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什么玩意儿就是因为我了?你倒是说清楚啊,小心我告你造谣!
向安内心小剧场上演得正热闹。
没得到回答荀望也没有气馁,自顾自嘀咕着什么,留下那么一句话就上楼了。
向安的视线紧随着动作的人,吃瓜的好奇心没有得到满足,内心像被猫抓似的难受。
钟恒轻拍了下被吸引的猫猫,低声问他有什么事。
“哦,这个啊!”向安被这么一提醒,瞬间将刚刚的小插曲抛之脑后,斟酌着说了自己的想法,像是怕钟恒有所顾虑,还拿起自己的手机翻出微厚账号给人查看。
“我在网上画了些东西,还挺受欢迎的,可以借这个平台和这个账号的热度宣传一下,就是还得去一下花店看看情况。”
钟恒没想到向安会暴露自己的网络马甲,也不怕自己生出歹念拿这事儿威胁他或者拿他的信息去卖钱,向安的名气在画手圈可不算小,可对上眼前人闪烁着期盼的眸子,钟恒将原本的劝诫咽了下去。
“好,我们现在去找她,问问她的意见。”
向安连连点头,对对对,他就是这个意思!
“我看了那场事故的资料,据官方后续调查和其他渠道信息,事故现场并没有找到尸体,也没有任何人体组织,所以我也认为还是有希望的。”
钟恒开着车,耳边传来向安的分析,听完也表示认可:“嗯,我派人尽可能还原过事故现场,他们给出的报告一致认为有生还的希望,只是希望不大。”
听见希望不大向安连忙说:“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如果白枫真的在那场事故中丧命我们不会受到确切的信息,但他要是真的被人救了呢,他的爱人和父母都还盼着他回家呢!”
“也不能排除脑震荡失忆的可能,况且车祸那么严重也需要修养恢复的时间,他总得知道付老板为他做了多少吧,他也不会舍得让付老板再受苦吧。”
钟恒停下车,向安还在分析利弊和可能的情形,丝毫没有察觉钟恒缱绻的目光。
这是向安上岛以来钟恒见过他最鲜亮最活泼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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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绮还在花店,甚至开始上手修剪花枝,见二人上门,问:“忙完了?”
钟恒和她提过一嘴和龙虎帮合作的事,“嗯,许秋回去了?”
“民宿有事。”
许秋走得匆忙,也只留下这四个字,万绮丝毫没有赘述,原封不动地传递给钟恒。
见付南枝不在,钟恒低声和万绮说了下向安的想法。
说实话,万绮其实不愿意他们给付南枝希望,怕到最后失望更大,可听到这俩人一唱一和的分析,也不禁动了心思:“那我们是直说还是委婉问一下?”
付南枝抱着花出来就见他们三人沉默站着,见她出来齐齐看过来,吓得她动作都放缓了:“怎、怎么了?”
钟恒和万绮对视一眼,都希望由向安来说,接收到两人的意思,向安内心忐忑。
见三人还是一言不发,付南枝看似随意道:“不会得到我哥没了的消息了吧?”
几次见面和交谈,向安已经感受到了她强大的内核,没有绕弯子:“我想利用网络让大家一起帮忙。”
“什么?”付南枝不太懂向安的意思。
察觉到付南枝并不抵触,向安翻出自己的微厚账号,点开一些小条漫展示给她看:“就是用这种漫画的形式讲述你们的故事,人多力量大嘛!不过......”
“我愿意!”知道他们顾忌自己的意见,付南枝当即答应下来。
向安话还没说完,愣了一下接着缓声说:“南枝姐,如果画纪实向,你们可能会受到一些网络攻击,还有就是最后需要一张你们的合照。”
付南枝能感受到向安的小心翼翼,微微一笑:“姐姐知道,姐姐愿意。”
“还有,我哥把自己的户口迁出去了,我哥说我们是能领证的。”
“那伯父伯母那边你怎么想,以向安这个账号的热度和你们的故事,可能传播范围不小,特别是最后还会放你们的照片。”
万绮是干设计的,营销的套路她再清楚不过,如果事态发展好的话,大范围传播是必定的,怕就怕有不长眼的去老人家面前说闲话。
没想到一向从容的付南枝听完有些局促。
自从她上岛以后,她就有意减少了和父母的联系,几乎只有每月和节日打过去的赡养费。
父母看见她回想起杳无音信、不知所踪的哥哥吗?
她不知道,她不想赌。
“我去打个电话。”付南枝攥紧手机,转身去了后院。
他听清了南枝姐颤抖的尾音,也看见了她颤抖的手。
向安咬着下嘴唇,思绪飘散——他做的到底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
钟恒抬手又放下,只是看着在原地纠结的男孩。
“别让自己后悔。”万绮丢下这句话,拿着烟盒和打火机走到店门外,把空间留给这两人。
嗯?
察觉到头顶传来的重量和温暖,向安抬眼一看,扯了扯嘴角。
钟恒揉了揉手感极好的毛茸茸,说:“不想笑就不要笑了。”
唰的一下,向安垮了脸,甚至抬手将自己的嘴角往下拉,说的含糊:“我会不会做错了?”
