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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第 5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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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庭伺候的下人问过了祈春两位姐姐,都不敢进来侍奉,触娘娘的霉头,内心里暗暗祈祷程大人过来救场。

说曹操到曹操就到,进门前,连双银对着他也横眉竖眼。

程淮之莫名其妙,她这死里逃生的一个奴才比当主子的还横,莫不是他不在时也霸凌主子?

他断然没有纵容她的道理,斜睨了她一眼道,“嘴巴保住了,眼睛也不想要了?”

祈春赶忙过来打圆场,面带为难地说,“提督你别怪双银,之前司礼监副监王大人过来给娘娘传信,说是你从八王府带回去了个美人,娘娘现在正不痛快呢,提督当点心。”

程淮之面上不显,心里倒是对王得利刷新了看法,之前只知道他图权谋利,没想到倒挺能见风使舵的,知道力气朝哪个方向使。

他无奈笑一笑转身朝宫内走去,魏杏瑛正在榻上抱着话本子打滚,听到不急不缓的脚步声,一听便是程大人。

她背对着他,阴阳怪气道,“程大人怎么不陪着美人在府上呢,今儿谁不知道您风光的很,还英雄救美。我想来不知道你是这么爱多管闲事的人,既然提督大人心有所属,那和我们宫里趁早撇清关系,我可听不得外人说闲话,把脏水全泼在我脑袋上,你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就是了。”

这话说得诛心,程淮之无奈摇头,修长白皙的脖颈羊脂玉似的蔓延进羽白交领,外穿一件大红圆领袍衬得人面红齿白,一对细细丹凤眼很有魅惑人的本钱。

他低着头漫不经心地说道,“既然娘娘不想见到微臣,那臣只好退下来,只可惜臣的万般委屈只能自个咽下来。”

说着魏杏瑛转过头,瞪着大大的杏眼,像个脑袋上着火了的小凤凰,“你敢。”

程淮之挺着脊梁骨,膝盖跪在冷硬的地上,让旁人看了还以为她虐待权臣。

她更来火,说话夹枪带棒,“程大人往日对自己可上心跪皇上先皇的时候你膝盖上都围着膝澜,到了我这里你倒是什么都不戴卖起可怜来了。”

程淮之拳头蜷在唇前,哑然失笑,被魏杏瑛这幅得理不让人的模样可爱到了,过了片刻才调侃道,“原来娘娘也会呷醋啊?臣竟不知道娘娘私底下还有这幅面孔,微臣惶恐,还以为主子心里只有皇太子没有臣呢。”

魏杏瑛尴尬又羞窘,连道,“你浑说,你过不了美人关还说上我了,我心里没你我用得着每天和东宫虚与委蛇?那夜侍寝不如我自己去了,这下用不着挡住你和旁人琴瑟和鸣了。”

程淮之一听,这是越说越离谱,欺身上前,一把拽住她的手腕,低下头贴到她的耳根边上,顶着一对飞翘的凤眼,似嗔似怨地说,“娘娘倘若真对微臣这么狠心了,臣就不活了拉着你殉情去,反正爹娘在地底下等我们呢。”

炙热的鼻息喷在她的脖子和耳朵上,让她忍不住脸红心跳,但又始终不忘正事,咬牙切齿道:“程淮之,你别对着我用些狐媚子招数,你把事情说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缓缓坐下来把她拢在怀里,将事情原委说了个干净,人暂时放在提督府上看着,比和八王妃结仇来的好。

她不是那种没脑子的人,一听便知道他处境艰难,立刻消了火,关怀地问道,"皇上的病到底怎么样了?“

程淮之沉默了片刻,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倘若这事和皇太子脱不了干系呢,他哪天下了大狱你舍得?“

他问得小心,一直观察魏杏瑛的神态,像罪人上了刑台面临审判时内心的挣扎和恐惧。

魏杏瑛半响不言语,最后启唇说,“天子犯法况且与庶民同罪,你不在其中使计陷害就行,人得为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孩子是无辜的,我到时候接过来抱养就是了。”

说完以后两人看着对方,程淮之多情的眼满是愁绪,紧蹙的眉像远处青山,未来命运不在掌控,有情人能把握的只有当下。

他亲在她脸上,眼睛上,脖颈间。湿热急迫,足以暂时浇灭两人对前途未卜的困扰和焦虑。

他在她身上辗转,行为荒唐又大胆,像幽州为了取悦美人而点燃的烽火,火星在窄□□仄的榻间炸起。

骨节分明的手除了捂住她羞红的眼睛,还有就是顺着她的曲线向下,以及抽空拉下帷帐,隔着朦胧的白纱,两人交叠在一起,他多年筹谋和隐忍终于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

红成了虾子的女子偶尔发出慰叹,手偶尔伸出帐外又被押回去。

她蜷缩着,忍不住在心里骂人,到底宫里这些传言都是从哪里来的,说什么程淮之半个男人床:事上绝对不行,她都放下期待了,甚至准备好了表演动情和安慰地话术,结果现实给了她沉痛一击

他程淮之是个魅魔不成,能这么放下身段服侍女人,这些招数都是从何处学的?会不会是和别人厮混学来的?

