前一亮。

“没有。” 曲明瑶如实回答。

她的确没有办法，但船到桥头自然直。

“年关还有一个月，莫如殷不会什么都不做的，没必要担心。”

大不了她到了北域再假死逃了就是了。

“你是有了计划，还是打算就这么认命了？”

身后的声音打断了曲明瑶的话，曲明瑶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