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凌晨，名为#START 抱团#的热搜直接被吵到了榜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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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亿颗小椰子：抱走@程野不约～请队友粉不要火上浇油蹭演员@程野热度]

[@一碗大米范：年度笑话，谁家好队友每天霸凌队友？@请和这样的我恋爱买热搜前不背调啊？]

[@甜心汤圆：怎么有人好意思卖惨？@START顾远 兢兢业业几年，简直无妄之灾！不如关注一下我们远队新歌（2图）]

-[某野人单飞糊了别拉前队友共沉沦（笑）]

-[怕是不蹭热度就真的要变成野人了]

[@瓜田大猹子：笑死我了，5025年了，怎么还能看到START团魂的热搜？]

[@-北岛雾凇-：@兜兜里有糖来笑，START抱团了]

-[@兜兜里有糖：我靠……谁买的热搜，真的是圈内人能买的热搜吗？]

[@铭铭星辉：热度不要白不要，欢迎大家支持全队唯一ACE@周铭辉HUI 第一张正规专《逆生》]

-[是演唱会门票滞销吗？蹭得这么不要脸你担知道吗？]

-[拳皇粉丝别来楼里发癫，管好你家蒸煮]

……

就在这时，金时赫转发了公司的微博，替程野和自己发声。

[@是小金呀：支持野哥维权，请节目组还原事情真相！]//@璨星娱乐：[微博]

如果说正主没发声倒还好，这时候正主发声了，对于吃瓜的群众来说就完全不一样了。

很快，金时赫的微博评论区就沦陷了。

-[啊啊啊啊我们程时上大分！抱不抱团我不知道，程时就是真的！]

-[宝宝快睡！不要为不重要的事情操心了！]

-[小金上线下线这么多次就为了转发一个声明……你们程时真的……我哭死]

-[纯路人，这都乱成一锅粥了，是能喝了吗？]

……

璨星大楼24楼，通明的灯光中，高总的电话打破了深夜的忙碌。

kit姐出去又回来，脸色并不算太好：“高总的意思是继续发酵，他可以允许我们罢演，但必须保证热度。”

季晨闻言打开手机刷新热搜。

——

[@周铭辉HUI：星辉们早点睡～睡前看看新的challenge[比心]听说有白来的热度，我们也蹭一个～（视频）]

确实是周铭辉的风格，不明面帮，却也不顺势踩一脚，但总的来说还有那么点情怀在。

“也不算太意外，”季晨说，“你怎么看？”

kit姐双手抱在胸前，指甲敲打着手机壳，目光落在季晨身上：“你有保证进一步争取一下吗？”

“有，”季晨毫不犹豫地点头，“只要你点头，剩下的我能给你保证六成。”

kit姐本以为季晨会有更多的把握，但没想到季晨会给出这样一个回答。

“为什么是六成？”kit姐问。

季晨眼帘微垂，稍一抿嘴：“剩下的……要等我明天回来才能有结果。”

说这话时，程野正和金时赫吃完宵夜还打包了大包小包回来。

两人带着各自的助理，捯饬着分发宵夜，程野夹缝中看了看时间，当即说：“这都快三点了，你明天还要出去？”

季晨看了看程野，没否认，在点点头后给kit姐发了一个视频。

kit姐看了视频，这才知道为什么季晨能对这“六成”看起来十分有把握。

二人对视，季晨对kit姐说：“保密协议是剩下四成门前最大的阻碍……”

“我明天早上到下午这段时间应该都没办法及时关注舆论动向，所以我需要你帮我把视频发出去，然后监控舆论。”

“这是我的保底线，”季晨用力做了一下深呼吸，看向kit姐手机画面上停播的视频，“剩下的……天黑之前，我把结果带回来。”

·

清晨，近郊某庄园内。

曹礼杰从名为#请恋录制现场#热搜内退出来，放下了手机，对恭敬站在一边的季晨笑了笑：“你们这个视频的效果很好，应该已经不需要我的帮助了。”

“不过你很有胆色，不但敢在录制现场偷拍视频，还敢把那些被删的部分全部放出来。”

“如果我团队的小年轻有你一半的胆色，”曹礼杰笑笑，“我应该能省心很多。”

庄园的花圃边，曹礼杰坐在石桌边，正看着茶盏内冲泡起的袅袅热气。

边上，曹礼杰的助理正和他团队内其他成员关注着热搜动态，排查对曹礼杰不利的舆论。

而在此之外，偌大的庄园内便没有了任何属于工作的紧迫，只有修剪花草，鸟鸣溪流的安逸。

季晨就这样站在如此的安逸中，不由地攥紧了卫衣外套的边缘：“您是业内前辈，您应该也知道，您的帮助对这件事情来说不一样。”

曹礼杰将茶盏内冲泡好的茶水倒了出来，不徐不疾地问：“是对这件事不一样，还是对程野不一样？”

