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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墓志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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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寻仇的,原因却说不出一个对错是非来。

打头阵的被称为靳哥的男人,他是家里出了名的跟社会人混的人,有点里外不是人。

靳哥有一个弟弟叫靳勒川,是初中同班学生中霸凌淦睡的主要成员。

其中原因是淦睡后来才得知的。

——

大概是初二下旬,淦睡母亲去世才不久,靳勒川说了对淦江清一些不好的话,如“你妈是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你这个野种也不是好东西,迟早会得到报应的”之类的话

这种话彻底的刺激到了淦睡,估计靳勒川也没想到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在那天会给他的胳膊带来这么大麻烦。

骨折,学校的处分是两个人全都要回家反省一个月。

年后的街道上,总会有一段时间的冷清,但这和淦睡他们无关。

二人因打架斗殴,被学校撵回家,时间已经蹦到了三月份的惊蛰。

春雷响,万物长的时刻了,春天是万物复苏的开头,也常常被人引用为希望的象征。

靳勒川死在了人清寡淡的街道里,惊蛰一般是五号或是六号,那天刚好是三月五号。

街道外的铁杆上挂在电线,还有监控。

监控拍到淦睡的身影,他没打人、没杀人、也没去阻止靳勒川被四个彪形体壮的男人围在地上群殴。

在此前两天,淦睡收到了一个快递。

里面是一封信和一个过年时必备的红包。

他的外婆外公不会因为他刚死了母亲,就破天荒的给寄过来一封信和一个红包,封面上写的是靳勒川的名讳。

淦睡当时就想把这件快递,寄给垃圾桶,立马扔了。

但他长这么大,没收过一封手写信和红字皮红包,由于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他打开了这个快递。