她又忍不住胡思乱想,倘若程淮之知道估计会大喊冤枉,为了这一天,他钻研了多少春,宫图啊,一个男人想要取悦一个女人,除了那处,还有手,口舌,鼻尖,到处都是他的武器。

他还生怕服侍不到位让魏杏瑛腻了呢,他绝对比外面那些野男人更能豁得出去,反正夫妻之间谈什么上下?床笫之间还论个先后出来,这种男人才是脑子被驴踢了,娘子同他和离才爽快呢。

一月十五,五更天,青石砖上穿朝服的大臣顺着人流鱼贯而入,皇上病重,早朝让内阁和司礼监暂时接手。

春天雨格外多,一大早就淅淅沥沥下着小雨,给宫墙和翘脚飞檐洗了干净,凉丝丝的雨夹着风直扑人脸。

着盘领右衽袍的卫瀛,将伞撑高了些打在儿子头顶,进殿前还不忘告诫玩世不恭的小儿子,“阿礼,到了军机处谨言慎行,别让人抓住了把柄,咱们家在风口浪尖上,皇上这边一有了旨意你就趁早打道回你的边境去,一个武将在京都滞留太久会遭人弹劾的。”

这番话说得殷切。

站在对面的卫礼身穿铜铁铠甲服,头顶金镶玉冠,一对多情桃花眼随了亲娘,腰间晃荡着阿姐缝制的双鱼戏珠荷包。

他行事恣意大胆,桀骜不驯,亲爹这一番教导他又当成了耳旁风,不耐烦地掏了下耳朵,讽刺道:"还不快走,上朝再迟到了你就又在风口浪尖了。”

他爹登时黑了脸,叹了口气,当父亲的拍了拍儿子的肩膀以作缓和,长鸣钟敲响,两人正准备踏进军机处之时,政敌王大人从后面冒出来。

王大人看了下少年将军又耐人寻味地打量卫瀛,试探道,“卫家可真是风生水起,嫡次子赫赫战功,嫡长女是大明的皇太子妃,先皇在世时连他们的姑母卫太妃都盛宠惊人,没有子嗣也没随着老祖宗去了,是先皇隆恩还是有心人网开一面呢,个中原因实在是耐人寻味啊。”

卫瀛冷哼着回击,“你不就是想说我攀附权贵,卖女求荣?那王大人是不想还是不能,为何那东宫入住的不是王氏女?”

两人还在你来我往的打嘴仗。

他爹以公谋私,朝天那事确实不光彩,他母亲软弱可欺,现在在寺庙里静修,都是为了给那个女人让路,一品大员还能干出来这种宠妾灭妻的事来,荒唐又糊涂,京城里的人谁人不看笑话。

从他到京都以来,他从没上太妃宫里请过安,他怕按耐不住脾性拔了她的皮,阿姐性情敦厚都能受制于辈分被她磋磨了些时光,一个勾引养兄的半老徐娘,靠着卫家的大树现在苟且偷生,到底有什么脸面对他们姐弟俩。

卫礼盯着地面沉着脸想着,越发觉得恼怒与不甘,虽说世家大族都有些腌臜,但亲爹和后宫的女人搅合在一块这种还是头一桩吧。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上早朝,他走进大殿扫了一圈殿内,司礼监和王宰相以及八王各路人马都到了。

程淮之高高坐在主位,他穿了件后背绣宝相花的绯红圆领袍,金玉革带勾勒出玲珑的轮廓,面上端的是审慎威严,人手握大权的时候,没人敢过度关注他的美貌。

座下皇太子陈锦琮穿两肩绣金盘龙纹的衮龙袍,玉带皮靴,坐在堂下梨花木交椅上呷茶,眉眼锋利深邃,神态波澜不惊,交叠伸展在前的双腿显示了他的恣意放荡,右边空了两个位置,似是给他们父子留的。