听到这话，季晨不禁愣住。

要么怎么说曹礼杰是前辈呢，温润和煦久了，倒是让人忘了他坐稳电视台一哥的能力。

——能在电视台当一个的人，怎么会没有看人的能力？

犹豫良久，季晨选择了收起谎言，剖开自己。

她深吸一口气，然后正色道：“虽然这么说可能十分片面且武断，但我相信，在几个月录制下来，您也应该看到了，程野并不像是平时所呈现的一样。”

“他虽然脾气直，甚至脾气臭，但他这些缺点只是面对那些有问题的人。”

“他正常社交时，从来都是把礼貌和尊重放在最先……”

“更不用说，他对在意的人，总是比自己还要更上心。”

说到这里，季晨心里一阵鼓动。

话是对曹礼杰说的，但踏出迷雾的，却好像是她自己。

季晨心中“七年情谊”和“七年黑粉”的天平忽然就在天明后有了倾斜的痕迹，转而一股脑地导向了一边。

想到程野这段时间相处下来的喜怒哀乐，季晨面向曹礼杰深深鞠了一躬。

“请原谅我的冒昧，但点赞视频又取消的事情，对您来说，不过就是一句‘手滑’就能带过的事情，”季晨紧咬着后槽牙，“但……这可能会影响到程野一整个往后的职业生涯。”

曹礼杰抿了一口茶，看向仍然保持着请求姿势的季晨：“其实到今天这一步，你的公关任务已经完成得很好了。”

“可你这么努力，”曹礼杰起身，将季晨扶起来，“我倒是好奇在这之外有什么故事？”

季晨看着曹礼杰，被这几乎能将人看透的眼神看得心虚。

但今天的勇气早就远胜了这微不足道的心虚，她不想错过任何的机会：“因为他告诉我，我是他快放弃演艺事业时的希望。”

“我想要对得起他对我的重视。”

曹礼杰闻言，不动声色地笑了一下。

他转身，拿起手机，进行了一番操作，然后回头说：“截图吧，我的赞很快就要‘改变主意’了。”

季晨眼睛一亮，赶紧点开曹礼杰的微博页面，在他赞过的页面上截图，又打开录屏在那条爆料视频点赞的列表下，找到曹礼杰的赞。

“谢谢！”季晨终于有了笑容，又一次鞠了一躬，“真的感谢！”

曹礼杰无意瞥见季晨的手机画面，在取消赞的同时，不禁失笑：“小姑娘，下次求人之前记得把关注点了。”

季晨这才意识到自己甚至没有给曹礼杰点关注，她抱歉地笑笑，然后点了关注再次道谢。

曹礼杰看着季晨，倒是觉得这个年轻后辈比想的还要更为伶俐可爱一点。

“你应该还要忙，回市区还得两个多小时，我也不留你吃饭了，”曹礼杰冲助理使了一个眼色，“送一下。”

季晨被助理送向了庄园门口，而曹礼杰则是在季晨离开后，点进了自己的粉丝列表。

可看见粉丝列表后，他的笑意却进一步加深：“替程野……求脑？”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说着，曹礼杰打开了手机，点进微信找到程野。

【程野】

-礼杰：你的工作人员很有意思

-礼杰：希望有机会能进一步合作[握手]

·

季晨先一步将截图和录屏发回，也算是赶在天黑前回来了。

去一趟两个多小时，回来又两个多小时，整夜没睡的季晨到了24楼，只能试图把仅剩的专注度都放在了热搜上。

可还没等季晨找到位置坐下，程野却突然出现，拉着季晨钻进了化妆间。

季晨听着化妆间门锁落锁，瞪大了眼看向程野：“你干嘛？我事情还没交代完。”

可程野的眼睛却瞪得更大：“热搜我看了，风向已经变了。”

“而且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问你，”程野一把握住季晨的手腕，“曹哥跟我夸你了。”

“他平时不站队的，怎么今天就帮我了？”程野说着眉头微蹙，“你是不是……为了我去求他了？”

季晨并不觉得这有什么，直说道：“那又怎样？我是你的公关团队负责人，我有责任……”

“这不一样，”程野直接打断季晨，眼底的神色晦涩不明，“小太阳……我不在乎这些。”

他抿了抿嘴，说道：“哪怕没有他的点赞，这已经够好了。”

“你不在乎？”季晨心底当即闪过一丝不悦，“可是我在乎。”

季晨很想说，她现在真的很讨厌“不在乎”三个字。

就是因为程野多年的麻木，忍耐，还有这“不在乎”，才将她推向了七年之长的误会中。

任何事，任何人，都逃不过七年的磋磨的影响，更别说是七年的误解。

季晨知道她不应该把亏欠和内疚施加在程野身上，可季晨面对程野却总是有说不清的烦闷。

“你但凡多在乎一点，你也不会是这样，”季晨今天简直是勇气过剩，面对程野是也是进一步紧逼，“你但凡多在乎一点，起码我……”

程野眼底一丝来自野性的星芒闪过，他瞬间反客为主，加重了季晨手上的力道：“起码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