拆开信件,一目十行的阅读完只写了半张纸的内容,字迹抽象的无法言说,没逐字逐句的研究,根本就没看懂上面写的是什么

打架当时,淦睡故意在撞靳勒川的右胳膊,为了就是让右撇子的他,生活不能用右手自理。

「我家里欠了一些人很多的钱,学校会给优等生奖学金,我需要那个,但班里成绩比我好的只有你一个。

你什么身份对我来说不重要,我的成绩确实不可能拿到全校第一,可我不能是第四名,你是第三的成绩对我来说很重要。」

学校对奖学金的分配制度,全校第一是两千元整,第二、第三是一千四百元,在然后第四名开始就是七百元,以此往后对班分,抛开第五名,剩下的五名学生没人两百元。

「这一次奖学金的钱,我没动。当做送给你的生日礼物,若是你的生日过了,就当做是延迟的祝福;若是没过,当做是我提前送给你的生日礼物。」

这是一封暗含恶意的道歉信,淦睡始终明白。

但就是这样一件快递,隔着人群的一个眼神,把淦睡困死在原地。

淦睡从巷子外面,隔着墙角窥见了抱头蜷缩在几个男人脚下,挨揍的人是靳勒川。

当时靳勒川也看见了他,却没有开口去喊他的帮助。

在回家反省的这几天,靳勒川明白了一件事,不能把人逼得太急,马上就要初三了,没必要惹一个麻烦,来消磨他的精力。

况且奖学金的事,涉及到家事,更没必要把不相干的人掺和进来。

说到底只能自认倒霉,出门散心碰上了要债的。

右臂骨折本就让他心气不顺,说话稍微口无遮拦。

靳勒川想跑,打着石膏吊在胸前的右手,导致跑步时左右不平衡,根本跑不过四个身体健全的男人合起伙的围追堵截。

四个男人是刚从饭店里结伴走出来,一身的酒,舌头都捋不直,脸红到脖子根。

四个男人对一个未成年群殴时,不光脸红,眼也红了,腥红到骇人。

他有可能被人打死在这里,淦睡不是不知道。

隔着一段距离,酒香不怕巷子深,淦睡也能嗅到男人身上的酒味。

空气根本遮掩不过呛人的酒味与男人说话时倾斜的身体,颠三倒四的话语。

问题是淦睡不想救他,但真当人的被活活殴打致死时,他又不可避免的会恐惧。

恐惧到让他觉得,靳勒川死了也会逗留在他的身边,当一只孤魂野鬼。

其实就连靳勒川本人都没想到他会死在今天的五号,如果他知道自己有被打死的可能,会不会把淦睡拖进这场殴打中,就只有死去的他本人知道。

酒和醋需要酵母来发酵,靳北朝的恶意来自弟弟的死亡,会恨上淦睡的原因有二。

一、淦睡的见死不救。

二、靳勒川唯一的生机被淦睡给打骨折了,不然有很大的可能,能活下来,只要他能逃走。

这种恩怨根本就理不明白,沈满川和淦睡的关系也是说不清楚,有意思的是淦睡这一生都是跟名字带“川”字的人,有了解不开过节。

——

柳赠对时间没有概念,根本不知道在病床上躺了多久,病房里没有家属,只有两个病人。

淦睡从病床上下来,一蹦一跳的来到柳赠的身边。

“别害怕。”淦睡拉了一把椅子,把骨折的那条腿搭在了上面。

医院里的折叠椅安置在病床的旁边,白天免费坐,晚上付钱睡。

另一条完好无损的腿踩在地板上,右小腿骨折,单用一条腿站着太费劲,这样正好可以借木椅支撑,分担一些地球的万有引力。

病床上的躺着的病人脸色正常红润,没有一点受伤后的苍白。

淦睡注视着柳赠的脸、紧闭的双眼,哄小孩子般的安慰,“别害怕,醒过来就会好的,这只是一个梦,没有大不了的。”

柳赠的眼睫没有颤,手指也没有动,比起说是有无意识肢体活动的植物人,柳赠更像是在装睡。

没人能叫醒一个正在装睡的人。柳赠则是想醒,就是睁不开眼。

她有自主意识,能感受到窗外拂过来的风,也能感觉到别人触碰她时的触感,说的每句话,做的每件事。

刘海被轻轻撩开,额头上放上了一条微凉的毛巾。

柳赠很惊讶,她是发烧了吗?

淦睡将手贴在柳赠的额头上,发凉的掌心在吸收着柳赠额头上的体温,他跟一个木头人一样,保持了很长时间的静止。

按理说,用手来衡量是否发烧的话,淦睡是应该把手从柳赠的额头上放下来,在紧贴上自己的额头,这才是正确的做法。

过了好半晌,柳赠终于明白,她额头上的是一只手,而不是降温用的毛巾,因为质感不对。

当身边人俯身靠近时,她能感觉到投过来的大片阴影。

恍惚间,觉得就连呼吸的空气都变得稀薄不少。

感觉到额头上除了手掌外,加了点重量。

柳赠没见过这样测体温的方法,除了用手掌在两个人的额头相互触碰,来衡量是否发烧之外。

还有一种改良后较为亲昵的方法,用眼窝触碰额头。

柳赠长这么大,发烧都是用温度计,柳而安不会用眼窝去碰她的额头,柳赠也不大相信他能用手测明白两个额头间温度的区别。

更没体验过,额头与额头之间放只手来测体温的方式。

不由得好奇,这样的方式准不准。

淦睡终于有了下一步动作,他倾俯下身体,靠近柳赠的脸,唇瓣贴在额头上的手上,他亲在了自己的手背上。

留下来的是轻如羽毛的一吻,那一刻的吻很轻、又很重。

这个动作没有静止不动。

触碰过后便立即起身,大概是被柳赠额头的温度给烫到了,放在额头上的手也收了回去,垂放在身侧。

他蜷起手指,攥成拳头,慢慢又松开。

指尖碰触着右腿的石膏,眼中神色惆怅,回头去看病床上躺着不动的柳赠,瞬间又豁然了。

有些仇恨终是要有个了结的,他撞骨折了靳勒川的右臂,害的他跑不出泥潭。于是靳北朝打断了他的小腿,让他也跑不了。

一切情有可原,渊源有自来,没什么可怪的、可恨的。

清明时节雨纷纷,长安清明好时节,只宜相送不宜别。

四月四,清明清晨多绵雨,雨后常见彩虹。

太阳光本是多种色彩混合而成的复合色,雨后空中悬浮着大量小水滴。光在水中发生的折射、反射和色散现象,分散成不同的颜色,组合成了拱形的七彩光带。

在神话传说中,彩虹被视为连接天地之间的桥梁,带有好运、希望的象征。

从宏观的视角看,当宇宙中的太阳存在,希望就将永恒。

淦睡望着窗外,想起教学楼外的校园,隔着教室的窗户往外往,就能看到枝头上开的正艳的杨花,那一片正是属于七班要打扫的环境区。

细看来,不是杨花,点点是离人泪。

夜晚来领。

淦睡临睡前,对睡的迷迷糊糊的柳赠道别,“柳安安晚安,好梦。”

柳赠在铁架病床上躺尸,主要是动不了。

本就无事可干,只能胡思乱想。

到了晚上,该睡觉的生物钟被准时唤醒,意识也慢慢的归于混沌。

她困的不想说话,她也说不了话。

琢磨了一个白天,终于想起了《再别康桥》的结尾。

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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