“首先,这件事不能用对错与否来衡量;其次,这个提议的出发点是好的、意义是好的,付南枝本人也很赞同,就和错误沾不上边。”
听钟恒这么一说,向安霎时放松了许多,突然意识到钟恒的手掌还盖在自己的头顶,也顾不上再去扯着自己的嘴角。
被向安拽住手的一瞬钟恒身体一僵。
向安浑然不觉,意识到了什么也顿了一下,伸出自己的另一只手。
五指张开、合拢、再张开。
钟恒仿佛被向安硬控了,一动不动,只是看着向安莫名其妙的可爱行为,脸色柔和,直到向安将手心和他相贴。
“恒哥,你的手确实比我大诶!”向安眼睛亮晶晶的,但说完又撇了下嘴,跟着又点了点头。
钟恒骨架大,长得高,所以自己比不过钟恒的身高倒也正常。
把自己安慰得身心舒畅的向安分不出心思去观察钟恒的状况。
钟恒真想带着小蜜蜂给向安好好上节安全教育课,好好教育他在外面不论是女孩子还是男孩子都需要注意安全,不要和认识不久的人走得太近,更别说这种肌肤相贴的行为。
并不知道眼前这人心中上演了一场师生授课戏码,向安还在专心对比两人的手掌。
终于,向安感受到了钟恒宛若化作实质的视线,又顺着钟恒的视线看过去,嘻嘻一笑,放开了钟恒的手。
不知道钟恒为什么一脸疲惫,向安正想开口问就听见开门声。
付南枝整理过仪容,但还泛红的眼眶和有些浮肿的眼皮仿佛在此刻代替她诉说了所有。
向安刚想安慰几句就见她笑着点了点头。
门口的万绮听见动静进门正好看见这副场景,当即松了口气,源头上的问题解决了就什么都好说了。
能感受到付南枝还需要时间整理自己的情绪,向安首先提出先回去拟定计划,钟恒和万绮紧随其后。
“谢谢你,也谢谢你们。”付南枝神色郑重。
向安连连摆手,说自己只是提了个建议而已。
万绮勾唇一下,说:“向老师谦虚了。”
原本还的扬着嘴角的钟恒笑容瞬间有些不自然。
向安和付南枝在添加联系方式,都没注意到钟恒的异常,万绮注意到了但不在乎,能抓住一个让钟恒吃点苦头的机会并不容易。
直到把万绮送到且居,向安才发现钟恒和万绮一路上没有交流。
回民宿的路上,向安一直暗暗观察钟恒的动作和脸色,心中默默开启了剧本杀推理本小剧场。
钟恒余光中看得一清二楚,没有其他感受,只觉得自己的车上载了只探头探脑的小猫。
实在是没有头绪,向安直接开口问了:“恒哥,你不开心吗?”
被一记直球打晕的钟恒愣了下,看了眼满脸问号的人,笑道:“没有,只是在思考由我们向老师牵头的计划。”
“咳咳,不知钟总有何高见啊?”向安正襟危坐,捋了把空气山羊胡。
停车入库,钟恒也一脸严肃,拱手道:“一切行动听向老师指挥,您指哪儿我打哪儿。”
向安被哄得开心,却也知道钟恒这句话不是开玩笑的,毕竟千度搜索一下星河公司就知道旗下的各式各样的子公司遍布各大产业。
两人说说笑笑进门,看见荀望的一瞬间脸色虽没有大变,却还是收敛了几分。
难不成自己和钟老板一出门他就坐在这里守株待兔?
向安心中佩服的同时也感到烦恼,不是我说,太执着了兄弟。
窗外风吹,树叶簌簌,室内空气静默到窒息。
钟恒皱着眉,好奇自己到底有什么地方值得荀望这样锲而不舍的纠缠。
俩女孩还在外面逛,不在饭点焦姨也回家照顾外孙去了,此时不解决问题更待何时。
当机立断,钟恒没有上楼,转而走向坐在沙发上一直注视着他俩的荀望。
向安愣了一下,也跟着走了过去。
荀望仍然八风不动地坐在那个单人沙发上,丝毫不惧靠近的两人。
“说清楚。”钟恒背对着向安,眼神阴沉。
“你是我的缪斯!”荀望不惧,被摄住了一瞬后反而面露惊喜。
狠皱了下眉,钟恒真想一个电话打给苏特助查查这人是不是有心理问题或者精神病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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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文件苦苦斗争的苏特助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继续埋头苦干,嘿嘿一笑。
刚从茶水间八怪回来的Ann路过滞了一下,回到自己的工位立刻掏出手机,啪啪打字:“丸辣!苏特助好像上班上疯了!”
[钱来金来都来]:???
[我要涨工资]:不然人家做到特助了呢。。。
[争做甲方,乙方再见]:不愧是我的榜样!居然工作进入了忘我境界!
看着逐渐偏题的飞信群,Ann深深叹了口气,继续摸鱼。
敞着门的办公室内,想到今早起来看见的飞信消息,苏特助干劲十足,嘿嘿翻倍的年终奖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