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栀禾正打算拿不怎么想留着的东西去跟别人交换自己想要的,就被沈晏泽叫走了。
鉴于昨天再怎么绞尽脑汁的回想也已经是极限了,沈晏泽今天换了个策略。
要带她重新走一遍曾经他们一起走过的地方。
要这样做的话,那曾经他们可是走过很多恶苦的地方,再去走一遍,那不就是找罪受吗。
栀禾内心无比拒绝,但面上还得答应。
只能安慰自己,最起码沈晏泽现在是仙尊,不可能他让自己受罪的,那被带出来的她也应不会怎么遭罪的。
几天后,栀禾苦着脸,满是幽怨。
她怎么都没想到,沈晏泽为求效果显著,竟让他们完全还原过去的场景,做到真正的没苦硬吃。
她从没有如此迫切的想要记起自己和沈晏泽的所有,然后赶紧结束这一切。
不过效果确实好,果然苦难比享乐更能拉近人与人的距离。
就这样过去了一个多月,他们去了曾经走过的很多地方,栀禾都能对沈晏泽提出的问题进行抢答了。
她现在已经找到了自己和沈晏泽最为合适的关系,共患难过的朋友,可以交付信任的朋友,哪怕远离对方奔向自己的所求也会一直记挂着的朋友。
“沈晏泽,我保证和你一样的记得所有,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回去啊?”这已经是栀禾第三次问何时能回太玄宗了。
沈晏泽道:“明天回去。”
其实沈晏泽知道早就可以回去了,但他也不知怎么了,明明栀禾依照他所想记起了所有,但他就是感觉哪里还不太对,却又弄不明白是什么,于是就这么拖了几天。
来日方长,他总会弄明白的。
两人回宗门,在快到外门的时候,沈晏泽想:既然栀禾的心态已经改变了,不再一味的想着依靠自己从而不思进取懒散过活,那她要是开口想让自己带她回涟衍峰,也不是不行。
沈晏泽这样想着,就觉得栀禾接下来会这样做似的,已经做好了准备,等栀禾开口。
栀禾这时正好看到一名弟子,就是先前她想与之交换东西的人。
这不久巧了吗,跟沈晏泽说了一声,就去找那人了。
“沈晏泽,我有事,先走啦!”
耳边余音仍在,沈晏泽转头看去,还没反应过来,人就已经走了!
他停在原地,一时不知自己走还还是不走。
接着就收到了掌门的传讯,掌门一般没有重大的事不会给自己传急讯。
沈晏泽看了远处那欢快的身影一眼后,快速去往掌门的峰上。
他到时,室内已经来了很多长老,就等他到后商议事情。
掌门和几位长老说明前因后果,还是妖族的事情。
之前就有妖族要出一妖王的消息,那时没什么人在意。可现在整个妖族的中心部分好像在谋划着什么,并且那即将即位的妖王也很不一般,似乎有着了不得的气运,正在缓缓带动整体妖族。
这一情况的出现,让他们不得不重视。
若妖族真暗中搞什么动作,再与魔族有牵扯,那时必然对他们这方不利,因此很多宗门都在想办法从妖族那里套消息。
只是妖族本就对修者防备,现下他们又相较之前团结了些,说些不好听但事实的话,这些妖族不知怎么都聪明了许多,因而宗门派出的人多是无功而返。
说到最后,掌门和那些长老终于说出了最终的目的。
沈晏泽身为太玄宗的仙尊,对去调查妖族,看是否有投身魔族意愿的事情没有意义。
但他们想让栀禾利用自己妖族身份混进妖族内部来给他们传递消息,这他绝不同意。
“栀禾是我们太玄宗的弟子,怎能逼迫她叛出师门,转投妖族。”
有人道:“玄霜仙尊,这只是权宜之计。况且她若是真心把太玄宗当做自己的师门,那就更应该尽己所能为宗门出一份力了。”
沈晏泽气笑道:“妖族是否有异心还两说,但这般行径就是逼着她成为妖族的叛徒,这会让她遭同族唾骂,日后又如何立足?!”
另一人接着道:“玄霜仙尊啊,你这话说的不也是自相矛盾吗?既她是太玄宗弟子,就不该再将自己看作妖族,而是记住自己的身份守住自己的立场。若她还是归于妖族,那就没有资格做太玄宗弟子。”
那白胡子长老很是激动,“非我族类,其心必诛啊!”
沈晏泽彻底冷下脸,先是神色凌厉的看向那长老,接着又扫视了其他人。
“不论妖族如何,都与她无关。我既在这里,那她就只需要在太玄宗安稳修炼,过好自己的生活。”
说非我族类,其心必诛的人被沈晏泽那具有压迫性的视线给吓的尾音都发颤了。
沈晏泽的意思很明确,其他人也不在说什么,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