卫礼挑了下眉,从善如流地走过去坐在了皇太子旁边,皇太子好整以暇地看着小舅子,颔首表示了态度。

后脚急匆匆挽着宽袖的卫瀛也落了座,当岳丈的殷勤地和皇太子说话,得了个不冷不淡的回应以后复又转过身去蹙眉看着没规矩提前落座的小儿子翘起的二郎腿。

随着王侍郎落座,八王这边的人算是齐活了,选了八王的人都是剑走偏锋,为了抢个从龙之功之类的,皇太子身边一堆能人名臣,还有权势滔天的亲家的,哪里轮得到他们出头,夺嫡是九死一生的大事,一旦选定了立场生死都是跟着主子走的,既然和皇太子已经登台打擂了,那做的更狠一点是他们唯一的出路。

是以刚才王侍郎一个小小五品官敢当众寒蝉一品大员。当然卫家倘若行事光明磊落,也是让人抓不到把柄的,他们言行有亏,遭了挤兑只能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司礼监有批红的职责,程淮之面前堆积了一大捧红笔审过的奏折,官员围着江南干旱和边境小国的摩擦争执的是面红耳赤,绝不相让。

随着政务讨论落下尾声,殿内陷入沉默,来到了众人最关注的部分,皇上的近况。

内殿外雨连成线和雨幕似的,将众人困在了这小小殿内。

上方的程淮之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指,葱白的指尖盈润光透,指甲修的圆润,殿内众人都寂静无声像在等着刑场宣判,大明的皇位全系在一个宦官身上。

他也不卖关子,着绿袍小乌帽的李鱼机灵地送上红木圆盘,上面放着澄黄的圣旨。

皇太子慵懒地抬了一下眼皮看了下上方,又事不关己地低下头喝茶,似凡事在他的预料之中,又像是漠不关心。

程淮之不动声色地看了眼下方,庸碌的八王和一众幕僚看上去分外惊慌,哪里有半分明主的风采。

大明是要完了,当然陈锦琮偏执若狂,也不是明主,每个朝代都有命数,从皇上下令处死他们程家十几口人开始,这个王朝就走了下坡路,他只是给它送到既定的命运而已,即使后世人送他一个奸臣的号子又何妨。

总得有人出来担王朝覆灭的锅,不是女人就是他们宦官,他程淮之认了,最起码大仇得报,无愧于地府爹娘。

他清润的嗓音传遍大殿,轻飘飘的一段话将皇亲贵胄定了生死,一品大员落了马。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太子陈锦琮下毒谋害官家和先皇,罪加一等,现贬为庶人,即刻打入宗人府。卫家助纣为虐,削去官职,斩立决。特赦无关人等卫礼龙虎将军将功补过,即刻启程回边疆镇守十年,无诏不得回京。皇太子妃卫婉恭良舒德,产下皇太孙后立刻前往孝陵为先皇念经赎罪终生。皇太后德行温良,乃天朝福星,抱皇太孙在其宫温养。"

"八王性情敦厚,立刻立为皇太子,代政朝事,司礼监提督程淮之为辅政大臣,内阁宰相王刘大人为皇师。钦此。”

陈锦琮似笑非笑,凌厉傲然的眉眼依然看不到半分颓唐和落败的凄惨,轻飘飘地扔下一句,“孤去给皇太后请个安就自行上宗人府去,提督大人不会连这点容人之量都没有吧。”

手下败将还有什么资格再去博得魏杏瑛的关注,死不足惜。

程淮之攥紧了手指,手心被指甲磨出红痕来都不知所觉,他蹙眉盯着他半响,也笑出声,“皇太子孝心天地可鉴啊,一会还望废太子殿下能遵守诺言,,别让微臣为难啊。在皇太后宫里还动用武力将废太子殿下绑走,那画面实在是太难堪了。”

皇太子挑了下眉,勾着唇角,状态游刃有余,不像是刚被定罪而是去决定去皇室游园踏青。

他没给卫家父子二人半分眼神,利落转身,一个人走出了殿走进了雨幕,有种孤傲赴死的洒脱。

他是天横贵胄,到死都不低下头颅,甚至不屑于辩解。

他的岳丈倒和他没有半分相似,落马的卫瀛瘫倒在交椅上,一朝天子一朝臣,堂堂一品大员成了丧家之犬。

他惊恐地大喊冤枉,程淮之你这宦贼不得好死,皇太子救命之类的。

面冷心黑的小火者已经上前来带他下去,他挣扎最后被捂住嘴像拽一条死狗一样拖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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